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爱怜照样五点起床,去公园锻炼,顺道去旁边的早市买了些菜,又买了早餐回来,今天就不做了,去早市,再回去做饭来不及了。
看着餐桌上的豆腐脑、筋饼、豆浆,毛萍啥也没说,心安理得地享用着早餐,昨天晚上的争吵,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照样是爱怜去送孩子,她只要梳洗打扮上班就行了。
爱怜现在只有传呼机,并没有手机,太贵,现在的她,还有些消费不起,传呼机也快被淘汰了,目前其实正是小灵通泛滥的时候,几百块钱,便宜,费用也小,但爱怜不打算买,注定昙花一现的东西,生命力如此短暂,爱怜也不打算用,传呼都被她扔在了家中不用了,单位有座机,家中有座机,都能找到他。
到了单位,陶薇和郭姐都来了,办公室都被她们收拾得差不多了,爱怜赶紧帮忙收收尾,两位大姐对她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
她虽然现在二十七了,但在这间办公室内还是最小的,所以嘴甜点儿,活多干点儿,也是应该的,所以她不介意勤快些,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今天还是跑银行,虽然天已经有些热了,但这是她的工作,没啥可挑的。
路上,她在公用电话亭,打了魔都的114,查询当地的译文出版社的电话,然后打电话自荐,人家当然不能相信一个陌生的电话,但也给她留下了地址,让她先翻译出一份稿件,邮寄给他们再说,或者本人去魔都,到出版社面谈。
有地址,爱怜就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单位,在食堂吃午饭,今天是周五,单位每个周末的午饭都不再是炒菜,而是换成别的,比如面条、包子等,今天就是大包子,每个包子都很大,爱怜要了两个大包子,盛了碗绿豆粥,夹了一碟咸菜,往里倒了点米醋,正要端到餐桌上,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爱怜回头,看到楼下工程部的同事王卓,一米八四,瘦高瘦高的,戴着眼镜,皮肤偏黑,四环素牙,挺有才的书生式的人。
王卓看着爱怜迷茫的眼神,咧开那四环素的黑牙的嘴,悄悄地笑道:“你要五个包子”。
爱怜没听懂,五个包子?为什么要五个包子,自己吃两个足够了啊!
看爱怜一副不明白咋回事儿的表情,王卓在她耳边道:“咱们每人最多就给五个包子,我五个包子不够吃,你再帮我多要三个。”
爱怜这才恍然大悟,食堂卖包子是限量的,每人最多五个大包子,合着这货这么瘦,居然还吃不饱,还要她帮忙多要三个,爱怜被他打败了,不过也没有拒绝,把粥和咸菜放回餐桌上,拿着盘子去要包子,五个,食堂打饭的师傅看她的眼神,好像是怕她拿回家一样,她顶着压力,把撂得像小山一样的大包子端回了自己餐桌。
王卓笑嘻嘻地坐在了对面,也没急着拿回那三个包子,他的盘子目前放不下。
爱怜亲眼看到他把八个大包子吃进了肚子里,目光下移,看着一点儿没有隆起的肚子,包子他吃哪儿去了?(这是作者经历过的真事儿,包子可大了,女生饭量小的,一个包子就能吃饱了,那人吃了八个,还那么瘦,气死作者我了都)
吃完饭,两人一同进了电梯,一个按了十楼,一个按了十二楼。
爱怜还是要午睡的,这是她的好习惯,今天真好,办公室没人,没人和他抢沙发。
下午,除了工作,闲余的时间便接着看《实务》,不过回家的时候,路过报亭,买了一份最新的《中国青年报》回家,抱着孩子回家,与往日一样的冲完凉后,便又钻进了餐厅中,擦干净脏兮兮的餐桌,然后关起门来,开始在《青年报》中寻了一篇时事文章,又从自己的《实务》中选了一段,开始如用稿纸翻译,英、法、德三国语言各翻译一遍,并专门又用这三国语言写了一篇自己的简要情况,然后检查了一遍后,连同那份报纸都装进了她从单位拿回的档案袋中,打算明天邮寄出去。
把档案袋放在了门口,然后洗尿布、睡觉,这活儿做到第三次,便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可怕。
毛萍今天没挑毛病,但两人还是没怎么说话,这样的夫妻生活本身就挺不正常的,爱怜却觉得这样正好,真要夫妻感情好,她还得犯愁呢!
回想一下原主,原主不像爱怜这么冷淡,他脾气好,任由毛萍磋扁揉圆的,两人的关系当然没有现在这么冷,不过爱怜无意改变这一点。
若不是孩子太小,必须由女方提出离婚,爱怜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这样每天尴尬地与那个虚伪至极的女人同床共枕。
半夜三更,毛萍看到爱怜已经熟睡,起床上完厕所,出来后,把方厅的灯打开,看到门口那个档案袋,听听卧室中没有声息,她悄悄地来到门口鞋柜上,拿起档案袋,把缠绕的白绳解开,伸手把里面的那叠纸抽了出来。
《中国青年报》?什么意思,怎么塞进一份报纸?随即看了一沓全是用钢笔书写着外文的纸张,她看不懂,虽然自称是大学生,可是其实也只是成人高考下的产物,不说法文和德文,就只是英文的,她都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只能放回去。
昨天半夜她看到门口袋子中是会计方面的书,餐厅窗台上的那沓纸上全是算式,别看她在银行上班,但是那些题,她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看不太懂,不过想来她也能猜到狄艾联恐怕这是要学会计,他现在是出纳,可能也觉得没啥大出息的吧?
不管他想要干嘛,乖乖往家拿钱就行,这是毛萍的最基本要求。
蹑手蹑脚地关了灯,回到卧室中,继续睡。
爱怜并不知道半夜还有这么一出,毛萍想看,他也不会拦着,至于在自己家还跟做贼似的,她也没打算避着她啊,要不然她就不会拿回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