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项书记,您是我领导,您对我不用求,直接命令就行了,我肯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项诚听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是颇为高兴,起身去把事先准备好的扇面拿了过来,张扬接过扇面,却见上面画着一幅墨竹图,张大官人在绘画上的造诣虽然不深,但眼力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这必然是大家的作品,扇面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印章青竹翁。
项诚道:这位青竹翁是北港国画院前院长许笠翁,他书画双绝,犹擅画竹,可是搞艺术的人都有些怪癣,他认为自己在书法上的造诣远比不上绘画,所以现在的画作上从不提款,只是加盖印章,这幅墨竹图画得极好,但是背面缺少文字,自然算不上完美的作品,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在背后题一首诗,郑板桥的那首竹石。
张大官人心说你丫真俗,郑板桥的这首诗都被写烂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大官人写过,而且之前他也见到陈崇山写过,不过同样的一首诗用在不同人的身上感觉上是全然不同的,这首诗用在陈崇山身上,能够显出他高风亮节的风骨,而项诚,这首诗要是用在他身上,只能表现出他咬住薛老不放的韧劲。
张扬虽然心里瞧不起项诚,可还是愉快答应了下来,趁着饭菜还没有准备好,张扬要来笔墨纸砚,当着项诚和宫还山的面很快就写好了这幅竹石,张大官人在书法上的境界早已到了信手拈来,字字珠讥的地步,宫还山和项诚在书法上都是外行,虽然如此,他们也能够看出一些热闹,张扬的字写得的确是漂亮。
字还山啧啧赞道:张扬,我过去只是听说,这次才算亲眼见到。
张扬道:我这水平,勉强糊弄糊弄外行还可以,真要是见到大家,就贻笑大方了。
一句话把宫还山憋得满脸通红,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张扬道:宫市长这次给薛老准备了什么礼物可否让我开开眼果
宫还山嗯啊了一声,却没有说,其实他这次准备了一块寿山石印,专门找篆刻高手为薛老刻好,除了项诚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宫还山当然不会告诉张扬。他笑道:我也就是过来棒个人场,送声祝福。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还他妈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薛老需要你来捧人场吗
此时洪诗娇过来请他们过去吃饭,几个人一起出门,张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电话却是罗慧宁打来的,她在电话中告诉张扬一个消息,何长安失踪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的监视下居然失踪了。
张扬首先想到的是何长安可能遇到了不侧,他放缓脚步,落后众人,来到僻静之处,低声道:干妈,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罗慧宁道:不像,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名负责看守他的,狠据现在的情况判断,他应该是说服了那名,如果没有内部人员协助,他不可能从碧水潭医院从容离开。
张扬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何长安真的平安离开,倒是一件好事。以何长安的老道,说服一名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愿他这次能够成功脱困。
张扬担心的还是秦萌萌,他让罗慧宁帮忙将秦萌萌送往萨德门托的访问团,安排秦萌萌尽快离开国内。
罗慧宁得知张扬已经和萨德门托说好,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干儿子的能量是越来越大了,虽然她将秦萌萌送往巴哈马大使馆,可也是权宜之计,并没有稳妥的方法将秦萌萌送出国内,现在有了萨德门托这位纽约刚刚长的帮助,秦萌萌平安离去自然不存在任何的麻烦,罗慧宁道:张扬,你记住一件事,一定不要让别人怀疑到你和这件事之间的关系。
罗慧宁关心让张扬深深感动,在秦萌萌的事情上他一直都瞒着罗慧宁,当然这并不是他有意相瞒,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罗慧宁知道何雨蒙就是秦萌萌,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张扬来到房间内,项诚几人都已经落座了,项诚笑道:张扬,你真是忙啊,一个电话打了这么半天,是不是应该罚酒
张扬道:各位大人恕罪,刚才干妈来电,教训我几句。
项诚笑道:文夫人对你真是好啊
几个人坐下之后,洪诗娇起身去倒酒,这么多大领导在这里,原本是不应该有她的位置的,可是霍云珠坚持让她过来陪酒,洪诗娇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张扬初到滨海,因为洪诗娇而起的那场风波广为人知,不过洪长青机关算尽,最后她的阴谋仍然让张扬粉碎于无形,到现在很多人都闹不明白,为什么洪长青最后会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
洪诗娇是北港驻京办的工作人员,是霍云珠的助理,表面上看让她过来并没有多少特别,可是其中还是蕴含着一些玄机,霍云珠安排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市长宫还山的推手,宫还山就是要可以安排洪诗娇在场,就是要张扬感到尴尬。
可现实却让宫还山有些失望,张扬在洪诗娇面前表现的很坦然,看得出洪诗娇开始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可过了不久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应该说洪诗娇在公关方面还是有着相当天份的。她和张扬之间交流的也很正常,没有出现宫还山期待的尴尬场面。
霍云珠端起向项诚敬酒道:项书记,这杯酒我敬您。
项诚微笑道:我特别怕别人敬我酒,一是我不能喝,二是害怕喝了敬酒嘴软。项诚只有在离开北港之后方才表现出些许的幽默感。
霍云珠笑道:还是项书记了解我,其实我今天敬项书记这杯酒的确是有事相求的。
项诚道:说吧当着宫市长和张扬的面,如果不违反原则,我现在就给你解决,可是如果违反原则,我也不能破例。
霍云珠道:项书记,我在驻京办已经工作了五年。
项诚点了点头,他却知道霍云珠当初来驻京办也花费了一番心思,主要是因为她女儿在驻京办读中华音乐学院附中,所以她当初要求前来驻京办也算得上是公私兼顾。如今霍云珠的女儿并没有被中华音乐学院录取,考上了东江艺术学院,所以京城自然没有了当初对她的吸升力。
霍云珠还没把话说完,项诚已经将她的心思看透,霍云珠道:我我最近有个机会,调到东江工作,所以。
宫还山道:云珠同志,其实东江发展的机会未必有京城多,你在驻京办期间工作一直都很出色。宫还山的悟性比起项诚到底还是差上一些。
项诚道:人往高处走,小霍虽然在京城,可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北港的干部,在驻京办做了这么久,为北港驻京办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们当然不应该制造障碍,小霍啊,你的心思我明白。去东江好,我同意。
霍云珠看到项诚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禁喜出望外:谢谢项书记
项诚微笑道:你别谢我,我答应放你走,并不是没有条件的,你走了,北港驻京办的工作怎么办
霍云珠也是一个极有眼色的人:项书记,您只管放心,驻京办工作没有交接完成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现在跟项书记说,就是想您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一个很好接替人选。
项诚道:想找到一个像你这么有经验有能力的干部,哪有那么容易。
宫还山道:项书记这话我可不认同,咱们眼前就有一个,张扬过去不就做过驻京办工作而且搞得有声有色的。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宫还山啊宫还山,老子现在是滨海市委书记,你居然提议让我来当北港驻京班主任,这根本就是辱没了老子的身份,其实张扬现在依然是处级干部,他比霍云珠还真没高到哪里去,恒张大官人现在好歹是一方诸侯了,权力和影响力早就超出霍云珠无数倍。
当然宫还山只是说说罢了,他也清楚把张扬弄到京城里来当驻京办主任不可能,尽管他很想,但是他没这个能力,只怕项诚也没这个能力。
项诚对此处理的非常老道:张扬的确有这个能力,可是我要是把他派到这里来,滨海谁来管保税区怎么办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宫还山笑道:项书记,我可不是要把张扬给送到京城来,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霍云珠跟着帮衬道:张书记是大才,千万不能小用,到驻京办,他会施展不开。
张扬笑道:霍主任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这些党员干部,应该哪里有需要就到哪里去,要有螺丝帽精神,拧到哪儿就定到哪儿。只要领导有需要,别说让我当驻京办主任,就算让我当市长我也敢硬着头皮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