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象帝那副害怕的模样,让秦逸尘不禁泛起抹居高临下的嚣张。
“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都是俘虏了,为什么还觉得交出宝物就能换回命?”
秦逸尘一脸跋扈:“说的好像你不给,我自己就不会搜不会抢一样。”
“……”
神象帝无语,这特么说的好有道理啊!
让他都不禁陷入沉思,是啊,都沦为俘虏了,凭什么还觉得自己的宝物能由自己来支配?
但是很快,却见秦逸尘神色间的嚣张傲然消失,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而已。
“行了,别整这一套了,你好歹也是帝境强者,有些话,不必非要点透才明白。”
白观星一直在旁悠然喝茶,尽管说好的审问俘虏是由他主持。
而神象帝浑身一个激灵,他实在没什么可给的了,说起来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帝境强者,被秦逸尘生擒,不代表他就是帝族的耻辱。
相反,神象帝,依旧是名震一方的强者,只要有他在,神象族绝不会沦为涂山之流。
而让神象帝郁闷的是,宝物什么的,眼前这两个狠人根本看不上,说起他的神象宝甲,虽然被封印囚禁,但白观星并未夺取。
那双拳套倒是被夺了,除此之外,神象帝也没带多少至宝在身。
至于他知晓的道法神通……
在白泽之子面前,还有自取其辱的必要么?
“你就不知道一些什么,连我都不知道,比如这片寰宇潜藏的秘密?”
神象帝脑袋摇的如拨浪鼓:“先生都不知道的辛密,我上哪打听去?”
白观星抿唇,又问道:“所以,真不打算和我们联手?”
神象帝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也收敛了,渐渐化作斩钉截铁:“不可能!”
“先生知道的,我不降,陛下待我神象族还能如臣子,我若是降了……在陛下眼里,叛徒比反贼应该更可恶吧?”
毕竟他若是降了,那可就是这场帝争,第一个倒戈的帝族,陛下为了杀鸡儆
猴,给那些墙头草看,也必然会降怒于他神象族!
而白观星望着这幅忠肝义胆的模样,却不禁嗤笑一声:“在我问天关,还一口一个陛下,你有那么忠心么?”
神象帝低头苦笑:“这和忠心无关,智慧不敌力量,先生是聪明人,有些话何必说透呢?”
白观星嘴唇微张,舌头在口腔中打转,沉默半响,才罕见多话道:“帝争刚起时,你应该觉得帝阙族毫无胜算,可现在,还毫无胜算么?”
神象帝依旧是一副苦笑嘴脸,干脆低头不语,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而白观星看在眼里,不禁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好似在说你没用了。
叹息刚落,就见观星殿外缓缓走来一道神影。
那神影如金光浇筑,金身巍峨高大,帝威滚滚磅礴,只是在白观星面前收敛谦卑,可动辄便足以惊天裂地。
“这么多年没见,不会忘了我了吧?”
这熟悉的声音,当神象帝抬头之时,那双神光如珀的象眼中,便满是惊错,惧怕,悔恨……复杂至极。
来者,正是金象神帝!
白观星挥袖,一张桌子坐落,只见金象神帝和神象帝坐于南北,而他和秦逸尘则坐落东西两侧。
白观星悠悠为神象帝倒上一杯茶,不紧不慢道:“再想想,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年的事……这个面子,金象还是能给我的。”
然而望着茶杯中升起的清雅香气,神象帝却如坐针毡,他颤着举起茶杯:“先生,事是我干的!和神象族无关!”
“我神象族这些年!也没如何欺压人族!没必要这样吧?”
神象帝此话不假,虽然他是站在元天帝那边,可无论是镇压帝阙族还是灭杀人族,神象族派出的强者和大军并不多,几乎多半都是充场面。
与其说和神象族为敌,秦逸尘倒觉得他只是和神象帝有仇。
白观星却一声嗤笑,端着茶杯细细品着:“有些人就是可笑,一出事就和种族撇清关系,好像整的自己很义薄云天一样
。”
“但也不想想,离了种族的栽培,他能成帝么?”
神象帝胆战心惊,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铁青,而金象神帝自从入座后,就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神中写满了多年不见。
秦逸尘也在不紧不慢的吹着茶烟,好似怕烫嘴一般,这明明比起天狱简直如天堂的观星殿,却让神象帝感到悚然。
足足良久,才见神象帝猛的一咬牙,将清茶仰头饮尽,嘶的一声:“先生,不妨明说吧!”
“要是麒麟子完好无损的守住了,我或许真就降了!但可惜没有!何况这次来的只是荒陨神王!”
“我虽然在诸帝之中只能算平平,但有些事不是不知道!说句难听的,麒麟子问世那天,来的可不只是荒陨神王!”
华胥,罩不住!白泽之子,也罩不住!
“我没什么本事,没本事也就没野心,我就想当一个帝,谁是天帝我就听谁的,就想让我神象族一直是帝族不倒!”
神象帝咬牙,而白观星却微微倾身,似循循善诱:“你真的只是想当帝?帝,只是众生眼中高高在上而已。”
“看见他了没有,他的实力你见到了,你应该不比他笨。”
白观星指着秦逸尘,而神象帝目光微斜,一阵闪烁过后,才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续杯。
“能成帝者,放眼万界又有几人?越是山高,山仞越厉,成帝已是步步如履薄冰。”
神象帝抬头,他此刻竟敢主动与白观星对视:“先生,若非你的兄弟姐妹需要你才智通天,你真的愿意才智通天么?”
秦逸尘在旁回味,神象帝说的不无道理,有的时候,不是他们有多么高远,就像对他来说,不是说他一定要成为名震天地。
最初,或许也不过是圣天府需要一个更厉害的府主才能庇佑人族,而最好的人选又恰巧是他一般。
白观星脸色平淡,不喜不悲:“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说罢,他又放下茶杯:“我听明白了,金象,你的东西,今天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