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何嬷嬷,你们如何?”车夫冲着马车里喊道。
一听是下人,元俊伟就不问了,“你们去看看大夫,医馆很近。”
交代了一句元俊伟转身就走了。
“老马,我们没事,你如何?”何琴琴揉着肩膀从马车里下来,关心问道。
元俊伟听到这个声音就停住了脚步,面露疑惑,总觉得这人的声音好熟悉,自然而然的就转过身,再次往出事的马车走去。
“何嬷嬷,我没事,你们怎样?去看看大夫吧。”
“不用,回去用药酒揉揉就行,小姐的事可耽搁不得,我们先回去把。”何琴琴说道,“还有这马让兽医来看看,也不知怎么了,今日如果是主子坐在马车里,那事可就大了。”
“对,对,我这就去找人。”车夫紧张道,然后慌忙去找人了。
“诶——”何琴琴看着车夫跑远,一阵无奈,这样自己不是得在原地看着马车先嘛,真是,都慌不择路了。
“这位嬷嬷,你们可还好?”元俊伟返回,看着何琴琴的背影鬼使神差般的问道。
“噢,我们没事,谢谢……”何琴琴闻言转身自然而然的作揖行礼,抬头看向来者,然后话音戛然而止。
何琴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觉得自己魔障了,不对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阿伟了,可站在身前的这人怎么那么像阿伟。
元俊伟看着眼前的人儿皱起了眉,这是时常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另外一个姑娘,虽然面孔变得成熟,但眉眼没什么变化,就是眉眼之间的欢乐和羞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稳重和柔美。
这个会是自己的亲人吗,可她怎么在京城,不是应该在临川县?
余小伟几个也在京城,她为什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对了,她怎么会是镇国公府的嬷嬷,怎么当了下人?
……
元俊伟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不是时候,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这位嬷嬷怎么称呼?”元俊伟问道。
何琴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嬷嬷——”元俊伟接着叫道。
何琴琴的双眼已经通红了,不知是因为心里难过,还是欢喜,还是因为眼睛不敢眨,酸涩溢出眼泪的原因,没一会儿何琴琴就泪流满面了。
“嬷嬷——”何琴琴身后的小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
何琴琴回神,眨了眼,随即心里一紧,又定定看着身前的人,诶,还在,何琴琴不信邪的又眨了,怎么眨,睁开眼的瞬间,那人还在自己眼前。
何琴琴笑了,元俊伟看呆了,前一秒还流着泪的人,下一秒就满脸灿笑,眼中的欢喜让人不可忽视,那笑脸真好看,这就是所谓的笑靥如花吧。
元俊伟看了满脸的宠溺,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吧,长得这样好看,见到自己这样欢喜,是自己的亲人吧,除了亲人还会有谁见到自己会这样呢。
“嬷嬷,请问怎么称呼?”元俊伟继续问道。
何琴琴见人还在,都忘了自己身处的何处,情不自禁的说道,“阿伟,我是琴琴呀,何琴琴。”
姓何,姓何呢,真姓何,跟余青梅问得姓一样,元俊伟心里有些欢喜,有些无措,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过亲人,不知道有妹妹是什么感觉,要怎么对待,而眼前的这个妇人好像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琴琴,你叫琴琴啊,我是元俊伟,我过几日来找你,你现在在镇国公府对吧,你等我,今日不是说事的地儿,我过几日就去找你,你要等我,我很快的,对,明日,我明日就来。”元俊伟有些心急,有些语无伦次,重复强调要去找她的事儿。
元俊伟,何琴琴仔细打量身前的人,感觉他认识自己,又好像不认识,真是阿伟吗,自己在他眼中找不到自己的身影,他好像真不记得自己了。
何琴琴终于回神了,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四周很多人都围着看,自己身后的小丫鬟已经愣住了。
“元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何琴琴见车夫远远走来,就从马车里捧出匣子,带着小丫鬟快速离开了。
元俊伟看着何琴琴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爷——”身后小厮提醒,元俊伟终于不再看了,因为何琴琴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去长公主府。”
“是。”
三人快速走了,身后是车夫领着兽医看那匹被披晕的马,是四周的人群分散开去……
“何嬷嬷,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小丫鬟难捺不住的问道。
毕竟刚刚那人的穿着打扮就不一般,长得又好,何嬷嬷见到那人还哭了,难道是何嬷嬷的……不对,何嬷嬷是寡妇呀。
“不认识。”何琴琴平淡说道。
“啊,不认识?”小丫鬟一脸惊讶。
何琴琴点头,不管那人是不是阿伟,对于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回不去了不是,没意义了不是,但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还有死灰复燃般的期望又是怎么回事……
何琴琴的心里已经乱了,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身边在偷看她的小丫鬟一丝也没察觉。
难道真不认识。
元俊伟到了长公主府直接去找了长公主。
长公主对于元俊伟来说,就像亲生母亲一样,长公主对自己也如亲生儿子那般,所以有什么事,元俊伟都会找长公主商量。
“娘——”元俊伟冲着主位上端坐的妇人行礼问安。
“阿伟来了。”元长华温和的招手,让元俊伟坐在自己边上,“怎么这时候来了,你一个人来的。”
“嗯。”元俊伟点头,“娘,我好像找到我的家人了,我自己的家人。”
如果是外人听到这样的话或许会伤心,但元长华听了却是满脸的惊喜。
“真的!人呢,在哪?家里有些什么人?”元长华接连问道。
“还不确定,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这次,我在脑海中时常梦到的那俩姑娘,应该就是我妹妹,一个应该余青梅的母亲,现在人在临川县,两个月后会上京来了;另一个我今日在街上遇到了,我想明日就去找她,我看她在镇国公府当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