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宗主之言,凶手确是另有其人!”段宗主道:“且让本座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手一抬,一道霞光直冲云天,霞光之下,一条人影突然出现,纵横天地间,速度快若流星,手中一把万源神枪穿空而下,直击下方,下方数十人同一时间灰飞烟灭!
震撼至极的场景就只有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呆住。
“是一个年轻人!”阮宗主道:“何人?”
“不是东海长风,不是冷月,不是玄空,更不是南妖!”段宗主道:“除了流波四杰,居然还有第五个年轻人进入八重天!”
八重天,乃是绝代高手都侧目的境界,整个流波域,目前就只有四杰进入,他们四人已经开创了流波域万古传奇,但今日,在回光神通之下,重现昨日情景,一名年轻高手横空出世,以真实的功力记载改写了流波域万古传奇!
“叶天!他是叶天!”一名万星山长老大呼:“真的是他!”
“叶天?”阮宗主霍然回头:“你说的就是那个曾出现在星天死亡现场的那个叶天?”
“正是!”
阮宗主脸色陡然一沉:“看来,宋非舟所言属实!此子就是杀害我儿之元凶!”
“也必是杀害我儿之元凶!”段宗主沉声道。
阮宗主道:“传令天下三千分舵,立刻搜索方圆十万里,但有此人信息,立刻回报本座!”
“是!”他身后的长老们同时鞠躬,同时飞起!
“传令三千分舵,但有此人消息,立刻回报本座!”段宗主同时下令,与阮宗主所言毫无二致。
“是!”又是一条绝杀令同步发出!
两大超级宗门同步启动绝杀令。
他们圣子被杀,原本不相信是叶天所为,只是叶天曾到过现场,给了他们某种想法,认为叶天应该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所以才寻找叶天搜索事实真相,但今日亲眼见到叶天九天之上大发神威,他们的疑惑完全打消,就是叶天!
也只有叶天!
叶天的功力达到八重天,杀阮星天、杀段湖生全都不在话下,也刚好印证了他能在短短一瞬间杀掉阮星天的奇闻。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当初的叶天,功力还真的是刚刚突破六重天,三招斩杀阮星天,包含了他的所有秘术,融合了他全部的功力!
他们更加不会想到,当所有人全都踏入星空之门消失的时候,一条人影突然从废墟中现身,赫然正是他们发动六千分舵全力寻找的元凶:叶天!
在废墟中隐身,叶天很大胆!
当然,也没有人会想到,同时,满天残留的天劫气机也完全掩盖了他的气息,否则,以叶天此刻的功力,纵然使用归真秘术隐藏全身气机,都未必能够逃脱这几个高得可怕的宗主。
叶天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放松!
虽然他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结局:没有人将视线移向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宗门:滴水观!这是他愿意看到的,这也是他冒险留下来的原因,他想看看滴水观有没有后续危机,现在结论出来了,后续危机没有,因为没有人想到滴水观,完全没有!
理论上他应该放松,但他看到了他自己的危机。
他的危机不在于六千分舵,对于追杀他是太习惯了。
他的危机在于他完全看不穿这几位顶级高人的功力修为!不是感觉有差距,而是完全感觉不到!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完全看不穿,就表明这几人的功力实是太可怕了,就如同当日他才圣王六重天时面对枯木长老的感觉。
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神灵境超级宗门的宗主,他无法面对!纵然他已经快速无比地朝上硬生生提了三重天,在这里他依然什么都不是!
向何方去?
南方!
依然是南方!
或许现在还可以进一步缩小,东南方!
因为万星山是在西北,天仙湖是在西南,两大超级宗门的追杀将在这两个方位全面展开,他最好的选项当然只剩下东南!
哧地一声,叶天飞天而起,在飞起的一瞬间,他全身上下完全隐没,隐身术加上归真秘术,他才敢放心地飞向东南,东南有什么?他完全不知,但他知道,此地实不宜久留,如果那些人没有真正离开,如果那些人隐藏在暗处,他的小命也许依然会在这个午后告别人世。
幸好没有人追踪,针对他的追杀还没有真正下发到各个分舵,他也许还剩下两三天的自由时间,过了这两三天,整个流波域他又将步步危机。
千幻层云轻荡处,万里江山一瞬间!
叶天飞越千山万水,下方城池无数,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海,真正的一望无边,海边一块血红的巨山,山上三个血红的大字:东海岸!
东海岸!
天尽头!
在世间,这句话广为流传,因为在世俗人眼中,东海岸的确已经到了天涯海角,的确已经是天尽头,从此而出,万里无陆地,万里无人烟。
但在修行者看来,天地间自然没有真正的天尽头,修行无尽路无尽,柳暗花明又一春!
叶天直接落在大海之上,脚下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块浮冰,他脚下一动,浮冰破浪而去,前方有什么他不在乎,前方有多少里地不会有陆地,他更不会在乎,修行路,就在于未知!
……
遥远的展氏山庄,展云霞终于回到了山庄。
回到山庄,她多少有些兴奋,因为她的功力突破了梦寐以求的六重天,乃是一个最为巨大的突破!
这消息一旦传扬,展家张灯结彩七天七夜绝不为过。
可惜还有另一重突破,这重突破她就不知道该张灯结彩还是该打一顿屁股了,这个突破当然是她自身,她的身子被人给破了!
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处女之身丢掉了,丢的时候她兴奋激动快乐无穷,丢了之后才偶尔反思,让她有些纠结,也正因为纠结她才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好几天不敢回家,现在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她哪里都不去,直接回到了云霞阁,小星星大老远滚了过来,开心地大叫姐姐。
展云霞一把将她抱过来,按在膝盖上审。
乖不乖啊,惹没惹祸啊,想不想姐姐啊……
“想姐姐!”小星星响亮地回答,将惹没惹祸,乖不乖这些问题全部忽略掉。
就在闹成一团的时候,几个丫头全都过来告状。
说小星星整天从悬崖上朝下面跳,整天到处跑,将她的小屋折腾得象狗窝,还将门口的九星灵花一天一朵摘着戴……
她们告状的时候,小星星特别特别乖,但一只小手却始终坚定不移地放在自己屁股上,预防着姐姐的巴掌拍过来。
她姐姐今天特别特别宽容:“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小星星太开心了,抱着展云霞的颈亲昵……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得到小姐的毫无原则的纵容,将来的云霞阁怕是又出了一个小小的混世魔王,这小姐是怎么了?别的还好说,这九星灵花可是器道灵材,毁了都不揍人?
她们哪里知道小姐的心思,这一趟出去,奇珍异宝见得多了,根本不太在乎九星灵花这种层级的宝物还在其次,关键是这趟出去,她自己惹的事太大,相比较而言,她的心悬得更高。
外面一个丫头叫道:“恭迎圣母亲临。”
展云霞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的老天,母亲来了,最怕她来,还是来了。
来了就得迎接!
展云霞立刻出门,极乖:“母亲,你来了啊,哥哥他回来了没?”
“我倒想问你!”母亲道:“你兄长尚在流光城养伤,你不在兄长身边,不辞而别,完全失去音讯,去哪了?”
天啊,不辞而别!是的,那天她感应到叶天的气机,立刻就飞跑,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似乎是有问题的。
展云霞定定神,说了很多,在外面碰到几个朋友,临时去了西边,当时有点来不及,没跟长老们打个招呼……
“朋友?”母亲盯着她的脸蛋:“有没有碰到路三千?”
路三千?展云霞立刻点头。
母亲一张脸立刻就活了:“你真的跟他谈得来?成朋友了?真是太好了?”
展云霞的小嘴儿张得好大……
“我就说了,我的女儿主动出击,天下诸子又哪有不动心的,哪天请他过来……”
展云霞大叫:“母亲,你……你少恶心我,你想哪去了?”
母亲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母亲想的不对?”
“当然不对!”展云霞道:“我跟他没半点关系,他那种混账王八蛋的杀人狂魔,我一见就烦,一听也烦,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母亲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那问题就严重了,告诉母亲,你的身子是给了谁?”
啊?展云霞的脸色大变!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作为展家圣女,该有基本的底线,现在你失贞了,乃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事情,到底是哪个下三滥的恶贼做出如何下作之事?”母亲沉声道:“展氏必定将他碎尸万断!”
“不!”展云霞大叫,脸上又红又白。
“你不承认失贞?”母亲手一抬,抓住她的手:“守宫砂去了何方?”
这只白净如玉的手臂上原先的一个小红点已经消失,这是修行界乃至世俗界都通行的鉴定方法,虽然很土,但很有效,守宫砂就是这样的东西。
“不……不是不承认……”展云霞大急,大羞。
“承认了?那好,到底是谁?”母亲的声音极度严厉,但这声音完全隔开后面的空间,后面的丫头们个个大惊,圣母今天是怎么了?小姐犯了什么错?会有什么后果?
“是……是……是他!”
展云霞终于低头了,极艰难地回答。母亲精明得什么似的,一见到她恐怕就发现了这个玄机,现在已经大掀牌了。
“他是谁?”
“你……你见过的……”
母亲眼中精光大盛:“就是上次上峰的那个小子?”
展云霞轻轻点头。
“好……好啊!”圣母大怒:“上次母亲跟你说什么来着?作为展氏圣女,你找流波域排名二十位开外的人就是玷污,就是自贬身价,你可曾记下?”
声色俱厉!
展云霞全身都震动:“女儿记得!但……”
“不用但!”母亲打断她的话:“直接回答母亲的问题,他并不在流波域百名诸子之内是否?”
“是,但……”
“说了不要但!”母亲再次打断:“他的宗门是否超级宗门?”
“不知道!但……”展云霞一看母亲的眼色,立刻自己补充:“好了,我不说但行了吧?我直接竹筒倒豆子直接说好了,我连他的家乡在哪里都搞不清,肯定不是流波域的什么超级宗门就对了,他什么名气都没有,三个月前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要是母亲找女婿只看这人的名声地位还有家族地位,他肯定什么都不是,母亲要不直接将女儿打一顿消消气再说?”
母亲的手直接抬起,就要揍人!
但这只手虚空停在她的头顶,硬是没落下,良久良久……
“好了!母亲暂时不揍你,先跟你辩个输赢再揍你个心服口服!”母亲一把将她拉进房间,开始审:“展云霞,母亲问你,找女婿不看这些该看什么?”
“该看人品,心性,还有……还有对女人的感情……”
“人品?心性?感情?”母亲冷笑道:“看来你出去疯了一遭,已经将修行法则忘得差不多了,根本是昏了头了,你说的那些疯言疯语或许也只是借口,你真正看重的东西是他长得好,油腔滑调说得溜,是不是?”
“他就是帅,他就是会说话,还有他特别聪明,但女儿还没有那么浅薄,女儿被他真正打动的是他的善良他的真诚还有他的品性,我告诉你母亲,他是女儿见过的最最好的男人,女儿将自己给他一万年都不后悔!”
她的头抬起,直接迎接母亲的愤火的眼睛。
母亲也盯着她,如同两只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