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惊慌失措,急忙派出使者询问。
江雨只答复了一句话:西夏投降,取消国号,饶过皇族不死。
西夏君臣立刻大怒,举全国兵力防御,并且把守西域那边的兵马全部调遣回来,意欲和江雨决一死战。
同时,西夏也发文天下,怒斥大许不守信诺。
虽然西北边境已经被江雨封锁,凉王周骁病重不问事,但还是有消息传到了大许。
新许皇周桓看到消息后不由一阵错愕,在朝堂上询问众臣:“诸位爱卿,那江雨竟然打到了西夏的兴庆府?”
如今的大许朝堂,早已不是老许皇之时。
一朝天子一朝臣,经过一番大清洗之后,老臣已不多,而之前太学生陈东又领太学数千人上书新皇,直指蔡京、高俅、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等六人,并称其为六贼,请命新皇诛杀六贼。
原本江雨世界历史上的六贼里是有王甫的,却是没有高俅,而这方世界因为江雨和陈东的密谈,王甫变成了高俅。
虽然六贼里并没有王甫,可王甫也没有得好,老许皇南巡之前,恰巧撞见了王府家后门和梁师成家后门相通,心中便对王甫起了猜忌,所以免去了王甫的相位,连贬了王甫三级,而新许皇周桓上位后,直接把王甫贬为了庶民。
不过这样总也好过那六人的下场,那六人全部被撤职发配,至今为止,除了童贯之外,其他五人已经全部身死了。
虽然大许不杀士大夫,但是新皇周桓心狠手辣,竟然在发配之后,接连派人去暗杀这六人。
除了蔡京是直接病饿死在路上,杀童贯的几波人没有消息,其他四人全部都被周桓派的人杀掉了。
王甫虽然罢了官,不过好歹还留在东京,金兵退却之后,虽然也有人去门前喝骂,王甫却只是闭门不出,好歹也积攒下不少钱财,不出门倒也不愁饿死。
许皇在朝堂上询问,堂下众臣面面相觑,整个大许都已经被金兵南下之事给搅乱了,根本没有人关心西北之事,此刻听闻江雨竟然打到了兴庆府,不由都大惊失色。
不过震惊之下,倒也没人说什么不是,毕竟能打到兴庆府就证明了江雨的军队有压倒之势,经过了辽灭,女真南下,兵围东京这种种事情后,朝堂上的众臣对于打仗已经不那么顾忌了,甚至听到江雨打到兴庆府,心中竟然都有一些莫名的兴奋。
“江大人此乃壮我大许国威之举也!”李纲出班道,周桓上位,并没有贬黜李纲,反而重用了李纲,在金兵困东京时,李纲主持东京保卫战,算是立下大功,此刻除了尚书右仆射的相位之外,又加封了太傅的职位,算是位极人臣了。
“可是……西夏人所说的盟约是什么,朕并没有下令和西夏签订什么盟约啊。”周桓纳闷地道。
李纲想了想,道:“党项人狡猾,想当年真宗皇帝之时,便是反复无常,降反多达五次,这些年来也一直行小人之举,仗着辽国支持,向来不把我大许放在眼中,臣想极有可能是西夏在造谣而已,且换句话说,就算是真的,也可能是江大人虚与委蛇,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盟约。”
周桓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道:“可是江卿为何不上奏疏,已经打到眼下这种程度,朝廷却根本没有收到他的奏疏啊,李爱卿,这不合理啊。”
李纲心中自然也知道这不合理,但是又能如何,眼下大许已经没有多少能战之军,折家军降金,种家军几乎已经打残,刘家军眼下由刘法的儿子率领,已经不足两万了。
“回禀陛下,江大人没有上奏疏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纲道。
“什么苦衷?”周桓对李纲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的臣子都打到另外一个国家的国都了,自己这边居然不知道,这也太没有面子了。
李纲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太原啊!”
太原乃是通往西北的咽喉要道,之前被金兵围困了许久,最后失守,守将王秉在城破后自杀身亡,太原城几乎被金兵屠戮一空。
周桓一想到太原就十分头疼,之前金兵围东京的时候,曾经提出要求要割让太原,但是太原已经被金兵围困了,并且信息根本传不进去。
周桓没办法只好写了圣旨送去太原,可王秉却认为圣旨是金兵伪造,就这样一直死守到死,自杀之后,尸体被金兵给斩成了数段,并且极尽侮辱。
太原被金兵占领后,西北和东京的消息几乎被斩断,如果是那种可以漫天传播的消息,就像眼前西夏这种倒还好,怎么都能传递过来,但一些秘事,需要兵丁传递的,就几乎很难送过来了。
“唉,太原!”周桓就长叹了一声:“这么说来江卿还是忠心我大许的?”
周桓并不知道江雨攻打西夏的时间线,所以也无法判断是不是在太远被围后江雨才攻打西夏的。
李纲这时哪里还知道江雨忠心不忠心,只不过硬着头皮也不能说一些丧气的话,他道:“江大人乃是三元及第,是天下文人的表率,江大人考进士的文章传遍天下,甚至会流传千古,怎么会不忠心呢,甚至江大人的背后自小便由父母刺了忠君爱国四个字,陛下,试想一下江大人如果不忠心,那么怎么立于世间呢?”
周桓闻言顿时眼睛就是一亮:“李爱卿啊,此事朕也听说了,江卿家背后刺字之事为真?”
李纲想到这一茬心中也安定了许多,毕竟江雨身负忠君爱国四个大字,怎么也不可能造反就是了,如果造反又怎么面对天下人呢!
“陛下,此事当为真,不但微臣当时看到了,就是这满朝的文武也全都看到了,江大人乃是我大许的忠臣无疑!”李纲确凿地说道,既然江雨无法造反,那就肯定是忠心了。
周桓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点头道:“原来朕的手下竟然还有一支江家军,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万岁,江大人忠不忠心臣不知,不过江大人乃是王甫的人啊!”这时旁边出班了一名大臣,却是新晋的吏部尚书张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