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幕回到别墅,肖烬严正撑着一根拐杖,在客厅内艰难的来回行走着。
身体还未恢复完全,肖烬严便提出要回别墅疗养,对于肖烬严这种走过腥风血雨的彪悍男人来说,住院,是件丢人的事。
肖烬严身上的纱布还未拆掉,右腿受了重伤,但不甘瘸拐的他,几乎一回到别墅,就开始进行腿部复建,妄想着在一星期内行走正常。
肖烬严一见叶幕,立刻露出欣喜之色,住院那么多天,叶幕只有在第一天来看过自己,其余时间,叶幕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听手下的人回报,叶幕依旧一直住在海边别墅,肖烬严这才放心。只是这么多天没见,肖烬严想念叶幕几乎发疯。
肖烬严知道叶幕背叛自己,但得知夏海龙死于一场意外爆炸时,肖烬严又开始想着,叶幕是否已经放弃,也许对自己会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至少不会再做出出卖自己的事。
在肖烬严住院这段期间,叶幕的确没有做出任何窃取机密的事情,所以肖烬严对叶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以为,他还有机会。
所以肖烬严并不知道,叶幕经常去墓园,真正的目的不是为看望叶雅,而是为会见伏伦。
“幕幕。”肖烬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叶幕跟前,依旧是那张英俊到极致的五官,即便身受重伤,看上去依旧无懈可击。
叶幕没有说话,径直的朝着楼梯走去,甚至未向肖烬严投去一眼。
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叶幕不希望自己再存有一丝留恋。
只是,有些计划......
“幕幕!”肖烬严急切的喊了一声,大步追赶叶幕,也许是因为步子迈的太大,扯到伤口,肖烬严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豆大的汗珠从肖烬严的头上落了下来,肖烬严艰难的挪到沙发旁,手撑着沙发,闭着眼睛,似乎想缓解疼痛。
“马上就要开饭了,我扶你去餐桌边。”叶幕不知什么时候折回,走到肖烬严旁边 ,面无表情道。
肖烬严一喜,难以抑制的兴奋冲上大脑,这是叶雅死后那么久以来,叶幕说出的,最温柔的一句。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次受伤,幕幕对自己心生愧疚,所以打算和自己和好如初了?
肖烬严连连点头,声音激动的几乎在颤抖,“好!”
叶幕淋了点雨,先上楼洗个澡,下楼时,晚餐正好已经摆上桌,叶幕坐在餐桌开动,肖烬严不动声色的遣退佣人,随之温柔的望着叶幕,想缓解这么多天的思念之情。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僵冷硬,肖烬严开始没话找话,望着叶幕,小声道:“幕幕,你说咱们以后要是领个孩子,该起什么名...”
“我去厨房烧点汤。”叶幕突然起身。
“这种事让佣人去做就可以了。”肖烬严连忙道。
“他们做的我喝不惯。”叶幕冷冷道,“你不是很喜欢我烧的汤吗?”
肖烬严有些发愣,显然没搞懂叶幕到底想说什么。
“你现在受伤,我可以每天烧点你喜欢喝的汤给你,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只做我自己的那份。”
“喜欢喜欢。”肖烬严几乎要喊了起来,他激动的起身,再次瘸拐的走到叶幕跟前。叶幕别着脸,没有去望肖烬严。
“幕幕,你终于肯原谅....”
“你想多了。”叶幕毫不留情的打断道,“我只是不想再这样和你耗下去,至于原谅你,也许还要很多年。”
也许,只需两个月。
“我等,无论多久我都等。”肖烬严握住叶幕的手,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叶幕望着肖烬严,心底漫过伤痛。这个男人哪还有君临天下的魔鬼气概,分明就是一个情感里的懦弱者。
这样的肖烬严,骨子里还有阴戾吗?
叶幕端了两碗汤,一碗在肖烬严热切的目光下放在了他面前。
“怕我下毒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喝。”
“有毒我也喝。”肖烬严笑道,似乎很想讨好叶幕,端起汤,也不顾烫嘴,直接仰头就喝,最后,嘴唇被烫的红肿。
肖烬严喝完,还特地将碗口朝下给叶幕看,脸上的笑容无比舒朗。
望着这一幕,叶幕却黯然的低下了头,“那我以后每天都烧给你喝,至少连续两个月,直到你.....彻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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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仁是叶幕的私人医生,同时也担任起了这栋别墅的营养师,肖烬严受伤期间,将都会在别墅用餐,食材之间的搭配,稍有不慎,便会产生大忌,但也有些相辅,可以称得上绿色的良药,所以傅仁每天早上会在厨房审视那些新鲜的食材,结束再由佣人检查食材是否有毒,总之,会经过很多道程序才能摆上肖烬严的餐桌。
傅仁借此机会,在厨房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粘了一枚针孔摄像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着叶幕每日将药放进肖烬严即将喝的汤里。
这种药靠的是长期积累,淤积在身体,会逐渐掏空人的一切,但如果只服用两三次,对服用者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药毒甚至不会残留在体内。
傅仁这么做,也是伏伦的命令,担心叶幕突然间改变主意,伏伦以防万一的策略,准备了很多。
叶幕每早都会为肖烬严烧汤,只有经过叶幕之手的食物,佣人才不会刻意去检查。
三天过去,叶幕甚至觉得过了几个世纪,他望着肖烬严面对自己露出的笑脸,恍如自己的身体失去了灵魂,他能回应的,只有冷漠的呆滞。
叶幕总会选择去叶雅墓园,来躲避肖烬严对自己一声声幕幕的热切呼唤,,因为叶幕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仇恨。
叶幕再次来到叶雅墓前,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正蹲在叶雅墓前放花。
“这位小姐,你是叶雅的....朋友?”叶幕走到女人身旁,疑惑的问道。
叶幕并不记得叶雅在X市有这样一位朋友,叶雅的交往圈很少,最多只是她以前在学校的同学,而这个女人,看上去明显二十几了。
女人起身,看清叶幕的一刹那,略略吃惊,“是你。”
“你认识我?”叶幕更加疑惑。
“我是叶雅住院时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叶先生曾来医院看过叶雅几次,所以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