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金象神帝他也认识,甚至就是他当年帮忙送进天狱的。
金象神帝还活着,甚至还愿意称白泽之子一声先生,神象帝一死,有白观星的帮助,扶持金象神帝回到族内上位并不难。
到时候,神象族何止是与他离心,那是要站在他对立面的!
那可是一方帝族的力量啊!
抿心自问,要是没有这数千万大军看着,元天帝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早就一步踏出,将那贼刀碾成齑粉了!
可问题是,各方帝族,已经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了!
只要神象帝死了,那么这件事会在万族之间如何流传?!
这贼刀,就是拿捏住了他的七寸啊!
“怎么?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位爱臣如子的明君啊!既然是明君,那就给我滚!敢踏足乌金族一步,就用神象帝的头颅迎你!”
秦逸尘不断讥讽,而神象帝此刻剧痛之下,根本不敢说什么请陛下发威,微臣死不足惜的豪言壮语……
因为对神象帝来说,他可不是死不足惜,对他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和种族了。
他更是不敢挑衅激怒秦逸尘,哪怕他是帝境强者,今天却当着各方帝族的面,被这贼刀踩着脑袋。
因为,自己的挑衅,这贼刀是真的敢动手的!
心口的剧痛令神象帝抽搐的愈发剧烈,他的生命力磅礴,似一时半会死不了,更不愿意死。
所以从神象帝口中呢喃出的,就是阵阵央求:“陛下,救我,救救微臣……”
未渊殇神色复杂,他原本打算很懂事的率领大军撤退,之后发生了什么,他看不见,也就不会瞎说,神象帝是死是活,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
但问题是,几千万大军,分别来自不同的帝族,他能管住未央族的嘴就不错了。
何况这些大军之中,还有神象族的强者!
甚至,未渊殇此刻都不禁为神象帝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连神象帝都能死的话,那他们在元天帝眼里,更是死不足惜的炮灰……
“你倒是说话啊!”
凌霄殿内,梵悦君已经气得忍不住揪住元天
帝的衣袖,贝齿紧咬:“别和我说在虫族的时候,若是换做你,万星早就死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还舍不得一个外人!?”
“你忘了这贼刀如何辱我,如何冒犯你了么!你等这一天,早就已经很久了!”
“神象帝是被那贼刀钉死在那的,是被妖月空扼住首级的!和你没关系!不怪你!”
是啊,不怪我。
元天帝摇了摇头,三尊帝奇袭乌金族,更有几千万大军配合,到头来,却闹到这般地步,真的怪不得他……
甚至说起来,偃月师兄,会被那贼刀和华道柔联手攻杀,就是这一战最大的败笔!
他的女人更是没有说错,这根本不怪他,他更是没有道理为了神象帝,而放弃能够斩杀反贼至少两尊帝的大好机会!
“可朕,毕竟是天帝……”
那一刻,元天帝任由梵悦君拽着衣领,唯有阵阵苦笑,成也天帝,败也天帝啊。
他第一次觉得,当天帝,竟然会这么累。
梵悦君怔住了,她不再摇晃,可拽着元天帝帝袍的柔荑,却深陷的发白。
“你知道么?我没嫁给你之前,都没人敢那么骂我!”
元天帝握拳,却唯有用心中苦涩震怒,化作响彻乌金族的滚滚天音!
“把象爱卿放了,朕饶乌金族不死!”
滚滚天音如高高在上的天威,然而换来的,唯有秦逸尘的一声冷笑。
“你当我和你媳妇一样蠢么?!”
“让你的人滚!等我帮神象帝养好伤,自然会送他回去!”
此话一出,梵悦君已经真的恨不得跨过传送阵了,灰袍偃月刀帝更是突然间紧握偃月刀,帝威暴涌至极。
“恶人我来当!神象,你看好,本帝用这贼刀给你垫背!”
灰袍偃月刀帝抡刀便劈,这一刀横跨天地,足以斩死秦逸尘,更会将秦逸尘脚下的神象帝一并送命!
然而就在此刻,却见神虹暴涌而至,阙臻意气风发,须发横飞,帝威同样不逊。
“你动一个试试!”
“轰!!!”
在
交锋的刹那,帝威暴虐,妖月空更是指尖妖爪变长,向同样帝威骤涌的天狱之主勾了勾手指。
“恶人?这怎么行呢!老夫可是在帮你师弟当明君啊!”
阙臻一脸狞笑,到此刻他如何看不出局势?
他和妖月空要做的也很简单,此刻反而开始保神象帝。
元天帝杀神象帝,可以,其他人,不行!
望着顷刻间再次剑拔弩张的气氛,元天帝更是咬牙切齿。
他多么希望,那一枪直接把神象帝打的陨落了!
但神象帝能活,是因为秦逸尘现在还没一击斩帝的实力,可实力的不及,反而让他占据了莫大的优势!
元天帝沉默许久,他想要将神象帝先救到手再说,可这贼刀,俨然不吃这一套!
但是,让神象帝落到这些反贼手里……那还不如死了!
秦逸尘依旧是虚弱的需要被华道柔搀扶,然而,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尊帝,他桀桀冷笑,那是一副反派的奸笑。
“我帝阙族何时虐待过战俘?何况神象帝皮糙肉厚,自己都能痊愈吧?”
“难道你是怕神象帝去了我帝阙族不愿回天庭了?你这是在怀疑神象帝的忠心啊!”
“强词夺理!”
“陛下,弄死他算了!”
梵悦君咬牙:“我来背骂名,让那些墙头草去隐蔽之处再打造一片传送阵,我过去偷袭,神象帝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
“反正我嫁给你之后,不一直都被万族戳着脊梁骨么!”
元天帝阵阵动容,那一刻,他确实心动了。
可……
“你一动手,神象帝就会死,那尊雷龙长矛,也会重新化作这贼刀的脊梁骨。”
“我们只剩四尊帝,而他们依旧有匹敌三尊帝的战力,真拼命之下……”
“这贼刀再拿你的命威胁我,到时,我也要这般选么?”
梵悦君俏眸怒瞪:“你我联手,岂是两尊帝能匹敌的?!”
然而,怒吼完这一句,梵悦君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她垂下了头,轻抚着元天帝那被自己抓到褶皱的帝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