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阿小也不是泥捏的。
“打,打,你使劲打,往这打。”何阿小把自己头朝石刚伸过去,“我告诉你,你敢再动我一下,我就告官,我让差爷把你也抓走,判你个流放。”
石刚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发怵,倒是真不敢动手了,刚刚才见过差爷,而且何阿妹她们就是去告官,何美、何远才被抓了判刑的。
“你这疯婆子,你敢威胁我,胆子发育了。”石刚不能动手那就动口,“你已经嫁进我们石家,你的东西那就都是我们石家的,还不把钱给我交出来。”
“我呸,我虽然不识字,但我不傻,女人的嫁妆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什么时候你们石家这么不要脸的,连我的嫁妆都要吞了。”何阿小骂道。
“什么嫁妆,这个可是刚刚差爷才拿过来的,你可是嫁进我们石家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嫁妆。”石刚嗤之以鼻。
“你也知道差爷是拿了给我的,那就是给我何阿小的,不是给你们石家的,你真是脸大,还说是你们石家的。”
“臭婆娘,今天我就教训你,你这个连娘家都没有了的女人,离了我们石家怎么活,以为老子还真不敢打你了。”石刚怒了,一把抓过何阿小的衣袖就打了。
“杀人了,杀人了……”何阿小抬手挡,然后想起何阿妹,就利落起身一把推开石刚,然后朝岙山跑去。
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石刚,你等着,谁说我没有娘家了,何阿妹不是还在,我告诉你,我亲外甥余小伟现在可是秀才,还在县学念书,我现在就去找何阿妹来,有本事你把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石刚在后面紧追不舍,“你当人家何阿妹傻,你娘他们那么害人家,还得人家亲哥哥现在还生死不明,人家会给你做主,你想得倒是美。”
何阿小毕竟是女人,跑不过石刚,没多久就被抓住了,石刚抬手就揍。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何阿妹,何阿妹,姐姐,姐姐……快来救我。”何阿小已经鼻青脸肿了。
余老头和余何氏朝着岙山没走多久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何劲的墓地具体在哪,所以就往回走,找何阿小给引个路,走回来的余老头和余何氏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石刚骑在何阿小身上狠揍,几个何家岙的村民在一旁看热闹,不过怕被波及,离得有些远,还口出恶语,什么何阿小当初欺负何阿妹也是从不手软啊,什么打得好啊,婆娘竟然跟当家的这样讲话活该被揍……
余何氏看不下去了,虽然何阿小和自己从来不对盘,但她就坏在一张嘴上,坏事还是不敢做的,而且自家哥哥的事跟她是没有关系的,当时她还是个一两岁的娃娃呢。
“干什么。”余何氏厉声说道。
石刚一听声音到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从何阿小身上起来了。
“这婆娘不听话,我教训一下。”石刚一见是余何氏笑着说道,毕竟余何氏也是讨厌何阿小的,自己教训她,余何氏应该高兴的。
余何氏听了这话眉头皱紧了,何阿小一直眼睛已经乌黑,脸上好几个手掌印,嘴角也破了,真是惨不忍睹。
“何阿……姐姐,你来了,你来救我了,石刚要打死我了,我为他们石家生儿育女,他就是这么对我的……”何阿小哭诉……
余何氏一听何阿小叫自己姐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除了小时候,何阿小会这么叫自己,等她懂事了就再没这么叫过了。
余何氏极不喜会打女人的男人,什么玩意儿,虽然何阿小自己也不喜欢,但更讨厌石刚,何家一出事,石刚就这么对何阿小,真是败类。
“这叫教训,你这是要出人命的,你怎么回事,媳妇娶了是让你揍的?”余何氏怒问石刚。
石刚有些楞了,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余何氏怎么会帮何阿小呢。
“还是你觉得何美、何远被抓了,我们何家就没人了?我告诉你虽然我和娘家有矛盾,但我还姓何。”余何氏大声说道,“你倒是敢,竟然敢在何家岙打何家的人,还在我面前。”
石刚有些慌,怎么会这样,何阿妹可是去县城告过官的人,而且余小伟是秀才老爷,自己家怎么敢跟他们对着干,“我就是一时气到了,我以后不打了。”
何阿小听到这已经心里底气十足了,不过也见好就收,毕竟自己现在除了石家还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石刚你最好记得现在说过的话,下回再动手,我就找我姐和姐夫来,看你们石家还敢不敢这么对我,真当我们何家没人了。”
“何阿小,石刚跟我们去岙山。”余何氏说道,“你们来了怎么也得去磕个头。”
何阿小当然屁颠颠的跟着去了,石刚也紧跟着一起。
何家岙的村民见人都散了,也就都各回各家。
余何氏一行人到岙山,待到何家坟前,余何氏从篮子里拿出带来的糕点、水果、蜡烛、纸钱、香,一一摆放好。
四人在坟前磕头,祭拜。
余何氏也是感触良多,在坟前絮絮叨叨的把何美、何远被判刑的事给说了,也好了了何劲的遗愿。
述说完,余老头、余何氏开始烧纸钱。
何阿小在一旁跪着,心里有些复杂,听着余何氏的话,何劲的死多少跟何美有些关系,可自己不仅是何劲的女儿还是何美的女儿,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尽管有刚刚余何氏的话,但石家对自己肯定是要轻视了,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很好过了……
祭拜结束,四人下山了。
余老头和余何氏要直接回镇上了。
何阿小套近乎的跟余何氏说着话,“姐,下回有空我就去找你啊,现在就只剩我们俩了,我们可要好好来往。”
何阿小虽然不聪明,但还是能衡量利弊的,跟余何氏他们走近些,石家至少会有所顾忌,不会做得太难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