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st Ⅱ】
藤丸立香不理解兽阶代表的含义,毁灭人类的要素什么的,现在修复人理就已经足够令他头痛,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Beast】的本质。不过,即便不理解兽的恐怖,也能理解冠位的强大。
没有见过真正的冠位,但在场存在着三位具备冠位资格的Caster。
这还只是普通灵基,并非真正的冠位。
如此比对一下,就能猜到冠位的实力,绝对是有史以来他见过最强的英灵。
正是那样强大的冠位,理论上必须要七骑同时显现,合理才能讨伐一只兽。
“回归之兽,难道就真的没办法规避吗?之前不是说,毁灭人类并非出自提亚马特神的本源,那么,堂堂创世女神总不可能连基本的知性都不具备,既然如此···”
藤丸立香皱着眉头,所谓的兽,实在棘手。
不,那根本不是乌鲁克可以对抗的敌人。
“你以为,美索不达尼亚为什么会成为最后且最强的特异点?只是因为时代的古老和神灵的显现吗?从一开始,魔术王正是为了将七大人类恶唤醒,把圣杯送到这个时代的。”吉尔伽美什淡淡的说着。
“藤丸君,兽是人类毁灭装置,从成为兽的一刻起,所谓理性和知性,就算残留也没有过多意义。你刚才说过,你见到的提亚马特神四肢都被拘束着,对吗?”梅林亦循循善诱的解释。
“是,没错。”
——等等,拘束。谁能对创世母神进行拘束?
“那已经是慈爱的母亲对孩子最后的保护了。毁灭人类,是兽的天性和本能啊,就像人类需要摄取食物,是不可避免的。”
身为教导者的梅林,脾气要比吉尔伽美什好上很多,也是因为这样,他必须让让众人面对现实。
“准好准备吧,我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对手,是货真价实的创世母神,存在即能毁灭灵长世界的大灾害本身。”
一瞬间,气氛寂静下来,在场众人均感到沉重的难以呼吸的压抑感。
——兽。
位格更在冠位之上的存在,真的是人力可以击败的敌人吗?
不仅是藤丸立香,看着这里最强几人的面色,便能知晓,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行了,把你们脸上萎靡不振的表情都收起来,如果因为对手强大便选择放弃,你等名声、荣耀、梦想、理念以生命,全都会终结。况且我们正是为了提亚马特神的存在做了准备,如果依旧没有信心,那就相信本王,本王来带领你们。”
吉尔伽美什充斥自信的声音,在神塔内悠悠回荡。
但,他真的有如此自信吗?
白华沉默了打量去一眼,心底叹息了一声。
——没有呢。
并非自信,而是无奈。因为身为王者的吉尔伽美什,身为领导者的他,必须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都要坚韧。如果连他都倒下了,又有谁能领导人民,有谁可以提起勇气战斗?
“先共享情报吧。喂,迦勒底的,已经放弃了吗?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就立即展现出你们的价值。”
“······谁会放弃啊,这就让你看看迦勒底的本事!”
腕表式礼装的通讯另一头,传出这样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众人中央。
投影中,正是已经苏醒过来,还在海面之上的提亚马特,祂周围的大海,被染上了一层不详的漆黑,不断翻涌着,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中钻出来一样。
实际上,也是如此。
“那就是提亚马特,传说中的创世母神,代表着海的概念。也就是通常说的,‘大海是生命的起源’,那些黑泥一样的物质,蕴含相当强烈的侵蚀性和魔力反应,一旦碰到,无论是Servant亦或人类,乃至死物,其形态与构造都会被改变。也就是说,一旦沾上那些黑泥,一切都完了。”罗玛尼一边说着,一边发出翻找着什么的声音,显得十分急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年代的悠久,提亚马特本身的记录更是稀缺,即便是迦勒底,也无法提供完整的情报。
“没错,母亲是孕育生命的女神,对母亲来说,创造生命就是本能。那些黑色的生物,就是母亲本能创造的造物吧。”伊什塔尔点头肯定。
“那些黑泥就是提亚马特神的权能具现,能侵蚀生命体,将权能复制到细胞上,从而将其转化成提亚马特神的眷属。”
吉尔伽美什指着图像中的黑色大海,带着警告意味,扫视众人。
“母亲的权能,【自我改造】、【个体增值】、【生命融合】、【细胞强制】等等各种各样,一旦被黑泥吞噬,就会成为敌人,无论如何也无法逆转。”
“第二个情报,水位异常。”吉尔伽美什瞥了梅林一眼。
梅林顿时会意,微笑着上前。
“因为各地的观测所全灭,水位之类的事情,全部都是我测量的。自从圣杯被提亚马特神夺走后,水位便以分钟为单位不断上升。同样的,那些黑色泥海,也会随着大海淹没美索不达尼亚,一起登上陆地,届时所有生命全部都会被黑泥侵蚀。”说着,梅林一顿:“随便一提,那些黑泥不仅是权能,也是提亚马特神的本能,只要存在就会不断释放,以此改造生态环境。”
换言之,只要提亚马特苏醒过来,必然会随着时间,吞噬整个美索不达尼亚大地。
人类史,也会因此终结。
“这就是所谓的,即便非自愿,也必定毁灭人类的愿意吗···”藤丸立香低声呢喃,面色铁青。
“就是这样,创世母神会本能的创造生命。同时,为了更好的创造生命,将生态系统改造成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原始环境,亦是人类的毁灭。”阿尔泰尔似乎非常惋惜的说道。
毁灭人类,真的是提亚马特的本意吗?
并不是。
就像他们见到的提亚马特一样,自我封印,生成身上的拘束,只是默默的在那里等待,仿佛将自身的性命,交给他们这些兽的敌人一样。祂发出的令人无法理解的声音,相比攻击更像一曲悲歌,对命运的悲伤,对孩子的挽留,以及,对身为兽的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