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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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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里好像不太对。”

在台上的人持剑的那一秒, 阿折就觉得周围的氛围有点怪怪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随着周围的蜡烛烛光越来越闪, 此时所有人几乎都按捺不住了,有人甚至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人明明带着特别漂亮的笑意, 但这笑意的确就像是恶鬼的笑一样。

“等, 等会,我觉得,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手足无措的说到。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大声说,只能从嗓子眼里面往出挤, 一种无形的压力遍布在整个空间之中,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狂跳。

这种感觉,恐怕武功越好的人感受才越深。那是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会武功的人这会都能感觉到场中那种压抑至极的氛围, 不同的人感受到的也不同。

像路留生他们这一桌上, 几个人几乎都是紧张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了,像是有人把他们的心脏给拎了起来,而另外一桌看起来应该是初踏入江湖的人就没那么紧张。

至于酒楼的老板, 这会还有些茫然的观察着那个蜡烛为什么会突然闪呢。

“这我们都比你清楚。”阿折也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看了眼现在开始偷偷的朝着门外跑的人,同时制止了有同样想法的。

“不能跑, 一定要继续待着,跑了的会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

的话刚问完,就看见最开始逃出去的那两个人已经逃到了楼的外面,外面下着雨, 这两个人也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只想着往前冲。

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这邪风来的特别的突然,伴随着尖锐的声音,挂在外面房梁处用来给外面的台阶照明的两盏大红灯笼忽然一齐熄灭。

刚才还能隐约看见有些光亮的小道骤然间变得漆黑一片,四周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无边的雨幕将外面的漆黑于屋子里的灯火辉煌隔离开来。

外面像是珠子一般的雨声中忽然出现了两声似乎是惨叫的声音。

只不过这样的声音被遮掩在雨声里,所以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真实的,还只是耳边的一种虚幻的声音。

台上那个持剑的人像是周围这一切异像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震惊的看着阿折,阿折继续从嗓子眼里面挤话,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见他的嘴在动。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跑,要坚持看完。”

阿折近乎于用腹语说出了这句话。

莫名的觉得阿折对台上的那个人过于熟悉,不过眼下,他也没办法问问阿折是怎么回事,只能强撑着看。

经过刚刚那一出,现在在场的聪明人都知道不能随意的跑出去了,于是只能假装镇定的坐在椅子上看。

一时间,场中的气氛极为和谐,谁都看不出来在一柱香之前这群人还都带着狗狗嗖嗖的心思,坐的正儿八经的,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在看什么世界经典戏剧呢……

就在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转过来的时候,蜡烛的烛火忽然间停止了闪烁,重新稳定了下来,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有人觉得那蜡烛的烛火好像比刚刚更暗了一些。

在这种全场压抑的氛围之中,许多人看着台上的那个人。他那张戴着恶鬼面具的脸在这种氛围下竟然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味道。

恶鬼与美人的脸相互交错,就像是一个噩梦和一个美梦交错出现。但无论哪一张脸,都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威压感。

老实说,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下心来欣赏舞曲,不过路留生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的,反正他这人想的也开,这时候不看看跳舞估计也没什么事情可干。

他其实挺想知道对面那个人到底是谁的,因为这人的武功在他看来绝对不低,就光说刚才周围那个忽明忽暗的烛光吧,那是由于那人身上的杀气和剑气而造成的。

路留生敢说用剑用了几十年的人都轻易做不到这个样子,而且这人对于剑气收放自如。普通人甚至都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

而在他看来,全场中现在最难熬的应该就是一楼刚才笑得最欢实的那几个人。

刚才一楼那里一直挑衅的一桌男人,此时都跟雕像一样僵住了一样。

就连最开始周围许多人感觉到了杀气想要跑的时候,这一桌的人都坐的板板正正的,路留生特别想看看自己拿个小锤子上去敲一敲,会不会把他们给敲碎。

刚才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人表情如何路留生看不见,不过正对着他的一个人以路留生这个视角还是能看清的。

那个人眼睛瞪的溜圆,半天也不眨一下,呼吸特别的急促且幅度很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

路留生都不敢想坐在那附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此时此刻,他都从心里生出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的感觉。

等等,这样有些不太好。

那么问题就绕回了一开始的那个,武功这样强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委身于这样的一个地方,然后上来跳舞呢?

那人的剑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圆弧,那弧线分外的好看,如果此时此刻那人的手中拿着的还是一朵花,那么眼前的场景一定会让人沉醉。

可他手中现在拿着的是一把宝剑。

路留生这会倒也渐渐的懂了刚才阿折叫他们不要动的意思。

是要坐在这里看完吗?

在压低的灯光下,“她”看起来像是被自动打上了一层柔光,这层柔光让“她”本人看起来可能要更梦幻一些。

周围摆放的花瓶古董,悬挂的名人字画等仿佛都已经消失了,因为此时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只有台上,所以众人的视线也都只集中在那里。

此时这里仿佛已经不再是什么酒楼,而是一处空旷的地方,只在这片地方的最中央有着一处高筑的台子。

台子上的人用剑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动作,这个动作在用花的时候,只能看见花瓣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但此时此刻,这里生出了一些骚动。

剑是一种很尖锐的东西,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所以如果能用剑表达出任何柔美的感觉来,那都不应该取决于剑的本身,而取决于用剑的人。

刚才许多人还恨不得生出两条腿来,跑的越快越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第一楼的那一桌人外其他人也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是像会传染一样,逐渐的传遍了整个酒楼。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和手上的动作,朝着台上看去。

一是大家发现现在除了坐下来观看外毫无第二个办法,二是台上的人拥有着惊人的魅力。

只要看见了第一眼,就能感觉到那种撞进人心底深处的美,好像一直有一副寻找许久却又找不到的画,在这一刻被填补上了画面。

能够让刚刚还感觉到恐惧的人们此时全都镇定下来,一定是因为面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

华荣月是个审美水平还在线的人,否则也不会以一己之力说服易大佬随着她的打扮来。

易大佬虽然审美有些独特,但一些符合人类最基本审美的东西还是能入了她的眼的。

而这世上能让人深深地沉醉进去的美,无非依靠的就是布局,颜色,对比,甚至是一个人姿态或者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描绘出的一个个能够表达出特定氛围,并且将那个氛围推上顶点的东西。

——昏暗的光线下,台上人漆黑的长发,如血的红唇,还有繁复又带着奇异感觉的花纹,在那张苍白的脸上都形成了一个能够刻进人心底的画面。

每一个部分似乎都必不可少,就像他的动作每一个都不可或缺一样。

路留生知道这人的武功非常的高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怖,所以无数次试图认真的观察分析他的动作。

可是每当他想这么做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坚持不了几秒钟,就会被打断。

打断他的并不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而仅仅只是面前这个人美的让人震撼的这个事实。

他知道这人的一切都是基于一种剑法上面,但是那种浑然一体的美已经完全盖过了他想要去分析的想法。

嗯……这人特意磨练过“她”的剑法,让别人看不出来“她”出身于哪里,路留生想到。

这确实可以避免掉很多的麻烦,但或许还有另外一个猜测……“她”这样做只是为了不影响到舞剑时的效果……

路留生脑子里的想法有些乱,但当面前的画面美的太过震撼心灵的时候,人们很难再用理智的思维再去思考。

当他试图去仔细分析的时候,他心下总觉得自己这时候的分心会错过了那么一点点画面,让自己的眼睛慢上一步,所以他不得不抛弃掉脑袋里的想法,思维继续跟着面前的人起舞。

他的思维就像是被人强行架上了一个正在高速运行的过山车,只能跟着上上下下,来回起伏,此时此刻他的思维或许已经不再受他自己控制,它们都被另外一个人抓在了手里。

——它很可怕对吗?

是的。

——可它也很漂亮对吗?

就像面前这人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她”特别的可怕,但所有人却依旧没办法把眼睛移开。

面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副能动的画,画面记载的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幕。

但现在有人把它的时间无限的拉长了。

“这真的是……”他自顾自的说了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其实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个人独自起舞。

“她”的剑在随心所欲的跟着“她”的手腕走,偶尔停下来,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仿佛正在淡淡的注视着什么。然而“她”的每一次停顿,仿佛又都能引起一群人的惊叹。

“真奇怪。”他听见旁边一个人喃喃自语,声音轻的很,“我是不是现在正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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