姚艳华也看出来了,金帅是在故意给她难堪,但又无法反驳,就像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有苦也说不出来。
齐志国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金帅,原来还以为他是仗着老朱家的势力爬上来的,未必会有什么真才实学,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作为一个领导,又和姚艳华在一起工作多年了,齐志国对姚艳华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仗着她们家族的势力,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综合组的工作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甚至有时候齐志国讲的话她都不听,现在金帅搞了她这么一下,齐志国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了。
金组长,你认为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已经考虑成熟了,齐志国的话音刚落,金帅接着说道:按照纠风办的职责权限,我们可以行使检察机关的检察权调查权和处分权,向国务院和中纪委负责,所以我认为,要在法律的框架内,充分用好中央给我们的权力。
齐治国微笑着点头:能不能请你说的具体一点
红州省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非常形势下必须要采取非常的做法。总理指示我们要派出得力人员赶赴红州,坚决制止这股坏风气,结合中央赋予纠风办的权力,我建议要采取明察暗访两种不同的工作方式,查清事实的真相,将不法分子按照情节轻重,分别交给当地行政执法和检察机关负责处理,我们只是起了一个监督和检查的权力。
齐志国暗暗点头,她现在对金帅更加欣赏了,这个办法可以说是非常好,只要是找到了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根源,掌握到一些官员的犯罪证据,交给当地的有关部门去处理,这就可以避免地方政府在这个案子上产生抵触情绪,既保证了中央的权威,又充分照顾到了当地的利益。
我来说两句,姚艳华的大嗓门又响了:我原则上赞成金组长的意见,但是具体的做法还有待商榷。我们是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做事就要光明正大,查处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要紧紧依靠地方党委和政府,明察可以,但暗访这个办法不可取。
地方组组长刘宝红说话了:明察暗访是我们纠风办工作中两个必不可少的内容,红州省的问题现在很严重,单靠明察恐怕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的,必须明察暗访相结合。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如果遇到一件案子我们撇开地方党委和政府都去暗访,就会背离光明正大的原则,如果再引起误会来,岂不是乱了套
刘宝红看了看姚艳华,没有再说话,端起杯子喝开了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反正我的话已经讲出金帅举起了手:总理当年担任中纪委第五巡视组组长的时候,查出的几个大案和要案,也是采取了明察和暗访相结合的办法,当时并没有乱了套吗。
金帅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他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大家,总理当年明察暗访破了几个大案要案,又有谁说过他不光明正大了如果你姚艳华这样认为的话,那岂不是反对总理的工作方式
姚艳华恨恨的看着金帅,心想这臭小子倒是会钻空子,说出来的话还真的让人没有办法反驳,如果再要坚持暗访不光明正大这个观点,一旦传到总理的耳朵里,那可就麻烦了。
齐志国笑了:金组长的意见很好嘛,我们在办案时,明察和暗访是相辅相成的最重要的工作方式,现在犯罪分子极为狡猾,我们的思想观念也要随之改变,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之内,可以采取多种方法进行工作,不必只拘泥于明察这一条吧
几个组长副组长连声附和,这就意味着,这次去红州省解决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可以采取明察和暗访等灵活多样的工作方式。
这一个问题解决了,下面就轮到要派谁带队去的问题了,当齐志国讲到这里的时候,会场里又冷场了。
按照分工,纠风办机关组负责的是中央各部门和直属机关的纠风工作,地方组负责各省市的纠风工作,而综合组是两个方面的工作都可以参加,说到底就是一个救火队,哪里忙到哪里去。
机关组的组长柏利明微笑着看着大家,反正这项工作不会由他们组负责,此时倒不如看热闹,特别是看看新来的金组长会如何应对。
现在我们组大部分同志都在各省市检查公路乱收费的问题,目前留守的只有我和几个勤杂人员。
刘宝红的意思很明确,现在我们地方组很忙,这项工作不能交给我们,虽然刘宝红讲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但金帅也能看出,他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
地方组的工作比较忙,是不是由综合组去完成这个任务
姚艳华叹了一口气,她想不担也不行啊,可要负责起这项工作,一旦搞不好,就会得罪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人物,以及红州省的几个主要领导,这也正是她刚才不同意金帅去暗访,而坚持明察的最重要的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身体不是太好,既然齐主任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我们综合组,我建议还是由金组长把这项工作具体抓起来吧。
姚艳华在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也闪出了一丝惧怕的神色,金帅纳闷了,姚艳华和柏利明究竟在怕什么难道红州省是龙潭虎穴金组长什么意见
既然姚组长身体不舒服,如果领导信任我的话,我就把这项工作抓起来,不过我希望能得到领导的支持。
齐志国原来还以为金帅会以刚来到纠风办,不熟悉情况为由拒绝去红州,没有想到人家答应得会这么痛快,看来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呀。
呵呵,金组长想要什么样的支持呢
我要求的支持很简单,就是希望得到领导的充分信任,我到了红州省之后,一定会面临各种非常复杂的情况,有时候可能来不及请示,我想自主的决定如何开展工作。
这是裸的在向领导要权了,金帅的胆子可是够了大的,这一次去红州,如果能打一个胜仗,金帅就会在纠风办站稳脚跟,如果失败了,后果就很难预料了,现在形势所迫,金帅也只好冒这个大不韪了。
齐志国笑了:没有问题,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在法律的框架之内,如何开展工作是你的权利。左部长指示过,重大的问题及时向他汇报,具体的工作要发挥同志们的主观能动性。
齐志国讲到这里又看了看金帅,金帅发现这个老美女的眼神非常复杂,既有担心还有希冀。
散会后,几个组长副组长纷纷散去,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副组长这个位置不上不下的,有些事情还真的很难处理。虽然金帅还不知道姚艳华的背景,但就凭她这两天的做派来看,也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能让她感到惧怕的人,又会是谁哪
金帅回到办公室不久,房门被敲响了,纠风办正厅级监察员蒋振阔走了进来,还没有开始说话,就先咧着大嘴笑了:金组长,我想和你聊聊。
蒋振阔五十多岁的人了,挺着一个啤酒肚,下面是两条小细腿,真让人怀疑他那两条腿能不能支撑起全身的重量来。虽然和金帅同属纠风办,但并不在一个组,金帅和他又不熟悉,他这个时候来又有什么目的哪
鲜花长的不是太好,现在距爆发还差58朵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