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云瑞祥的办公室,今天突然来了一个稀客,何忠宝竟然亲自来了。
何省长,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让秘书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嘛,这大热的天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按理说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也是副部级,级别上与何忠宝这个副省长是同样的,云瑞祥没有必要对何忠宝如此客气,但所有人都知道骡子大了马大值钱,人大了不值钱,表面上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不仅可以有效的麻痹对方,更可以给人一种谦虚的表现。
呵呵,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云院长,今天我来是有事相求啊。
何省长言重了,我这个小小的法院院长又能帮上你这个大省长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尽管吩咐。
云瑞祥自然是知道何忠宝要求的是什么事了,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云瑞祥自然是不会再问了,泡茶递烟好一阵的忙活,显出了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也许是被云瑞祥的假象给迷惑住了,何忠宝的心放下了,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唉,云院长,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了,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鲁梅的事情。
云瑞祥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你说是鲁校长的事情啊,我倒是听说过一点,不过这个案子的管辖地是花都市,目前案子正在侦查阶段,检察院那边我也说不上话呀。
何忠宝点了点头,他知道云瑞祥说的是实话,鲁梅是被花都市检察院抓起来的,在提起公诉之前,法院确实是无法插手。
我听说这个案子就要提起公诉了。
这么快啊
是啊,一般的案子是没有这么快的,可是那个太子一插手就不一样了,鲁梅的爸爸要是活着还好说一点,可是这人一死,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到何忠宝提到了金帅,云瑞祥自然是不会插言了,这倒不仅仅因为金帅是花都市的市长,最主要的云瑞祥还是金帅奶奶的学生,从这一方面来讲,云瑞祥是老朱家派系的人,对何忠宝的态度可以谦恭一点,但是一旦牵扯到这种事,云瑞祥是肯定要慎重的。
看到云瑞祥没有讲话的意思,何忠宝苦笑了一下: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你很为难,我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只是想等检察院一起公诉之后,法院能够依法审理,允许我们请的律师介入辩护。云瑞祥笑了:案件的审理当中允许律师辩护,这是被告的权利,不知道何省长从哪请的律师还需要我提供什么方便
何忠宝叹了一口气:鲁梅的二哥从京城把苏正大律师给请来了。
云瑞祥自然是知道苏正是何许人也,这个法律界名人的传奇故事在司法界就没有不知道的,一些毫无希望的官司经他辩护后都能打赢了,正因为如此,他的代理费不仅很高,而且还很难有人能够请动他。
请苏正来辩护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不过能够请动他也确实不容易啊。
唉,尽人事而听天命吧,我也很清楚只要太子介入,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云瑞祥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别人不知道金帅的底细,他却很清楚,周松在花都市的势力够了大的,金帅同样让检察院把他儿子周景涛给抓起来了,虽然你何忠宝是个副省长,但要说在花都市的权势,你可是远远比不上周松的,以前你仗着岳父的势力,人家也许会给你三分面子,现在你的岳父死了,你这个分管农林工作的副省长也确实是不值得一提。
到这时候,云瑞祥突然有些可怜起何忠宝来了,你老婆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太子,金帅那是好惹的吗现在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了吧
从何忠宝刚才的讲话中,云瑞祥也听出来了,何忠宝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上面也没有人肯帮他,让律师出面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也只能帮鲁梅稍微减轻一下罪责,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律师的作用也是很小的。
对于何忠宝的情况云瑞祥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些年来何忠宝在他岳父的庇护下顺水顺风的很得意,有时候也难免会得罪人,势力比他小的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得罪了金帅,那可就不一样了,现在不想办法去求得金帅的原谅,反而要请律师打官司,这不更是火上浇油吗
法大和权大争论了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有不同的意见,律师也要依法辩护,他跟睁着眼说瞎话吗有时候上面一句话,比你请十个大律师都管用得多,何忠宝难道还能不懂这些吗只不过病急乱投医罢了。
何忠宝走后,云瑞祥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电话:金市长,何忠宝刚才来找过我,鲁家从京城把苏正大律师请来了。
电话里传出了金帅的笑声:好啊,法律是允许被告请律师的,有律师辩护可以让案件的审理更体现公正和公平。
我看何忠宝现在是黔驴技穷了,从他的话当中可以听得出来,上面已经没有人愿意给他帮忙了。
做了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管是谁出面都没有用,检察院最近就要对这个案子提起公诉,我希望法院能尽快审理这个案子,市委市政府也准备利用这件事情整顿一下教育战线的不正之风。
收起了电话,金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奶奶的,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你何忠宝不是很牛吗你的老丈人死了,我看你能不能牛起来只要把鲁梅送进了大牢,想必那些校长们再也没有敢乱来的了。
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交通部的鲁副部长来了。
金帅笑了,云瑞祥说得没错,鲁家是黔驴技穷了,鲁老二这次来一定是替鲁梅说情的,不过不是太晚了一点吗
随着一声请进,一个四十几岁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来人是鲁梅的二哥鲁山。
金市长,我来拜访你了。
呵呵,鲁副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来检查工作怎么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呢没有去机场迎你,真是有些失礼啊。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鲁山叹了一口气:金市长,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花都市的,确切的说是替我妹妹来向你陪你道歉。
道歉这句话从何说起啊你妹妹鲁梅虽然在花都市工作,但我们以前并不认识,再说了,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过节,就更谈不上道歉了。
鲁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只不过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金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怎么样你才会放过鲁梅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你说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我放过鲁梅
我知道鲁梅是因为什么得罪了你,我这个妹妹从小心高气傲,给家里惹了不少的事,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做得不对,一个小小的中学校长怎么能对你这么不尊重呢,手别人的择校费可以,但不能收你的啊。
金帅大笑:我想鲁部长是误会了,择校费的问题虽然是为法律不允许的,但是目前大家都这样做,也并不只是哪一个人的责任,你认为像我这种家庭会计较那点择校费吗
听到金帅挡了回来,鲁山郁闷了,他不知道这场谈话应该如何才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