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由于村里住着工作组,她们没敢挨家收钱,可村里人都明白,偷着就把钱给了她们。每家一元二元的,就没有不舍得的。
工作组就住在村里,对她们的行动哪能不知道,为了给大伙解惑,还专门召开了一次群众会,请黄委的专家来给大家解惑。
韩屯靠着的黄河段,属于下游中段,是地上悬河。河道一旦偏移,就会顺势而走。因此,今年的黄河漫摊,向北移动实属正常现象。
黄委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准备明年就在北岸增加一处大坝,固定黄河河道。
韩屯的人听后暗自高兴,这两千余亩的河滩地,看来是保住了。
黄河滩区有个俗成的规矩,洪峰过后出来的河滩地,隶属挨边的耕地所有者。
韩屯这两年就不种特别费时的绿豆了,一年也吃不了多少,去集市上买点就行。
这两年,土地分到个人手里,粮食产量大幅度增加,各种粮食的价格反而降低了。
村里这次秋收,所有的粮食都没分,集中放到了仓库里。谁家想吃,就去食堂买,价格比市场上的低。
另外,也可以在食堂里购买各种面粉,价格都比较便宜,不过仅限本村人购买。
既然搬新家了,各家多少都在备些食材。家里有老年人和孩子的,时早无晚的做顿饭。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食堂里吃。
韩屯村的秋收秋种一个星期就结束了,村里的工厂根本就没停工。
其实韩屯村新买的联合收割机,应该叫做联合农机具,犁耙播种一遍过,和收割机真的没关系。可人们先入为主,叫习惯了。
孩子们二十天的秋假,可真没闲着,从早到晚在河滩地里收割苜蓿草。收割的苜蓿草,全部交给了村里,村里还是按斤数给孩子们记工分。面粉厂的门口就有个地磅,开着拖拉机过一趟,就有具体的斤数了。
狗剩在这伙孩子里面,算是年龄比较大的,他就成了记工员。迪迪跟在他的后面,没少出了主意。
当然了,这伙孩子也玩疯了,没少干坏事。炸燎豆,烤地瓜、烧蚂蚱、烤豆虫,燎嫩玉米,每天都有加餐。
蚂蚱和豆虫是抓的,其他的吗,就是偷的了,孩子们给自己找了个漂亮的说辞:不问自取。
村里人也没人过问,当年在集体干活时,中间休息的时候,大伙也是这么干的,也算是一种乐趣。
孩子们的力量不容小觑,一个秋假,他们把属于韩屯的苜蓿草全部收获了回来。收完的苜蓿草,几天就长到十多公分,入冬之前,还能再收一季。
韩志杰和“高高三”俩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创收,每天早起晚睡,没出张集公社,就忙活了一个多月。
当然了,收入也非常的可观,一个秋收挣了二十万元,加上麦季的收入,两年的时间,这台联合农机具的投入,就能收回来了。
“三秋”大忙拉的时间长,主要是夏地瓜成熟晚,收获用工大。以前,收了下地瓜就留春地,明年种春棉。
现在有了联合收割机,连收加种一天就能完成,人们情愿花钱,把地都种上了小麦。
张集公社有了韩屯和新石庄这俩台联合收割机,一个月过后,所有的土地,除了零散地块,基本上都种上了小麦。
这两年,滩区外的村庄,人们也算透帐了,认准了小麦夏棉的种植模式,两季作物咋着也比一季春棉收入高。
秋收结束后,韩屯的联合收割机,还把自己村里负责的,黄河大堤上的葛八根草全部收了回来。
挤压成方块的葛八根干草,被运到晒场上,交错的垛了起来,通风良好,个别没干透的也被阴干了。
现在,韩屯村有了苜蓿草,豆秸和葛八根这些饲草还真没了用途。
韩屯村的晒场上,高高的堆着几个干草垛,快跟村台高了。
往年收葛八根,全村男女老少齐出动,还得找亲戚帮忙,忙活一天才能干完,一台联合收割机,就把问题解决了。
新石庄的纺纱厂,机器调试终于完成了,农历的八月二十五日,也就是阳历的10月1日,正式开始投产,向国庆节献礼。
他们村和临水纺织厂新上的设备是一样的,临水的已经投产仨月了。
有临水纺织厂的技术人员做指导,新石庄的纺纱厂生产特别的顺利。五千锭的规模,日产21支纱线1.5吨。
现在正是棉花的收获季节,而且全部都是优质棉霜前花,棉农为了多买些钱,拉着成车的籽棉,在供销社收购站的门口,排起了长队。
籽棉国家收购价霜前花每斤0.元,霜后花0.元。霜前花和霜后花,每斤的价格相差0.元。夏棉亩产籽棉400多斤,霜前和霜后,差了30多元。
可由于各种原因,收购站的收购速度,总是特别的慢,每年这个时候,棉农都得排队等候,快的当天能卖出去,慢的甚至等两三天的时间。
过了霜降节,不论霜前花还是霜后花,收购站都按霜后花的价格收棉花,农民也就不排队了。
反正价格下来了,早晚都是一个价,谁还受这个罪,现在夜里温度低,夜宿街头确实遭罪。
所以,越是接近霜降,收购站前的队排的越长,等待的时间也是最长的。
今年有了新变化,在农民卖棉难的时候,新石庄开始以国家的收购价,大量收购棉花。
棉花虽然是国家限购物资,远途调拨必须有国家相关部门的批文。可当地消耗,管理不严。
八十年代初,正值国家鼓励发展经济的大好时机,新石庄纺纱厂又是地县两级政府树立的典范,收购棉花也是政府特批的。
为此,张集公社还专门召开了各村会议,安排布置新石庄收购棉花的事宜。
这对棉农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收购的第一天,新石庄的纺纱厂门口,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新石庄50米宽的公路上,挤满了装满棉花的地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