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让营业员给找了个纸箱子,一百响的要了十挂,其他的一样二十挂,一共要了七十挂鞭炮,花了十六元钱。
晚上,娘俩进了空间,躺在舒适的按摩椅上,商量给大伙捎的过年衣服。妇女们要的风衣和裤子有了,男人们要的干部服还没卖。
百货楼里卖干部服,不过得要布票,一身衣服十五尺布票,全村六七十个个男劳力,上哪买这么多布票去。百货楼门口卖布票的加一块,也没有这么多。
今天看到的中山装,悠悠商城里有的是,特别是涤纶的中山装,结实耐磨,价格还便宜,三十元一套,悠悠就想给大家准备涤纶的中山装。
百货楼里的干部服是加厚的斜纹棉布做的,这种布料特别的厚实,做出来的衣服挺括有型,和呢子服效果差不多,被人们称为哔叽呢。
哔叽呢的干部服二十五元一套,十五尺布票价值三元,加一起就二十八元了。
现在,涤纶的布料虽然不要布票,但价格比棉布的高多了。哔叽呢幅宽0.75公分,每尺价格0.62元,还得用一尺布票。做干部服的涤纶布也是加厚的,幅宽0.90公分,每尺价格高达1.50元。
悠悠商城里的涤纶布价格超便宜,幅宽150公分的加厚涤纶布,每尺不超过一元钱。做一套中山装,才用2.50米的布料,加工费比布料都高。
在这缺衣少穿的年代,在价格差不了太多的情况下,人们还是喜欢厚实耐磨的涤纶衣服。
至于自己家的人,悠悠当然选纯毛料的。她从商城里选了两套纯毛的中山装,先让姥姥长眼。
姥姥摸着纯毛的中山装,陷入了回忆:“你姥爷就穿的这种纯毛料的中山装,每次有了重要活动,都订做一身,光是中山装就挂满了一个衣橱。也不知道那些衣服,后来都弄哪里去了?”
看了准备给大伙捎涤纶的中山装,姥姥却有不同的意见。她说:“村里人干啥都喜欢比较,你给咱家里人穿毛料的,其他人穿涤纶的,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得劲。
再说了,中山装市里都没卖的,从上海捎几身还说的过去,要是咱村里人都穿,得好几十身,那样也忒显眼了,根本说不过去。
现在中山装就是黑市上也没见卖的,穿的更少,真追究起来,衣服的来源就说不清。你商城里有干部服吗,没有咱就去批发部买。”
姥姥说的有道理,不过:“姥姥,百货楼里的衣服是棉布的,得要布票,咱哪能到买这么多布票啊。”
“平城买不够,咱去临水买,不行再去洪城买些,干部服那里都有卖的。”看来姥姥是认准干部服了,还必须给大伙买回去。
悠悠只好认命的在商城里找干部服,还好几家做道具服饰的店面里,有涤纶的干部服。价格太合适了,20元一套。款式也比现在的好看,起码裤子不是大肥腿。
姥姥看着悠悠拿出来的衣服,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价格,“真不知道,你那商城是咋回事,和咱这里啥都反着,这么厚实的衣服,才20元,还没人穿,就当戏服用。”
听了悠悠对道具服饰的解释后,姥姥就给它们换了通俗易懂的名称:戏服,也算贴切。
做道具的干部服就两种颜色,海蓝和藏蓝。悠悠问姥姥价格,姥姥仔细的想了一会;“咋着也得比哔叽呢的贵,百货楼里的卖25元。咱就按30元一套,这是批发价,只在咱村卖,算是咱们给大伙捎的。”
孩子的衣服大伙要的就是运动服,差别就在颜色上。悠悠的商城里各种型号齐全,就是一两岁孩子穿的也有。
悠悠特意订购的加厚腈纶运动服,款式和现在卖的一样。看到适合志斌他们穿的小号运动服,姥姥稀罕的赞不绝口。“这衣服可真喜人,不行,你得多要点,大伙看了肯定喜欢。”
“姥姥,这些就咱自己人穿,您得知道,现在估计全国都没卖这种小号运动服的,多了咱还是没法解释。咱自己人穿几套好说,就说是您拿大号的改的,他们想穿也买回去自己改。”
姥姥一听就明白了,不过却嘱咐悠悠:“你再拿些大人穿的运动服,小年轻的不能都穿干部服,俺觉着还是穿运动服好看。不过,别要黑色的,大过年的,黑色不吉利。”
这个好说,就哪几种颜色,大小号岔开就行。商城里的腈纶运动衣便宜,1215元一套,颜色得有十几种。
搞定了各种衣服,商城里有的,悠悠就拿了出来,没有的赶紧下订单。得凑爱国舅舅的拖拉机,捎回村子。
悠悠打算,从明天起,就得让爱国舅舅往回带东西。首先把今天买的鸡鸭鹅带回去,莲藕、花生和青菜尽量的多带些,这些过年都得用。
娘俩商议这,把东西准备好了放进东屋里。杨奶奶就来了,今天她还是在这里睡。俩人唠着嗑,悠悠就睡着了。
腊月二十六,爱国舅舅还是运来了四十头猪肉,他告诉姥姥:“姑,村里还剩四十二头,今天一天就能杀完。”
姥姥让他把准备好的东西装上车,“这些是咱们过年的东西,俺今天再批些代销点里卖的东西,你明天给带回去。”
舅舅回去后,娘俩去了洪城。进了自己的院子,东屋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收来的废品都装好了,整齐的摞在一起。看来,罗新才年前不准备干了。
悠悠惊喜的发现,这次罗新才收了好多的废纸,都装在麻袋里,里面还能看出好些成册的书籍。
姥姥和罗新才进来时,他和姥姥说的正起劲。看到悠悠就说:“嫂子,俺就说好人有好报,您看看咱悠悠,再看看您那几个侄子,就知道了,个顶个的活蹦乱跳的。
还真是怪了,俺附近的邻居,孩子们都得了流脑,有的一家摊上几个,光伤(死亡)了的就快十个了。要不是咱们的药,恐怕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