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乔梦媛害羞且惶恐,她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被张扬所主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张扬抬头望着山上的西山寺,红砖碧瓦,隐隐从青翠的山林中露出一角,看来抵达那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张扬道:继续走吧
乔梦媛点了点头,回到母亲身边询问她感觉怎样。
孟传美只淡淡的说了声我没事,然后就不再说话。
张扬背起孟传美继续向山上走去,周山河虽然有替换他的想法,可是却被张扬拒绝了。
有张大官人充沛的体力作保证,他们在中午十二点之前终于顺利抵达了西山寺,近看西山寺显得有些残破,这座寺院年久失修,墙面的漆色斑驳陆离,大门上的铜锁也是锈迹斑斑,他们从大门进去,看到院子里倒是打扫的干干净净,有一个小沙弥正在天王殿前打扫,这是济善和尚刚收的弟子,整座西山寺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周山河和小沙弥很熟悉,他笑道:宇光师傅,方丈呢
小沙弥向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我师父在后院吃饭呢。
周山河道:他自己去吃饭,却让你在这儿干活,真是欺负人啊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周施主,怎么喜欢在背后说贫僧的坏话啊
济善端着一个面盆大小的饭盆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面条,济善身高体胖,食量奇大,看到张扬,他目光一亮,当初盗贼从西山寺窃走玉佛,将他打伤,幸亏张扬给他接上了断腿,济善对张扬的印象相当深刻。济善惊喜道:张施主,怎么是您啊
张扬道:济善师父,我带我阿姨上香来了
济善点了点头,把饭碗放下,用大袖子擦了擦嘴巴,来到张扬面前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直没有说话的孟传美道:带我去玉佛殿
济善看到孟传美,面色略显迷惘。旋即又若有所思。虽然是稍纵即逝的表情变化,却被张扬准确地捕捉到了。张大官人心中暗道,难道济善之前见过孟传美
济善低下头。为他们引路。
张扬背着孟传美来到玉佛殿,孟传美让张扬将她放在蒲团之上,然后轻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大官人和乔梦媛面面相觑,说心里话,两人都不放心孟传美一个人呆在这里,以她现在的情绪,单独呆着好像并不稳妥。
乔梦媛道:妈,不如我陪着您
孟传美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不要,我的话难道你没听清楚
张扬向乔梦媛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和济善一起退了出去,张大官人之所以敢放任孟传美一个人留在这里。是建立在他对自己武功的强大信心之上。
乔梦媛和济善离开门外,张扬却悄然闪身入内,他向乔梦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向他摆了摆手,乔梦媛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妈,我们走了
孟传美嗯了一声。低声道:帮我将门关上。
济善伸手将大殿的房门掩上,孟传美转身向后看了看,然后又向周围看了看,她的视力本来就不好,加上玉佛殿内光线昏暗。根本觉察不到张扬去而复返。
其实张扬去而复返也不是想偷听偷看什么,他是不放心孟传美。目前孟传美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后悔就晚了,张大官人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孟传美不出意外。
孟传美嘴里喃喃低诵,默诵佛经,殿门关上之后,玉佛殿内的光线越发暗淡,孟传美念了一会儿佛经,她想要站起身来,可惜身体太过虚弱,双腿根本无法支撑她的份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竟然擦破了头皮,张大官人差点冲出去扶起她,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孟传美应该只是擦破一点皮,没有什么大碍。
孟传美果然没事,她挣扎着向佛像爬去,爬到供桌前,双手抓住供桌用力一撑,居然站起身来。
张大官人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信仰果然具有着神奇的精神力量,孟传美在这种精神力量的支持下居然可以站起身来。很多时候精神力量要比他的医术还来得有效。
孟传美瘦弱的身躯靠在供桌之上,不住发抖,她仰起头,双目却只能看到玉佛模模糊糊的影子,孟传美低声道:我被你害了一生当初你既然放弃了我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张大官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怔,今儿十有八九是要听到本不该听到的事情了。张大官人也明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可孟传美和乔振梁之间的事情让他实在是好奇心太重,所以张大官人今儿索性就不厚道一次。
孟传美仰望高高在上的玉佛,双目之中流露出的却是仇恨之光:我如此信任你,你却狠心欺骗我,既然离开我,为什么又要回来找我为什么又要给我留下这个女儿
张大官人听得毛骨悚然,孟传美说得难道是乔振梁可她如果冲着乔振梁说得,何必大老远跑到西山寺这事儿于理不合啊,更何况孟传美最后一句话说为什么要给我留下这个女儿,她还有个儿子啊如果是乔振梁,应该是连乔鹏举一起算上,张大官人推测出一个可怕的可能,难不成乔梦媛不是乔振梁的亲生女儿回头联想乔家最近的变故,孟传美出家,乔梦媛遭受重创心灰意冷,甚至结束了手头上的生意,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张大官人感觉到天雷轰顶了,原来乔部长这么悲催,表面风光的他居然被孟传美给戴了一顶超大的绿帽子,在这样的状况下,乔振梁仍然能够保持镇定,这份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大。
孟传美道:你听不到可是佛祖听得到当初我们跪在佛祖面前你说什么你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