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皇宫内,一身戎装的冉良面沉如水,在刘预面前恭敬的听着。
“冉良,朕听说,慕容鲜卑已经放弃了车师国的地盘,裹挟这军民十余万向着西面迁徙了。”
刘预望着面前的冉良,慢慢的说道。
如今不过才二十岁的冉良,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着。
“回禀陛下,不管慕容鲜卑逃到哪里,臣都要追上他们,一雪前耻!”冉良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冉良的这个话,刘预心中大为放心了。
其实,对于远在西北的慕容鲜卑,他早有继续往西驱赶的打算。
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时机。
如今冉良和慕容皝相互攻击,害怕遭到报复的慕容皝直接继续西迁了,那可正是如了刘预的意。
只需要冉隆率军休整之后继续尾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车师收入囊中。
可惜,刘预得到了冉隆的上表才知道,冉隆在撤退中遭到了箭伤,因为缺少休养导致复发恶化。
为了保命,冉隆只能留在西海郡,不敢冒然进攻了。
为了稳固手下的各部,冉隆请求让自己的儿子冉良返回夏州西海郡。
所以,刘预才把冉良从荆州召了回来。
“好,有这种志气,才能真正的一血前耻!”
刘预心中很是满意。
从此之后,冉隆父子与慕容鲜卑就是结下了不解的仇怨。
不管什么时候,都几乎不可能有联手的机会了。
如此一来,刘预才能放心大胆的继续支持冉良父子。
“冉良,你要记住,西域的敌人可不仅仅是一个慕容鲜卑。”刘预继续说道。
“陛下,臣愚钝,还请明示。”冉良有些不解道。
西域三十六国,除了慕容鲜卑之外,哪里还有敢明刀明枪作对的?
就算是最强大的乌孙国,其境内的大小昆弥也都是上表汉朝称臣的。
虽然,慕容皝到现在依旧还以汉朝的封臣自居,但在冉良心中早已经是国仇家恨的叛徒了。
“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刘预轻轻摇头,伸手一指桌案上的一副地图。
“你看这里!”
冉良立刻看向刘预指着的地方。
“这里是阳关,这里是玉门关。”
“出了这两个关隘,再往西就全都是卷毛多须的碧眼胡儿了。”
“哪怕是曾经有些汉人的屯田,也都已经是荒废了。”
在西汉武帝至宣帝经营西域之前,整个西域一带,其实都是印欧系的塞人吐火罗人的地盘,几乎没有什么汉人。
“陛下的意思,是说这些西域胡人也都是敌人吗?”冉良有些意外。
“不错,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我们的现在敌人,或者是将来的敌人。”刘预说道。
冉良对于这句话,却是大为不解。
“陛下,臣可是知道,这些西域小国,全都是见风使舵之辈,只要我们强大,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作乱的胆量,恐怕连做敌人的资格也算不上吧。”
冉良早已经和许多的西域胡人打过交道。
在他眼中,那些西域诸国的胡人,往往一见到汉军的将士,全都是呈现出一副比见了亲爷娘都要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