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二去后,李莫愁等的又是惊恐又是心焦,又怕小二找不到洪七公,又怕黄药师忽然回来。
这日早上,李莫愁望着窗边长出的青苔,感伤不已,忽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音好生熟悉,正是段曦光,和段曦光对答之人,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段曦光在打听自己下落。
那掌柜的不曾见过李莫愁,听见段曦光问起一个绝色女子和一个老者,只是摇头。黄药师当日带着李莫愁住店的时候,将李莫愁头脸身子都用一块大巾遮住,哪里看得清相貌,况且他们来投宿时是三人,并不是两人。
段曦光打听了半天,还是不死心,问道:“真没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叫做李莫愁,长的很好看,这么高的个头,被一个木头脸的老者领来投宿么?”
掌柜的还没答话,忽听见傻姑笑呵呵的声音响起来:“你找李莫愁?李莫愁是什么,好吃么?”
李莫愁听见傻姑上前答话,心中一紧,不知道她是否会被段曦光认出,又怕傻姑会说漏了嘴。当天黄药师在烟雨楼虽然没有将傻姑领到二楼,可若是段曦光当是有所留意,还是会发现傻姑是黄药师带在身边的。
段曦光正苦恼不已,忽然听见傻姑问起问起李莫愁是否好吃,心中有些着恼,又回头一看,见一个年纪有三十许的女子,却满脸痴呆,嘻嘻做声的笑个不停,郝然是个傻子,心头火气又压制下去,摇头答道:“李莫愁不好吃,可是她很好,比好吃还要好很多。”傻姑只是摇头,却不懂得是什么意思。
因黄药师不在,无人和外界盘桓,只有傻姑出面。她心智不齐,常常说三夹四,颠倒不清,搅得掌柜的好生烦恼,如今又见她来和段曦光攀扯,狠狠将她推在一边,道:“你这女子,好不晓事儿,快快回房里呆着去,免得冲撞了公子。”
傻姑冷不防被他一推,跌倒在地,蹭破了手掌,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从地上坐起,哭道:“你打我,你是大坏人,我也打你。”
段曦光寻找李莫愁多时不得,找了几千里,连影子都没觅到一丝。凭借黄药师的手段,现在恐怕李莫愁已凶多吉少。他心中已经渐生苍凉,每每觉得茫然,思及李莫愁死了的情形,眼中就浮出泪水。他自小长习佛法,本就心向慈悲,后来经此打击,更加的悲天悯人,隐隐有些出家人样子。现在见了傻姑一个心智不齐的女子被掌柜的如此对待,心中不忍,道:“这女子不过是傻子,先生还是不要和她多计较……”
他话还未说完,傻姑已经站起来,一掌劈向掌柜。掌柜的虽然凶悍,可是并不会一丝一毫的功夫,傻姑的功夫是黄药师教授,怕的就是她被人欺负,所以教授的功夫也十分的狠辣,招招致人死命,就算是一般练武的人,接下这么一招也颇费力气,掌柜的别说猝不及防,就算有所防备,也只能眼睁睁的挨打。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掌柜的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傻姑生生的打折了脖颈,他眼珠难以置信的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身子软软向下倒去,终于噗通一声跌在地上,砸起一团尘土来,眼见是再也不能活了。傻姑看掌柜的死掉,拍着手咯咯笑道:“欺负我,坏人,师公叫我打坏人!”
本来段曦光还对傻姑满怀同情,如今陡然看见掌柜的死在眼前,而傻姑还是一派天真烂漫,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几次想要开口对傻姑说话,却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店里的伙计看掌柜的和一个锦衣公子说话,都没有上前来,还有一个小二是附近村子里的村夫,因先前那个小二去北京替李莫愁找人,因此他暂时来顶替几天。见了掌柜的过去,这小二恨恨吐口口水,在心中诽谤道:“这死胖子的掌柜,一毛不拔,见了有油水的活计,便自己上前去。这公子问了路,怕是他又要讨几个赏钱。我便没见过这样能往怀里揣钱的掌柜。也不知以前那个小二是如何忍过来的。”
这小二心中发酸,怎么肯多看掌柜和段曦光搭讪,扭身进了店里,掌柜的被傻姑一掌打死,除了段曦光和傻姑二人,居然没多余的一个人得知。
傻姑看掌柜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拿脚踢踢他,道:“喂,我不和你玩了,你快点起来。”掌柜的早就死的不能再死,哪里还能再动,傻姑又道:“我不和你玩了,你耍赖皮,躺在地上不理我。师公说了,只有小孩儿家才在地上耍赖,你是小孩儿,傻姑不是小孩儿,傻姑才不理你。”说完满意的拍着手就要走掉。
段曦光看她一边拍掌,一边朝客栈走去,忍不住摇头,伸手将傻姑拉住,道:“姑娘,你杀了人,怎么还敢往店里走,难道不怕店里的人将你捉起来。”
“捉起来?谁敢捉傻姑,傻姑就打谁,傻姑打不过,就让师公打。”
眼见得和傻姑实在说不通,段曦光对着掌柜的尸首合掌作揖:“阿弥陀佛,这位先生,你枉死于此,我就多赔些银子给你家人罢了,也算是替你超度,愿你早登极乐,不要和这心智不明的姑娘计较。”
傻姑看段曦光对着掌柜的又是弯腰又是作揖,还拉着自己不放,心中不耐,她还未开口,段曦光就扭身对她道:“这位姑娘,你惹下大祸了,还是跟我先离开这里,避一避吧。”
先前傻姑跟在黄药师身边时,黄药师对她管教的十分严格,每每她做错了事情,都被责罚的十分严重,她现下最怕听到的就是做错了事情,如今听见段曦光说起,神色惊恐无比,四处张望,不见黄药师身影,这才平静,对段曦光道:“你不要告诉师公我惹祸了,好不好?我给你做什么都好。”
段曦光看她加缠不清,将她手臂一拉,道:“姑娘,你跟我走就好,我绝不告诉别人你做错事情了。”
当时黄药师让傻姑在这里等他,嘱咐过让她一定不要乱跑,可是如今段曦光却让她和自离开,她想了半天,心中计算一番,又想起黄药师惩罚她的手段,终于打定主意和段曦光离开。两人走了一程,傻姑才忽然大叫起来:“李姑娘还在那里。李姑娘!”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傻姑,什么李姑娘?”段曦光见傻姑如此,愣了一愣,傻姑挥着双手,一脸焦躁:“李姑娘还留在店里,要是她告诉师公我惹了祸,师公一定会找到我,把我皮扒下来,还不让我吃饭。傻姑不要。”
直至此时,段曦光才知道傻姑还有一个同伴。
两人匆匆返回客栈,却见客栈已经乱成一团,掌柜的家小都已经赶来,正抱着他尸首哭个不停,几个小二和邻居都在旁劝解,另有几个路人围观,段曦光和傻姑二人进了客栈,竟是一个人都没注意。
上到二楼,傻姑推门而入,喊道:“李姑娘,傻姑要走了,你一定不要告诉师公我惹祸了。”
李莫愁正倚在床上奇怪,不知道外面吵吵闹闹发生了什么事情,呼喊几声傻姑,又不见她答应,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耍。如今听见傻姑声音,打起精神道:“什么惹祸。傻姑,外面怎么了?”
她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外面等待的段曦光乍闻她的声音,却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心里喜乐质疑,狂涌交杂,一瞬间,竟是痴痴的站在门外,动也不敢动,生恐此刻是在做梦,动一动就会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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