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方睿鹤的末路
「谁啊？」
「方睿鹤！」
若若突然兴奋起来，跳脚大声宣布：「猎人们，战士们，今天熊人部落里有一块很大很大的肉，让我们吃掉它吧！」
「吃掉它！吃掉它！」
黑线又一次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兰默的额头。卡特琳娜部落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啊，咳咳咳，有趣的孩子真多……
猎人们按计划分成四队，由不同的路线朝熊人的营地穿行而去。
熊人的营地位于丛林北侧，这片丛林面积并不算大，与真正的丛林相比只是在植被和物种上相似，但绝对称不上真正的丛林，因此若若的第四小队只用了十六分钟便到达目标物附近。
「前方四十米，目标确认。」若若摆弄手中的生物雷达报告着，「嗯……没什么厉害的家伙，数量六十，看来是个挺大的熊人部落。各位，准备！」
熊人的生殖能力比较弱，所以能有六十名成年战士的熊人部落已经称得上大部落了。相比之下，拥有六十名成年猎人的卡特琳娜部落，在丛林猫人部族中只能算得上小部落。
若不是卡特琳娜部落里有晨星这个拳术高手压阵，恐怕早在几年前，这个小部落就被其他部落吞并了。至于晨星的拳法，单看若若的行事作风也能猜得到几分了。
若若兴奋的舔着唇，跃跃欲试的打量着不远处的熊人营地。
前三个小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到，若若率领的第四小队全是速度最快的猎人，他们不但比其他人早了五分钟赶到现场，还有时间稍作休息，顺便侦察一番。
兰默的雷达实在太方便了，就好比在战争游戏中，一方开了作弊软件，看着对手的人员布置、行进方向，甚至兵种的强弱。
虽然兰默的雷达限于技术算不上太详细，不过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出熊人们的分布、数量、身体状态，足够让作战经验丰富的若若作出正确的判断以指挥大军了。
「兰默哥哥，那我们就假装队伍里没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喵。」若若偏着脑袋对兰默说，「我带我的人先去干活了。」
兰默点点头，若若便轻叫两声，带着手下摸进敌营了。
杀戮的工作很简单。猫人吃亏在熊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这种力量才能负担的超重量级铠甲防御，但当猫人们拥有锋利的武器和淬毒的箭头后，这种优势还能保护熊人吗？
熊人的哨兵显然不够机警，但他们的战斗力却相当可观，那一身足足百斤重的钢制全身甲几乎将这个大家伙包成罐头般，他还浑然不觉的随意来回走动着。熊人手中那柄双手巨斧更是大得像门板，而且显然不是空心的。
但若若和她的同伴们一点也不担心。考虑到熊人壮硕至极的身材，这几个突击队员身上携带的武器都被淬上十倍的毒素。只见若若轻巧如羽毛般飘到那熊人身后，竟还停了片刻在那全身甲上找了半天，这才选中下手的方位，不急不徐的将利爪捅了进去。
干净利落，腰部连接上下身钢甲的粗制牛皮根本挡不住若若手中价值不菲的合金爪，锋利的金属物很容易的刺穿了钢甲连接部的牛皮，将致命的毒素送入熊人的后腰。
熊人睁圆怪眼，霎时间只觉得全身麻痹，竟连呼吸都控制不了，张大着嘴却只能发出哧哧的呼气声。
箭毒木的毒素能直达心脏令其麻痹，紧接着便破坏血液成分令其凝固，虽能呼吸，却仍免不了窒息而死。在刺向熊人的利爪上，若若毫不客气的淬上了浓缩十倍的药量，轻易就能将十头蛮牛放倒，更何况只是个熊人？
若若一击得手，举起手在头顶用力画圈、扯动，示意其他队员快速进入营地。几名成员如法炮制，各自找上一个哨兵，利落的潜行至其身后，一爪疾刺腰间，收手、退后，等待毒发。
行动很成功，当第六名哨兵在年轻的猎人爪下砰然倒地时，整个营地内已经没有一个醒着的熊人了。
「撤！」若若一脚踢断熊人营地中心的旗杆，随手将那面旗撕成后现代的艺术品，带着突击队扬长而去。
眼看着旗杆倒地，第一小队的猎人立刻发动攻击，上百枝点燃的箭矢稀稀落落的洒向熊人营地，不多时那片营地内便火光冲天，在熊人们惨烈的大叫声中，不大的营地已身陷一片火海。
仓促应战的熊人们哪来得及披挂那笨重的全身甲，他们匆匆忙忙钻出营账，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巨斧向火箭飞来的方向猛扑而去。这些天生战士似乎拥有惊人的勇气和同样令人吃惊的莽撞，全没有普通军队被偷袭时的混乱。
「第一小队弃弓，掩护！」
「第二小队射击！」
「第三小队射击！」
两边的猎人们几乎同时发动攻击。
燃烧的箭矢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钉在熊人们强壮的身上，易燃的药剂转眼间将目标变成一团火人。熊熊烈火，似乎是专门为这场景而创造的词，熊和烈火都备齐了。
「射击、射击！不要停！」很快的，平日的训练终于看到了成果。猎人们并不擅长瞄准，但他们射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猫人天生出色的爆发力和更出色的灵敏身手支持下，六十名猎人在短短半分钟内便射出一千多枝箭。
「一队准备近身战，二队、三队平射！」
熊人们确实拥有劫掠的本钱，他们太强壮了，不少熊人身上插着不下十枝箭矢，仍然嗷嗷叫着向前猛冲，直到被箭头的剧毒封闭血液，还能挣扎良久才死去。因此若若的计划出现了小偏差，她原以为单靠弓箭就能解决一切的。
熊人和猫人已经短兵相接，第一小队的猎人毫不犹豫的弃弓，亮出利爪，喵喵叫着扑上那些巨大的半人生物。力量与体型的明显差异并没有让卡特琳娜一族退却，在若若的教导下，这些原本有些胆小的小猫们终于爆发出狮子般的勇气和杀意。
灵活，是猫人们拥有的唯一特点，在若若的训练下充分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灵活的闪避、灵活的从对手身后刺出致命的利爪，让强烈的毒素杀死这些身披肌肉外衣的肉山。
原本对猫人来说艰难的任务，在他们配备了淬毒爪后变得相当容易。从前单方面的虐杀，如今恰恰相反，变成卡特琳娜部落肆意欺凌熊人部落了。
在部落的乱战中，兰默也没闲着，在光学迷彩的伪装下，他缓缓靠近营地中间一方不起眼的小帐篷。
砰的一声，帐篷全无征兆的爆裂开来，一道青蒙蒙的人影箭矢般疾冲上半空，朝西南方激射而去。
「想逃吗？」兰默噗哧一笑，再用不着隐匿身形，大摇大摆的召唤出风翼魔蛇附灵。
风翼魔蛇拥有风的力量，附灵在兰默身上便能让兰默拥有低阶的操风能力。兰默原本的速度就不慢，再加上风的帮助，很轻松便紧追在那人身后，紧咬不放。
「二爷，已经跑很远了，歇歇吧。」兰默那可恶的声音传到方壑鹤耳朵里，让这位失意的小王爷心里五味杂陈，昔日的快意，如今的落魄，怨恨、仇视、不甘……一时间全涌上心头。
「啊——」方睿鹤突然停步，仰天厉啸，全身青气如火上加油般暴张，凌厉的杀气立时罩向兰默。
「兰默，今天我就杀了你报仇！」
「荣幸之至。」
方睿鹤的实力如何，兰默不是太清楚，毕竟有关方二爷的资料太少了，以他的身分很少有机会和别人动手。不过兰默知道方睿鹤的实力不比琴儿差，如果他不是执迷于争权夺利，而是规规矩矩的做一个武者或将领，也许会更适合些。
「我说小方啊。」兰默打量着面前的对手，忍不住笑出声来，「去年今日我也许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嘛，你是丧家之犬，寄身异族翼下，恐怕没有当初的豪气了吧。」
方睿鹤面色铁青的盯着兰默，突然惨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的实力为什么突飞猛进，不过要击倒我方睿鹤，还没有那么容易！」
「哦？阁下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吗？」兰默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方睿鹤，双手一张，一宽一窄两柄短刀便出现在他手中。
「巨象切？骨肉分离？」方睿鹤一眼便认出这两件武器，赫然是屠人王的奇形兵器，被称为巨象切的斩骨刀，和被称为骨肉分离的剔骨尖刀。
「呵呵呵，阁下还记得你那位妖魔厨子屠人王吗？我很满意他的武器喔，既能作菜又能杀敌，而且方便携带，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工具啊！」兰默笑吟吟的比划着双刀，那金属细胞幻化的双刀与屠人王的武器是如此相似，就连最细部的花纹也被完美再现。
方睿鹤重重哼了两声，抖手从背后抽出长剑。
镇南王二公子，也是最好武的王子，他的佩剑自然不是凡品。
「不错的剑。」兰默笑道，「准备好了没？我上了喔！」
说到我字的时候，兰默的身形已经动了，锋利的双刀同时「受激强化」，带着锐响划破空气，诡异刁钻的袭向方睿鹤的腰间和胸口。
巨象切怒斩，骨肉分离如蛇吻轻触，两种武器同时间演出两种风格截然相反的武技，就算是屠人王也没这样的本事。
但兰默最擅长的就是一心二用，他没有屠人王挥舞巨象切时斩骨碎岩的威势，也没有手持骨肉分离时的迅猛凶暴，却能将两种不同的力量相辅相成，自成一种诡异的风格，兰默的风格。
剑动，青色的剑气沉厚坚韧，那是青溟气宗最大的特点，虽然杀伤力不强，却拥有自豪的持久能力，基本上对这样的武技来说，是不存在什么弱点的，要战胜它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强过它，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方法，哪怕是最擅长取巧的兰默也不例外。
剑光组成一道青色的幕障，巨象切的怒斩就像砍在弹性十足的胶泥上般，用不上力量，而骨肉分离恶毒的偷袭，也被这毫无缝隙的气墙照单全收，没一处落网。
不过兰默一点也不心急，他只是熟练的将屠人王这两种武技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在方睿鹤身上试招，一点也不担心对方的反击。
毕竟兰默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擅长青溟气法的琴儿，他知道青溟气宗的武技以耐力著称，最善于久战，但青溟气宗的武技最重气势，只要他的攻击疲软下来，甚至退让，那么方睿鹤所带来的压力就会步步递增，直到将自己压垮。
所以兰默不能退，除非他有像薛一那样的实力，能够将对手的气发挥到顶点后引导宣泄，一击格杀。但兰默知道自己离那样的境界还差得太远，他没有薛一那样经过真气无数次淬炼的体质。
不过兰默虽然没占到便宜，方睿鹤这一方面也不轻松。
方睿鹤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力。他原以为这个以狡猾著称的少年，只是凭着阴谋诡计和战场上诡异多变的作风，而成就今天名声的，但青溟气宗的特点最能克制兰默的小聪明，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但现在看来，自己取胜的机会并不大。
难道，真的要用上那东西吗……方睿鹤犹豫了。
兰默的耐力并不出色，但心理素质很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限，而方睿鹤不知道，因此兰默打得很沉着，方睿鹤却渐渐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他不知道兰默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只知道自己的体力在不断消耗，对手的表情却显然没有一丝不妙的变化。
难道这小子的耐力比自己更好？方睿鹤忍不住多看了兰默两眼，但兰默的扑克脸显然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让对手看透心思，甚至连他的眼神也如金属般，让方睿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铮！刀剑相撞的瞬间，兰默突然笑了。可怜的方睿鹤早被兰默的诡变吓坏了，见到兰默突如其来的坏笑，手中长剑嗡然一振，小心翼翼的守在身前，退了半步。
「斩骨岩崩，破！」兰默右手的骨肉分离突然消失不见，双手紧握巨象切自上而下斜斜直斩而下，如果劈中，就算是一头大象也免不了要被斜劈成两半，巨象切之名正是由此而来。
虽然兰默的武技和屠人王相比要打点折扣，不过这一刀的威势仍然不俗，至少以人类的身躯是不用考虑硬接了。
方睿鹤咬牙，再退一步，避过兰默的菜刀。可兰默丝毫不打算给方睿鹤反击的机会，一刀斩空，也不见他变招，突然肩头金属光泽一闪而过，只见一柄弯刀悬空斩下，如有第三只手操纵般直取方睿鹤的颈项。
方睿鹤举剑迎击，而兰默砍空的巨象切此时已经回过劲来，自下而上猛力撩起，方睿鹤无奈之下只能再退。
兰默脸上笑意更浓，高高举起的巨象切突然伸长，如落日西坠般缓缓轰向方睿鹤的右肩。
方睿鹤已经退无可退了，他怎么知道兰默能够自由变幻武器呢。虽然方睿鹤的武技相当扎实，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显然已经构不着自己的巨象切会突然变成雁翎刀，堪堪构得着自己的右肩。
血光崩现，这一刀几乎将方睿鹤的肩胛斩断，手中的宝剑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哦，忘了告诉你，我的武器是可以变形的。」兰默笑嘻嘻的说，「认输吧，乖一点喔。」
「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方睿鹤咬牙，紧捂着右肩嘶吼道。
「呃……所以呢？」兰默好奇的问。
「极北之冻海有妖兽摇影，其丹大如鸭卵，服之可以成魔。」方睿鹤狞笑道，「王府的珍藏里正好有这么一枚。兰默啊兰默，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逍遥的，来吧，让我们一起死吧！」
说着，方睿鹤疯狂的扬起左手飞快的将一团东西塞入嘴里。
兰默怔怔的望着方睿鹤，好半天才问道：「摇影的内丹？这种东西放了这么多年不会变质吗？还能用吗？」
方睿鹤闻言微微一怔，脸色大变。但可怜的方睿鹤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了，摇影内丹强横的力量已经在瞬间溶入他的血脉，疯狂的扩散向全身。
「哧，原来是转基因药物啊，看这样子效果似乎还不错，有空弄几粒来研究研究。」兰默不慌不忙的看着方睿鹤的身体逐渐异化、膨起，直到变化为一具巨大的妖魔。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呵呵呵……」怪物望着自己变成粗大利爪的双手狂笑道，「兰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新生的怪物长相相当奇怪，牠的双臂双爪竟比牠的腰还粗，膨起的胸肌几乎要将皮肤撑爆一般，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青气。相比之下，牠的腰腿则要正常得多。
「暴红莲鬼，附灵。」兰默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一道红光立即附上，与右手风翼魔蛇的黄光相映成趣，两种光芒同时在兰默身侧亮起，将他的左右半身各照映出一种颜色，显得诡异而妖艳。
「爆弹连射。」兰默故伎重施，一连串混合着风与火双重力量的光球连珠炮般射向怪物。那青色怪物刚刚变异完毕，似乎还不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体，竟然愣愣的硬接下所以爆弹。
于是烈焰催动着风力迅速扩张，高温下剧烈膨胀的气体最终转换成一阵爆炸。无数气体化成碎刀四散飞射，只在一眨眼间，便有数十枚光球在怪物全身上下炸了个爽快。
「嗷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杀杀杀！」怪物怒吼着，双爪高举过头狠狠砸向兰默。烟尘吸张，无数尘土轰然腾起，带着剧烈的震动波向四面八方扩张而去，所过之处土地龟裂，草木歪折。
怪物一击之力竟然有如此威势！
「战下去，战下去，华丽的战下去！」兰默大声助威，彷佛自己不是怪物的敌人，而是战场的旁观者般。忘了告诉各位，其实兰默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和怪物交手，而是借助风翼魔蛇的附灵能力高高悬在半空中，笑吟吟的看着脚下的怪物，居高临下的俯视。
怪物愤怒不已，挥舞着那笨重的巨爪仰天嘶吼。怪物的声音似乎是由两个完全不同的声调同时发声，听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而且牠的怒吼似乎同样拥有冲击人心的力量。
「警告，心率失常，请求辅助系统干涉，是否授权？」电子脑报告。
「请求确认，开启。」兰默命令道。
在电子脑对人体的强制干预下，怪物的怒吼声对兰默的影响几可忽略，毕竟这头怪物的能力远不如恸哭魔专业，除了声音难听外，杀伤力其实相当有限。
「你还有什么伎俩，一并拿出来吧。」兰默冷笑道，「可怜的废物，就算你舍弃了人类的尊严，仍然是一个废物。」
「我不是废物！我是强大的方睿鹤，强大的……青之鬼方睿鹤！」怪兽嘶吼着，猛力向上一跃。但牠的下半身却不如上半身强壮，那略显纤细的腿无法支撑沉重的身体飞跃上十米高攻击到兰默。
跳！再跳……多次的失败让怪物更加暴怒，牠体表青色的雾气益发浓重，渐渐的汇集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怪物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紧盯着面前的青气，良久突然抬头张开大口，轰然一声喷射出一团人头大的青雾。
青雾见风即燃，转眼间一团藏青色的烈焰冲天而起，如毒蜂般灵巧的绕过一道弧线奇袭兰默身后。
青雾乃怪物体内的木相本源，由青溟真气化成的邪恶力量，充沛、阴毒，似乎无穷无尽。怪物接连不断的吸气喷雾，不多时整片战场上已满是角度刁钻、四处巡航的藏青火球，从四面八方绞向兰默。
兰默终于不笑了，怪物喷出的火球显然是由阴木化成的毒焰，那是黏体即燃，又极难扑灭的毁灭之焰，能够在焚烧肉体的同时渗入血液、封闭心跳，以至于令人窒息。
兰默的处境相当不妙。
此时，若若带领的猎人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若若充分掌握了兰默所说疾如风、掠如火的战斗风格，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将六十多头大熊人的防线完全击溃。而猎人们只有两人轻伤，不过这两个刚成年的小家伙是因为太兴奋而扭伤了脚踝。
四十具熊人尸体，二十名熊人俘虏，还有无数从熊人们那里夺来的战利品。若若满意的舔着嘴唇，挥手示意同伴们撤退。
猎人盯着被俘的熊人们跃跃欲试，似乎还想在那身石块般的肌肉上试试爪子，不过若若拦下他们，笑嘻嘻的围着熊人俘虏看了两眼，却不说话。
「卑鄙的小猫，来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战一场啊！」一头熊人大吼道。
若若噗哧一笑，扬手一爪，一道风刃锐响着划过熊人面前，擦飞他头顶的乱发，顺便将一株合抱的雨林大树斩成两半。见了若若的威势，熊人们哑然无声了。
「别吵吵，若若困了，要睡觉，再吵吵若若就把你们变成烤肉吃掉！」若若瞪圆了漂亮的大眼睛，不急不徐的威胁道。
嗯，兰默说过，威胁人的时侯声音不要太大，要不急不徐，要带着漂亮的微笑，但要展现自己的实力。若若一边回忆着兰默的指点，一边摩拳擦掌，视线直在熊人们的脸上晃来晃去，似乎是要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就是你了。」若若看中了熊人中块头最大的那个，收起爪子，迅雷不及掩耳的跳到目标面前一拳击中，烈球拳的运气法门加上喵喵拳独有的爆发力，无声无息的将熊人那号称连普通武器也刺不进去的胸肌打得凹陷下去，直把那笨重的身体轰飞倒地。
这一次不仅是熊人，就连若若的同伴们也被吓到了，那个娇小可爱的若若，竟然有这么凶暴的力量！
「呼……」若若吹了吹拳头，潇洒的挥挥爪子道：「快跟上，谁不听话就吃若若一拳喵，若若缺乏睡眠，心情很不好，你们不要惹我喵！」
于是熊人们不得不听话，卡特琳娜部落的猎人们更是像看神一般看着若若。
若若得意的享受着那或崇拜或畏惧的视线，突然心里一沉，看着远处的火光低声道：「兰默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出什么事了喵？」
好消息是，兰默还活着。坏消息是，兰默已经被那无数的青焰追得快哭出声音来了。
可怜的兰默，一向只有他虐待对手，怎么会想到他竟然也有被对手虐待的时候？
说起来最主要是因为兰默轻敌了，他竟然任由方睿鹤完成基因转变。当然，这个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不过在兰默眼里，那摇影内丹所起的作用不过就是基因转变而已。
更要命的是，兰默没想到妖化后的方睿鹤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而当他看出对手的实力时，已然失去了制敌先机。
就算面对赤鬼王那样的强敌时，兰默也没这么狼狈，毕竟当时兰默清楚的知道对手的实力、强项和弱点。但面对眼前的青之鬼，兰默竟发现自己无法看清对手的底限。
对于一向依赖分析的兰默来说，无法分析对手的实力会令他完全找不着方向。
但同样苦恼的也包括青之鬼，牠仍然无法完全适应新的身体和新的能力，牠正在不断的尝试，这也是兰默为什么能在漫天青焰中存活至今的原因了，因为青之鬼还无法掌握自己的力量，一旦牠能熟练控制自己的能力，那么可怜的兰默就要遭殃了。
「该死的，这是我第二次犯错。」兰默怒吼道。他似乎想通了，想通了如何在无法分析对手实力的情况下作战。
「赤莲，召来！」
一声令下，十二只鲜艳欲滴的赤红蟾蜍同时穿越迷境空间出现在兰默周围。这些食量巨大的冷血动物显然已经饿得不轻了，见无数青焰飞来，竟兴奋得呱呱大叫，张开大嘴扑了上去。
赤莲，竟是以火焰为食的妖兽。
兰默培养蟾蜍的方法与呼兰邪念不同，他有非常系统化的实验流程和完备的分析手段。因此，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兰默制造出的蟾蜍军团，赫然不比呼兰邪念一年的成果低，其中更有数种呼兰邪念从未听过的新品种。
而且呼兰邪念培养出的妖兽蟾蜍需要大量喂食，兰默的作品却是长期处于冬眠状态，这样一来可以让兰默省下大量照料蟾蜍的时间。
唯一不方便的是，兰默的蟾蜍需要一点时间从冬眠中苏醒、恢复。
就在兰默漫天乱舞躲避青焰的时候，这十二只赤莲已经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再现临于兰默面前。而牠们一出现，便开始疯狂的吞食着附近的青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