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鲨鱼皮包裹之下,戴着一个硕大头盔,要不是紧身鲨鱼皮勾勒出了她的身材曲线,恐怕很难分辨她是一个女子。
夜莺的到来使得整个实验室中的工作人员们都变得有些紧张和兴奋。
夜莺在整个环世界来说就像是一个传奇,她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庇护者,守护者整个环世界。
只不过夜莺并不经常出现,能够见到她的人也少之又少。
夜莺脚上沉重的金属靴子落地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夜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刺客。
夜莺来到实验室中,目光望向实验舱中被束神甲包裹的陈凡。
司马连忙走过来道:“我们现在需要给陈凡提供除了食物之外的更加纯粹的能源,不然,食物的消耗量实在是太大了,现在的环世界供养不起这样庞大的食物消耗。”
夜莺始终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陈凡,没有说出一句话,随后夜莺转身离开。
司马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索要九头镇这件神器的话语来,因为他很清楚,他之前已经跟夜莺提过这件事,夜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此时夜莺来到这里,看到了陈凡,随后做出了决定,而他就算此时追问也不会改变夜莺做出的决定。
夜莺就这样走过来,看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好似一团空气,来了,走了,你知道,但你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长长地走廊中,九头镇的声音在夜莺的头盔中响起:“其实我可以转化修仙者的力量灌注进那个男子身上,解决他的食物需求问题。”
夜莺却微微摇头道:“你打算杀多少个修仙者来供养他?一位尊者可能才够他完整的爆发力量一次,他就是一个无底洞,你是不可能将其填满的,如果他知道只有吞噬修仙者才能使得自己维持生命的话,那么在他眼中修仙者就是修仙者眼中的凡人,最终的结果就是互相杀戮,互相吞噬,形成一个死亡的食物链。修仙者吃人提升力量,保持修为,陈凡吃修仙者,提升力量保持生存。这样吃下去,故事中将没有胜利者存在。况且,我对于军人的野心总是怀有疑虑。”
“所以,我不会将你借给他。”夜莺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的决断,“不过,我可以帮他想一想别的办法!”夜莺说着,头盔之下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实验室中,司马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很奇妙的点子。
即便是他都对自己的这个奇妙的办法感到恐惧。
作为旧的第一代超新星实验体的母体样本的夜莺,和第二代超新星实验体陈凡,两者有一个相同点,但也有着一个巨大的不同处。
相同点,是夜莺和陈凡都拥有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强大力量,不同点在于夜莺拥有取之不尽的力量,并且必须压抑着力量,不然这力量会将夜莺的本体吞噬掉。
而陈凡则和夜莺相反,他的身躯里面空空如也,必须通过大量摄食才能维持机体运行,一旦没有足够的食物就会被活活饿死!
可以说,夜莺和陈凡之间根本就是一种互补的关系。
夜莺有取之不尽的力量,一但不受压制就会反噬,而陈凡则缺少这种力量,两人一个容易被撑死,一个容易被饿死。
这两个人完全可以彼此互补。
这个想法在司马的脑袋里面一钻出来,司马就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直觉上,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他的脑子却不受控制的朝着这个方向不断的做出判断。
许久之后,司马不断晃动的目光渐渐变得安稳下来,坚定起来,随后司马走出了实验室,直奔环世界的二号核心人物雄海大将的办公室走去。
对于司马来说,实验成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陈凡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施展,而夜莺虽然强大但却根本不受环世界约束,而对于环世界来说,掌握一种强大的力量,强大的武器的重要性无需多言,这关系到整个地球上的所有的人族的命运。
不过,这件事他做不了主,还得去找雄海大将,甚至雄海大将都做不了主,最终要去找环世界的核心,那位存在或许还可以和夜莺商量一下。
甚至,那一位恐怕也没有这个资格……
但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办法,至于能不能争取得到夜莺的同意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一切交给环世界的最高领导者们吧!
下班时间,实验室中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散去,在彼此无法观瞧到的三个实验舱中。
陈凡身穿束神甲坐在地上,他身前的电子屏幕上是关于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的各种各样的能量体,他不甘心自己被困在这样的小房间中,如实验小白鼠一般慢慢被消耗掉。
他要为自己寻找一种可以使用的能源。
在他的隔壁是有着一张阳光少年面孔的余洋,在余洋的身前同样也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着新闻联播,上面报道的都是环世界还有环世界外面的废墟中发生的事情,余洋不喜欢这些新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和社会脱节,他必须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余洋的地位比较特殊,他属于半主动的帮助实验的进行,另外有方荡这层关系在,所以,他拥有一定的自由,每周可以走出实验室,在环世界中溜达一圈,同时他的娘可以随时来探望他。
而在余洋的隔壁,则是陈屠,陈屠的下场就比较凄惨,因为他被司马视为不友好的存在,所以他至今躺在实验舱内的培养槽中,身上插满了管子,处于昏睡状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陈屠将永远昏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变成一个完全彻底的血液提供器。
实验室中静寂无比,两个实验舱中的灯光不住闪烁着,黑暗之中,一道电流缓缓从电缆之中游离出来,慢慢的闪烁着,智脑,静静的注视着三个实验体。
就如同余洋还有陈凡观看电视屏幕一样专心。
三个人,一个在做梦,两个在看着屏幕,还有一团意识在专注的等待着机会的降临。
或许只有睡着了的那个人才是最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