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果儿的话音落，天九沉默了一瞬，而后道，“若我不和离，那她会不会还抱有幻想？”
“肯定啊！现在胤已经大权在握，算是能当家做主了，这种情形下你不和离，你不就是在暗示她她还有希望吗？”果儿说着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了天九一眼，问道，“你老实交代，你对她是不是还有感情？”
“没有。”天九立马摇头。
“我指的不只是男女之情，友情，亲情，或者怜惜之情什么的，这些都算，你对她是不是还有这些情感？”果儿追问。
天九“……”
他长眉微微皱了起来，好看的脸上也显出思索之色。
果儿见此，忍不住揉了把脸，难不成天九对萨仁还有感情？
槽哦！
那她岂不是平白当恶人了！
她这些年一直都在劝天九与萨仁断了联系！
好一会儿之后，天九这才缓缓摇头，他沉声道，“没有感情，在她做出错误的决定时，我与她就没了可能，也没了感情。我只是不希望她死掉，我担心和离会让她承受不住。”
“可现在若是不和离……怕是又会给她期望，让她觉得我心软了……”
天九说着抿了抿唇，眸子垂了下去，“和离吧。”
“你确定？”果儿倒是不确定起来了，“你该不会是受我影响一时冲动吧？”
“不是。”
“那你将来会后悔吗？”
“不悔。”
“真的？”
“真的。”
“那我明日就要去找皇玛嬷提这事了？”
“我与您一起。”
这种事情，该由他亲自和太后开口。
宁寿宫。
太后瞧着面前站着的果儿和天九，忍不住重重叹气，事情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康熙都同意托娅与十阿哥和离了，更何况是天九与萨仁。
是她错了，她当年纵容萨仁，没把天九当人看，说指婚就指婚，完全没顾及天九的感受。
现在恶果来了，不止萨仁要承受，她也要承受。
众所周知，她是萨仁的靠山，现在天九要与萨仁和离，那就是完全不在意她的脸面了……
但她能拒绝吗？
不能啊……
连康熙都退了一步，她更得退了。
苦笑了一下，她视线搁在了天九身上，眼神复杂，“确定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回太后的话，奴才与郡主早就恩断义绝，再无可能。可若不和离的话，只会让郡主觉得奴才是心软了，为了不给郡主期望，奴才觉得应该和离。”
天九恭声道。
太后闻言，脸上的苦涩更多，她轻轻呼了口气，“罢了，罢了，和离吧。”
“你们俩个回去吧，哀家这两日就下懿旨昭告天下，至于萨仁……哀家会把她送回蒙古，她不适合留在京城了。”
太后语气落寞，脸上满是苦涩，果儿瞧着她，心里头也有些难受，便道，“皇玛嬷，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和您无关，您身为长辈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
“而且，除了她之外，您还有许多乖巧听话的孙子孙女，特别是弘晴，他到了娶亲的年纪，您该多为他筹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