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臣知错,臣悔改……
看样子,焰焰是真准备做几道大餐的,案上已经摆了切盘装好的十几道菜肴,山珍海味,水陆八珍,还有一桶冰块,想是用来冰镇鱼脍的,各种菜肴就待下锅了,焰焰一边准备着,一边在等他回来。
女人,都愿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把自己打扮的尽善尽美,得体、美丽的衣裳,增添丽色的首饰,但是唯有一样,她们永远不需要去过份的整理,只要保持清爽柔滑就好,那就是她的秀发。
灯光柔柔的,洒得一床都是蜜意。头发乱乱的,带一丝抚媚、一丝朦胧、一丝慵懒、一丝奔放,还有一丝不设防的迷茫……
她的发髻盘起时,体现的是女人的高贵与矜持,发髻打散时,演绎的是性感与妩媚,上得厅堂,入得闺房,那风情万种、那理不清的秀发,只会令男人越理心越乱。杨浩的心已经乱了……
焰焰的小脸粉扑扑的,白皙的脸蛋上就像打上了一层腮红,红艳艳的惹人怜爱。
“这火腿真香呀……”杨浩解去了焰焰的糯裙,大手贴着柔软轻薄的亵裤,轻抚着她修长浑圆的大腿,发出由衷的赞美,换来的是娇嗔的一拍。
杨浩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初夜,不想她过度的紧张,继续缭拨着她:“我家焰焰不是最大胆最泼辣的么,怎么现在怯怯的胆儿这么小?官人放走了你的小雀儿,还你一只大鸟儿,不好么?”
焰焰咬着唇,连唇边几绺秀发都噙在嘴里,迷离的眸光痴痴望着她的男人,带一丝甜蜜微笑,不说话儿。
“官人喜欢焰焰的憨、焰焰的傻、焰焰的情长痴心,还喜欢焰焰的泼辣大胆,好媳妇儿,现在怎么变得羞怯怯的了,怕了自家官人了?”杨浩一边挪揄,一只大手环住她的纤腰,另一只大手已罩住了一只饱满白皙的**:“官人要送你一只大鸟呢,要不要呀?敢不敢要?”
焰焰轻啐一口,渐渐大胆起来:“谁怕你啊……”
“那你要不要?”
“……”
“要不要?”
“……”
“什么味道?”
梅开二度之后,焰焰终于见识到了杨浩的厉害,难怪与娃娃同榻而眠,枕畔私语时,偶尔讲及羞人之事,娃娃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他……他真的是太恐怖了,焰焰偎在他怀里,注意到他似乎意犹未尽,赶紧的找个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是你身上的香味儿……”杨浩也知道她绝对再经不起杀伐,便顺应着她的话题聊开,双手不再爱抚挑逗她的身子。
“去你的。”焰焰白了他一眼:“你还真当我是盘菜了呀,明明是菜香……”
“菜香?”杨浩一呆,忽然失声道:“坏了,莫不是没人看顾,灶火烧出来了?”
他赶紧披衣下地,就要闯出去看看,拉开门儿一瞧,杏儿红着脸站在廊下,眼神儿瞅着地面,向他福身一礼,小声说道:“夫人正在烧菜,老爷与大夫人若是腹饥时,咱们再开饭不迟,现在么,老爷尽管歇息……”
“呃?啊……”杨浩只在身上罩了一条袍子,里边什么都没穿,风一吹,两条大腿在袍下空空荡荡,弄得他尴尬无比,赶紧答应一声,又掩上了房门。
“呼啦”,杨浩又拉开了房门:“杏儿,那个……呃……”
“啊?”杏儿退了一步,向他报以询问的眼神。
“麻烦你打桶热水来,呃……,老爷我要沐浴更衣。”
“奴婢遵命。”杏儿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转身匆匆去了。
“可是起火了么?”焰焰在榻上微微支起身子问道。
隔着一扇纱罩的屏风,焰焰的娇躯曲线跌宕,有若一副朦胧优美的山水画。
杨浩笑道:“你家官人专管灭火的,谁敢冒烟起火?咱们再歇一会儿,然后进膳休息……”
次日早朝,杨浩揣着拟好的对扣留吐蕃六谷蕃部族人和汉人工匠李兴的处理意见的条陈上朝见驾,赵光义和赵普两个人暗中紧锣密鼓,面上却异常的平静,所以这几日朝会上都没有太过重要的大事。
官家身体强健,一向精力充沛,虽天天早起,坐在御座上却如虎踞龙蟠,威风凛凛,不过今日……,赵普暗暗数着,已经第三个哈欠了:朝中近来有什么大事需要官家夙夜不寐地处理?没有啊……;达挂闽南战事所以难眠?闽南捷报频传,官家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可能……
赵光义也在悄悄观察皇兄:皇兄昨夜与哪位爱妃缠绵太久?不对,皇兄嫔妃有限,很久没有纳妃入宫了,既无新人,突然之间哪来的如此兴致,欢娱不知节度。不成,回头得向张德钧打听一下,看看皇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两个人一门心思地揣摩皇上,没注意站班在列的杨浩已经打了五个哈欠了,赵匡胤居高临下,可是看的清楚,一瞧杨浩,他不禁就想起了昨夜之事,立即便瞪住了杨浩。
一个官员刚刚将所司事宜禀报完毕,另一个按品秩禀奏的官员刚刚出班,赵匡胤却把手一指:“杨浩。”
那个官员一看,赶紧又退回班去,杨浩忙不迭出班作揖:“陛下,臣已拟好对吐蕃的回书,尚请陛下御览用印。”
说着从袖中取出信来,小内侍赶过来接了过去,赵匡胤摆摆手,说道:“这个不急,杨浩啊……”
“臣在,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赵匡胤打个哈欠,摇头道:“杨浩啊,你现在的官儿也不小了,身为朝廷大臣,应该知道检点,啊……,有些事啊,不要不知轻重,朕……都不知该怎么说你……”
赵普和赵光义稳稳站在班中,都竖起了耳朵,想从中寻些蛛丝马迹,奈何官家这番话没头没脑的,实在无从揣测。杨浩听的也是一头雾水,讷讷地道:“陛下是说……”
赵匡胤还真有点不好开口,不管杨浩是出于谄媚巴结的目的也好,还是自己那个淘气的女儿向他索要,一只鸟儿也算不得甚么贵重的礼物,这是私事,实无必要在朝堂上教训他,可是那只贱鸟儿昨夜在宫里闹出不心的动静,扰得他休息不好也罢了,可这宫禁并不太严,难免传入民间惹人笑话,仔细想想,还是让他注意一点影响,以后不要如此荒唐才是。你真要送也不是不成,就不能送一只知书达礼的鸟儿么?
想到这里,赵匡胤咳嗽一声,端起架子道:“杨浩啊,你那只鸟儿……昨夜可是……咳咳……折腾的太厉害啦……”
杨浩一听,心里先是一惊:“我与焰焰闺房情话,他怎么知道了?莫非赵匡胤这皇城司,也和朱元璋的锦衣卫一般无孔不入?坏了,他会不会听到我与焰焰商量假死脱身的事?不会,应该不会,如果听到了,他就不会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了。更不可能这样指出来……”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与焰焰亲热,声音确实不小,不过恩爱之后耳鬓厮磨,悄声商议时,声音不会被人听到,杨浩的心便安稳下来。
赵匡胤见他脸白一阵,红一阵的,只道他有些羞愧,便放缓了语气,又道:“这样不好,很不好,你是朝廷的官员,应该知道轻重,这一次嘛……朕就不为己甚了,下不为例,啊?”
“下不为例?”杨浩又气又羞,又是着恼:“你皇帝管天管地,我们两口子怎么亲热你都管?你这闲心操的,你就是我亲爹,这事也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啊,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杨浩一梗脖子,亢声答道:“陛下,臣以为,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大棒槌又开始乱引用了。”
赵匡胤又好气又笑,他正想开口再说,杨浩又道:“臣以为,陛下关注的,应该是社稷苍生,天下黎民,这种事儿,不该是一国之君过问的事情!”
赵匡胤气乐了:“这只傻鸟,这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儿……”
他挺起了胸膛,大声道:“那好,那朕就不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和你杨少卿说话,而以永庆父亲的身份,同你杨浩讲话。”
“发生什么事了?”满朝文武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就像排好队的一只只兔子,聚精汇神地捕捉着两人话语间透出的八卦。
“永庆公主?”杨浩也呆住了:“关永庆公主什么事?”
赵匡胤拿出老子嘴脸,教训道:“你送给永庆的那只贱鸟儿,旁的不会说,就会说些污言秽语,听着实在令人着恼。你是朝廷的官员,平素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莫要什么粗话都讲,你看看,连你身边的鹦鹉都学会了,朕叫你检点一些,有什么不妥?”
“啊?!”杨浩呆若木鸡。
赵匡胤没好气地问道:“你啊什么啊?”
“啊……,臣以为,陛下说的很对!”杨浩深深弯下腰去,高举比别人大一号的笏板遮着自己的脸,擦了一把额头汗水道:“臣受教,臣知错,臣……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