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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霸道村姑成壕路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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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店开了后, 由于有前面摆摊时打下的顾客基础, 店里的生意倒是起步不错,有个好开头。

而且正值私营店陆续在街头开张的时候,群众们为了瞧新鲜也愿意没事到街边的铺子里走一走、看一看, 更别提被钱宝芳精心捯饬过的服装店了。

因此不过小半月的时间, 她的店铺生意就基本走上了正轨。

相比起之前摆摊, 这样开店虽然的确不用再忍受风水日晒雨淋地遭罪, 但也变相提高了成本, 毕竟租金在那搁着, 都要算进所卖的衣裳里, 让羊毛出在羊身上。

但价格不是说提就能随便提的,现在街上卖衣裳已经不是只她一家, 要是冒然提价可能就会流失客户,到时肯定会影响到生意。

钱爸钱妈他们都是多做多卖了几样货品,进而补足租金的损失。

而钱宝芳则打算降低成本。

通过王中华从那边进货的成本就相对比较高, 因为卖货后的利润要分去一半, 相应的她这边的收益就很少,成本也变高了。

所以, 钱宝芳打算取消这种模式, 不用再从南边进货。

但为了紧跟潮流, 她会另外拜托王中华他们每次南下时带些服装样品回来,打算自己根据流行因素设计,再交给县城制衣厂那边批量定制,搞个人品牌。

如此的话, 总体成本上相较于之前的形式降低了一些,店里的服装款式也会同其他店家有所不同,能够保持独特的吸引力。

钱宝芳这般打算好了后就着手实施,开店的同时也不忘参透样品元素,然后根据后世的眼光以及手上做衣裳的熟练经验,进而设计画出自己满意的图稿。

这些设计稿稍后被送进制衣厂那边,对方会根据它做出她所要求的款式衣服。

由于之前的合作,再加上卫斯年的关系,制衣厂那边在没有大单需要赶的情况下也不介意接下她这个小单子。

只是等打着‘芳芳’个人品牌图标的夏装上新后得到大家的欢迎,令人意外地爆火全县的时候,制衣厂那边通过卫斯年找来了。

钱宝芳同专门前来找她的负责人聊了聊,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是想用我的服装图稿?”

“是的,钱同志,不知你可否将那些设计图卖给厂里?”

负责人是带着诚意过来的,不管是因为爆火的图稿价值,还是看在卫斯年的面子上,对方给与的价格都十分丰厚。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知道这事儿肯定跟天上掉馅饼似的,立马高兴的答应了。

然而钱宝芳并不是只贪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的普通人。

比起直接卖图稿,她更喜欢做长远的打算,抓住赚更多利润的机会。

因此,这场谈话到最后的结果是,钱宝芳愿意出设计图同制衣厂合作,但她不卖,而是抽取每件衣服出厂价的千分之八。

也就是说制衣厂每卖出一千块的衣服,需要分给她这个图稿设计者八块钱。

这个价格看起来跟白送也没什么差别了,但钱宝芳有个小前提,要求制衣厂根据她的图稿做出的每件衣服都要在后领内衬里绣上‘芳芳服饰’的个人图标,以示这是她所设计出的服装。

负责人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个想法,只道这事儿他不能决定,必须回去和厂长商量后再给具体的答复。

钱宝芳不着急,放人离去后立即行动迅速地去县政府申请注册,将‘芳芳服饰’这四个字彻底变成自家合法的品牌商标。

上头在开放市场时就针对这一块做过条例,但知道或者有这样意识的人不多,所以小县城也一直没有人特地去花钱弄这个。

钱宝芳这次开了个头,再次做了第一次吃螃蟹的人。

作为第一人总是有些好处的,起码她这回的事就被办的快速又高效,顺顺利利地在小半天之内将自家商标牌照拿到手了。

虽然制衣厂那边可能不会那么无耻,但防微杜渐的事,钱宝芳不吝啬于花点钱做了以防万一。

几天之后,制衣厂的负责人给了回音,说他们厂长想请钱宝芳和卫斯年吃顿饭。

国人谈事都喜欢在饭桌上,推杯换盏之中定下合约。

钱宝芳没有拒绝,当天中午就在县城最大的国营饭店里见到了精明和蔼的中年厂长。

双方打过招呼就座,好好吃了一顿饭店大厨的拿手好菜,期间你来我往敲定合作之事。

制衣厂那边答应钱宝芳会在做出的衣服上打商标,而钱宝芳要求的千分之八抽成则被厂长砍到千分之五,不愧是能做到厂长的人,白菜价也要再砍一半下来。

索性钱宝芳的目的不是通过合作揽钱,旨在宣传自家商标,为以后的计划做准备。

两方达成合作意向之后就签订了合同协议。

事情结束,临分别前,厂长老狐狸还笑眯眯地鼓励钱宝芳多多设计图稿,只要是好的,他们厂子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他们要努力为国家经济的腾飞做贡献云云。

前头那些话,钱宝芳听着还好。

轮到后头一些官腔套话时,她就保持微笑默默不语,让卫斯年出头去应付了。

钱爸钱妈稍后得知自家闺女和制衣厂合作的事,特别是了解到那边只要用了她的设计图稿,每卖出一件衣裳,闺女就有钱拿,顿时高兴的不行,比他们自己店里赚了还开心。

“咱家小芳就是聪明,你看中华他们还在忙着开店进货,整天累死累活地南北跑,人黑瘦了不知几圈,咱小芳却已经经营好店子,坐着画画那啥图就能拿钱了,还有人亲自送货上门嘞。”钱妈晚上跟钱爸显摆着,心里美滋滋。

钱爸点头赞同,感慨万千,觉得虽说没生儿子,但生了个有本事的闺女,比混账不上进的儿子好的多,祖坟绝对冒青烟了。

他们两口子的好福气还在后头,肯定不比村里有儿子的人家差。

钱宝芳不知道爸妈这番私下的慨叹,在解决了供货来源之后,她的服装店生意基本已经走到正轨上,并不需要她亲自看着了。

这时候,钱宝芳就想雇个人看店,将自己解放出来做点别的事。

比如关心一下对象,养养花种种草,有空再画画图,小日子不要太悠闲。

自从开了服装店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和卫斯年约会看电影压马路牙子了,都是他抽空过来看她,帮着她忙活一切,毫无怨言。

钱宝芳觉得虽然挣钱很重要,毕竟关乎到她的生活水准,日子过的滋不滋润的问题,但生活中不止挣钱搞事业一项事情,不能让它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空间。

她赚钱是让钱为自己服务,而不是让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

想通了这一点,钱宝芳接下来就在钱爸钱妈不太理解但也不反对的情况下,为自己的服装店招聘了一位店长兼职店员,负责看店招待客人卖衣裳理货等等。

对于她做的这件事,卫斯年举双手双脚赞同并积极响应,所以人也是他找来的。

对方是县政府某领导的远方亲戚,一个丈夫去世需要养独自养育几个家中孩子的乡下大姐,人比较厚道可靠。

钱宝芳看中的是她在县城里谋生过一段时间,已经适应了城里的氛围,磨练的会察言观色能说会道。

关键是人家上过扫盲班,认识一些字,起码算账记账没问题。

有能力,还识字会算会记,钱宝芳没有理由推拒这样的‘人才’,欣然笑纳。

不过到底能不能胜任,还需要试用一段时间。

钱宝芳给了对方一周时间,看做的效果怎么样,之后觉得不错才正式将服装店交付过去。

当然了,她也不是周扒皮,工资待遇定的挺好。

每天看店底薪一块钱,每卖出一件衣服有五毛钱奖励,努力一下,一个月下来算算也有一百多块了。

这钱对比钱宝芳如今赚的是少,但和其他工厂职工每月不到一百块的工资比起来,已经高了很多。

毕竟像卫斯年这样的县政府干部,一个月也才一两百块的收入。

所以帮忙看店的大姐对此很满意,上岗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热情高涨地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

钱宝芳暗中观察了几天,瞧她确实做的有模有样,之前考察期间的表现不是装的,也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人,方才放心下来,白天不再过去,只偶尔过去查查账管理一下就行。

其实根本不用她多么担心,对面店里的钱爸钱妈自会帮她盯着呢。

再说人家大姐也不傻,得了这么个好工作,珍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老板爹妈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自毁前途。

然后钱宝芳就闲下来了,终于可以睡上个懒觉,时不时还能做点新鲜吃食去慰问一下革命同志卫斯年,等他下班后一起逛街约会看电影,感情比她忙碌那会儿更加融洽。

钱爸钱妈虽然心疼闺女额外花钱雇人看店,但对她和女婿这样培养感情却特别支持。

夫妻俩看过一段时间,瞧见闺女比开店忙碌那会儿开心许多,索性也就放开了,觉得这般也挺好。

随着盛夏过去,初秋来到,城东的芳芳服装店经营的如火如荼,衣裳风靡全城。

制衣厂那边在初秋前就接到过钱宝芳的几次秋装设计图稿,做出来后默契地没在县城投放,只要是打着‘芳芳服饰’标签的服装,厂里除了给本地的芳芳服装店供货外,其他的基本全部销往了外地。

王中华他们已经将店铺开了起来,但仍旧是跑南边进货居多。

因为他们的特色就是这个,总有吸引客户的点,能够让他们的店面在一众如春笋般纷纷冒头的服装铺子中占据一席之地。

钱宝芳这边的样品仍然是通过他们捎带,但她会按照件数付钱,比他们卖的单品价还要高,绝对是够意思了。

王中华猜测到她的经营模式,试探着问了后觉得自己是搞不来的,没那个设计天分。

他那群兄弟也不成,吩咐着让他们干活行,但若是叫大老爷们捏着铅笔画什么图稿,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所以钱宝芳这种和制衣厂合作彼此赚钱互利的头脑,他们模仿不来。

倒是她开店的模式可以借鉴。

不等王中华从中学习管理服装店的经验,钱宝芳趁着秋装上新的功夫,难得从和卫斯年的甜蜜恋爱中抽身,筹备着在城西开了一家同样的芳芳服装店,满足大家无须跑过全城就能买到她家衣裳的意愿。

于是乎,在第一场秋雨落下之时,芳芳服饰的第一家连锁分店开业了。

与此同时,县城周边又落建了几所工厂,像肉食品厂、饼干厂、罐头厂之类的依次在城外落地开花。

这些全是卫斯年忙碌的结果。

在钱宝芳为事业更进一步的时候,他也没闲着,给县里拉来了更多的资金,借助本地的农产品通过工厂再加工做成受大众欢迎的事物,不仅能够满足当地百姓的需求,还可以销往外地甚至全国,以期盘活县里的市场经济。

随着他这般苦心孤诣的努力,县城的经济几乎以肉眼可见地繁荣起来,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得到明显提高。

相应的,钱宝芳的服装店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是卫斯年功绩之下的受益人之一。

等到两人都空闲了下来,秋收又快到了。

回村收秋之前,钱爸钱妈将未来女婿叫过来,一家人吃了顿饭,商量给闺女办婚礼的事情。

之前他们已经找人算过良辰吉日,定下了婚期,时间正是在秋收后不久。

以二老的意思,那就是让卫斯年到时看能不能请几天假,秋收后在村里把婚事办了。

县城领个证宣誓词什么的进行一下就成,村里的婚宴酒席是肯定要摆的,怎么的也得请乡亲们见证庆贺一番。

另外,还有京都那边需要提前通知一声。

钱爸他们经过上次卫斯年的介绍,也知道搞研究的那些高人一般都忙的没啥时间,亲家夫妻俩对儿子貌似也不太关心,到时结婚来不来现场无所谓,但总得表个态出来,不然他们闺女进门成啥了。

卫斯年一一应着,很快就给在京都的父母去了信,直接发的电报,在这个时候最是快速高效。

当天发,当天就得到了回音。

卫家爸妈的回信是全凭卫斯年自己做主,表示夫妻两个现在全都正忙着研究项目为国家做贡献,几年内没一个能脱开身离京外出的,因此麻烦亲家这边帮忙置办一下,届时他们人来不了,但一定会寄来聘礼和东西以示歉意等等。

钱爸钱妈看了这回信时再次一言难尽,愈加觉得女婿就是那被不靠谱的爹妈放养在外当野草长的小可怜,太惹人心疼了。

亲家两口子愿意放权让他们这边置办婚事是挺好的,但人家对儿子也太不重视了点吧,瞧着心里眼里都是研究,孩子都撩开手一点不管。

“不是他们不重视这事儿,不愿意过来,极有可能是出不来,据说有些研究把的特别严密,进去了就轻易不放人的,还请叔婶见谅介个。”卫斯年讪讪着为自家父母说了句公道话。

钱爸钱妈连忙摆手,心知亲家那两人是干大事的,不来就不来吧,只要诚意到了就行。

“那边既然没意见,咱就按照这里的风俗来办事儿了?”钱爸最终确认道。

卫斯年欣然点头,没有一点意见,全凭二老安排。

钱妈顿时一乐,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当即欢喜地提醒说,“好孩子,还叫叔婶呢,该换个称呼啦。”

卫斯年看了眼没反对的钱宝芳,立马应声笑着喊了声爸妈。

钱爸钱妈哎哎应着,高兴的满面红光。

稍后,卫斯年特地空出一天时间陪钱宝芳在县城里逛街转悠,还去郊外新建的工厂里参观了一圈,最后回来趁着民政局工作人员下班之前,两人过去把证领了。

钱宝芳在这之后被他领到了县城府的干部宿舍,后者打算将其改装成新房,以后两人一起住。

虽然卫斯年分到的只是一室一卫的房子,但空间不算小,隔一下能分出个小客厅和卧室出来,而且还有小阳台,门外也有地方能放个火炉子当厨房,不想做饭的话也可以直接吃县政府食堂,瞧着挺不错的。

然而钱宝芳其实更想在县城买个带院子的房子,然后不仅能当新房,还可以把爸妈接过去一起住。

让她和卫斯年住在县政府大院的筒子楼里,却放钱爸钱妈在医院家属院的杂物小平房住着,钱宝芳不能安心。

卫斯年了解了她的想法后查了查近些年上头下发的政策资料,然后拿着去和县领导谈了下,回来告诉钱宝芳,买卖房子的条例,上面其实已经通过了,但具体实施起来进度比较慢,至少他们这边的小县城还没开展到那一步。

不过也不用等太久,县里很快就会将这些利民政策一一提上来实施下去,届时不管是买铺面还是小院子都可以。

在此之前,新房只能先布置在他的宿舍里了,等以后时机到了再买房子搬家。

钱宝芳再没有不满意的,回去和爸妈将此事一说后就开始积极地布置新房,将那一室一卫的房间改造成她心目中的样子。

卫斯年则搬去和同事暂时挤一挤,并找来了建筑材料和工人按照对象的意思装修,不用几天就弄出个差不多的模样。

等到收拾妥当,新房就晾在那儿通风,只等两人结婚后搬了嫁妆过去铺床热灶。

又一年秋收来到时,卫斯年直接请了婚假,然后同钱爸钱妈他们一块回去,准备先帮忙收秋,然后再摆酒席办婚事,重要的事一件不落下。

反正村里新建的房子中本就有两人的房间,这会儿回去农忙不怕没地方住。

于是钱爸钱妈索性关闭店铺,挂上个回家收秋的告示牌就包袱款款地回村了。

同时,钱宝芳也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两家服装店,敲打一下看店的人,随后和卫斯年一起跟着回去。

王中华那些人则是留了几个看铺子的人,剩下也同钱宝芳家一样纷纷在秋收前回村忙农活。

他们这群人相当于是体体面面衣锦还乡回来的,受到乡亲们热烈的欢迎,围上来恭维说好话的不知凡几。

众人这么热情,王中华作为村支书儿子,索性就由他牵头,让外出做生意挣到钱的人凑份子摆了一场酒席,宴请诸位乡里乡亲。

一个是感谢他们不在村里的时候,大家伙对家人的帮忙照顾。

另一个也是为接下来繁忙的收秋加油打气。

钱宝芳家里四个人平时都在外,除了钱爸钱妈每月里偶尔会回来往家里田里瞧上一眼,其他时间大都多亏了邻里帮忙看着院子和地,不让那些极品亲戚霍霍了。

所以这次凑份子办酒席,他们家也不小气,直接送了五十块过去。

除此之外,钱妈还特意将带回来的水果零嘴一兜兜分出来,往周围的邻居家送,最后剩下的再给村支书王叔家送一些,不论是他家自用,还是到时办酒席端上桌招待乡亲都使得。

对于这个安排,钱爸没反对,当时决定把他店里这些没来得及卖完的货带回来就是这样的意思,随便钱妈支用。

要说以往钱爸钱妈可没这般巧心思,也肯定舍不得白白把打好的东西往外撒。

但现在两人不是都长过见识了么,一家人都在县城里开店做着生意,家中每日大把进项,眼界和底气早已养的不一般,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像人情往来这事儿,不用钱宝芳多提醒,他们自己就做的妥妥当当。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了凑份的席面和送上门联络感情的好东西,村里谁还会说他们家不好?

即便有那心力嫉妒他们家赚了大钱的人,也不会明摆着说出来叫众人鄙夷瞧不起。

真有背地里说闲话动歪点子的,比方说那些极品亲戚之类的,不用钱爸他们出手教训,村支书父子俩逮住了就将其狠狠训斥一顿,坚决刹住村里的不正之风,还大家一个淳朴的生活环境。

王叔说了,谁家要是羡慕去县城做生意挣钱啥的,自己就去城里试着做生意、当工人去赚啊,咱也没拦着不是。

若是自己没本事在外面站住脚,自己没那个挣钱的能力,那就老老实实待在村里种地,别叽叽歪歪的搞小动作。

紧随着王叔的声明,王中华也表示了。

村里的小伙子甚至小姑娘,愿意出去闯荡打拼的,他们就带着指导几次,愿意进厂做临时工拿工资的,他们也可以介绍去考试面试,但最后能不能立起来、能不能进厂,他们不做保证,要靠自个儿本事。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番话放出去后,还真有几个有冲劲的小伙找到王中华求指点路子。

至于姑娘家,有老年头的保守观念在,大都被家里管的严,不是谁都像钱宝芳一样是爸妈的独苗苗,要啥给啥,说啥是啥。

不过其中也不是没有胆子大有想法的姑娘,跑到钱宝芳跟前请教。

然而人家不但要求她帮忙说服家中观念守旧的父母,还要担保对方最后能像她一样将生意做起来,到时真能为家里赚到钱。

这两件事,钱宝芳如果真要做的话,不是做不到。

但凭什么呢?

只是同村的乡亲,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又不是生养她的亲爹亲妈,又不是身具血缘的兄弟姐妹,她脑抽了才对一个外人费心费力啊。

万一到时再教出一个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白眼狼出来,她可真要呕死了。

因此,钱宝芳根本不接话茬,三言两语哄着人把烫手山芋送到王中华那里去。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有村里其他努力奋进的小伙姑娘比对着,除非真是个榆木疙瘩,不然也得顾及着脸面知道点该怎样上进了。

顺便让王中华他们教一教这胆大姑娘的为人处世。

有冲劲想赚钱是好,但也需脚踏实地的下功夫,不是光想着投机取巧占别人便宜就行的。

王中华很负责地将这些敢于冒头的人都收揽过去,趁着秋收的间隙给他们上一上简单的培训课,教导和叮嘱一些在城里常识性的东西。

等到秋收后,他们就要返回县城继续倒卖衣裳了,到时这些人会刷下一批,剩下的会分成两部分,要么送去县城边上的厂子里试试能不能进去做临时工,要么跟着他们学一学,在他们哥几个手底下干活或者自己离开单打独斗。

路子给了,经验也说了,还是那句话,能不能成全看个人能力和运气吧。

这还是因为王叔希望儿子拉拔一下村里乡亲,而王中华也惦念着同乡同村的情谊,才用心带带他们,不然忙着秋收都累死累活的,谁还有那个精力管旁人的事情。

那些抓住这个机会的人里,有珍惜的,有不以为然的,有瞎混着想蹭便宜的,也有默默偷师跟着学的,王中华他们看得分明,哪个能用,哪个不能用,一伙经过社会实践锻炼的人心里自有篇章。

对此,钱宝芳也不管,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王中华管管这事儿,因为人家毕竟是村支书儿子,为村里人操心一下也算应当,而她这个普通小村民越俎代庖做哪些干什么,没得吃力不讨好。

有那个功夫,她还不如下地干点活,或者躲在家里装装羞,为秋收后的婚事做些准备呢。

婚事其实用不上钱宝芳做啥,因为钱爸钱妈早就准备妥当,嫁妆都悄默默背着她找人打好了,还有喜被喜帐喜瓶什么的,全被二老置办好偷偷在新房的一间屋子里锁着,到时办事拿出来直接用就成。

钱宝芳都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备下的这些,难怪钱爸钱妈每次回家一趟都大包小包的带,本来她还以为是买了礼物送给相熟的人家,或者给新房子添置的东西,结果都是给她准备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为此她都想跟着下地帮忙干点活,报答爸妈的一番厚爱。

可惜最后人是到地里了,但却被钱爸钱妈和卫斯年联手压着没让她真在日头底下晒着劳作,只是坐在地头树荫下看着水壶和零碎东西,跟在家里歇着没啥区别,羡慕一些需要下地的姑娘们差点犯红眼病。

期间,钱宝芳还碰到过一次小说女主李二妮。

那时她刚给爸妈以及卫斯年送完水,回到树荫下继续歇脚,对方高高抬着下巴一脸骄傲鄙视地从她身前走过,招呼都不屑的打上一声。

钱宝芳瞧着李二妮这般高姿态地离开,回头想想,觉得这丫的应该是重生回来了。

可是剧情中女主重生貌似不是这个时间,但上回对方私奔不就是提前了么,估计重生也得往前提了,不然人都跟小白脸私奔失身失心被卖了,还当毛的女主啊。

不过现在这些也和他们家没关系了。

男主什么的就留给重生回来的女主稀罕去吧。

她马上就和卫斯年结婚过日子了,旁的什么男主女主,全都不用去理睬,只当普通乡邻处着呗,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

只是刚才那一幕碰巧被钱妈看到了,当天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她不免在桌上和闺女说起关于李二妮的那些一二三四事儿。

“李家这闺女啊,就不是盏省油的灯,看她都折腾的是什么事儿啊。”

“早前不是非要跟村小学的老师搅合到一块嘛,差点闹出丑事,眼看着婚约都要退掉如意了,早前儿个她猛地又变了张脸儿,在人家小伙子跟前讨巧卖乖死活不想退婚嘞。”

“据说还给自己改了名字,不叫二妮了,叫那啥文啥琪的,说是爹妈起的太老土,嫌不好听。”

“这下那老师可恨又可怜了哟,被她亲自去举报流氓罪抓进牢子里,也算罪有应得,就是这姑娘的心太狠了,听说当初还是她自个儿跑去追的人家……”

瞧着钱妈在兴头上越八卦越没谱,钱爸赶紧适时地敲敲碗边,提醒婆娘自家女婿还在桌上呢,别讲那些有的没的污耳朵。

钱妈回过神,赶紧地住了嘴停下这个话头,转而乐呵地说起婚礼上的一些事宜。

钱宝芳一边听一边考虑着刚才听到的那些内容,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首先,小说女主李二妮,不,人家改名字了,现在改叫李文琪,女主李文琪应该是在前几日重生回来了。

其次,对方和剧情中一样,估计是私奔到半路及时‘浪子回头’的,如今正缠着差点退婚的未婚夫伏低做小刷好感,试图抱上未来一省首富的大腿,过上富太太躺赢的幸福日子。

最后,这位重生女主对她这个首富‘前妻’貌似抱有敌意,可能还不知道她钱宝芳已经有了婚约对象、即将成婚的事情。

思考过这三点,钱宝芳心道正好。

等婚事办起来也叫女主瞧瞧,相比起优秀的卫斯年,那什么男主的她真不稀罕,可千万别像剧情中那样把爪子伸到她头上动土,不然最终倒霉的是谁都说不定呢。

打定这样的主意,之后几天繁忙的秋收过去,钱宝芳再没看见李文琪再像上次一般,如同骄傲的孔雀女王似的从她跟前走过,倒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好几回对方吃里扒外,自家的农活不干,却跑到邻村未婚夫家热脸贴冷屁股当牛马使唤的‘光辉’事迹。

或许是她的一番诚心悔过感动了那家人,等到秋收过去,帮着下地干活晒黑了一层的李文琪终于得到未婚夫的承认,没有再提退婚之事。

李文琪活像得到了巨大保证一样,在村里立马就抖起来了,连她爸妈都没眼看,干脆就不怎么管她了,只教好下面几个小子闺女别跟他们大姐学。

原本,她还想跑到记恨的‘前妻’这边显摆一番,但当事人表示根本不吃那一套。

钱宝芳直接窝在家里捂白几天,打算到时穿喜服能好看点,没有那个闲心跟一个神经病打什么机锋,索性不见,让钱妈把人挡了回去。

说起来,李文琪真是太自我,只关注自身那一亩三分地。

哪怕她稍稍打听一下,也不会不知道钱宝芳已经和前世不一样,除了没和她宝贝的那个男人有什么交集外,还早就定了婚约对象即将结婚的事。

直到秋收后交完公粮,粮食归仓,大家伙闲下来了,她才从家中父母口中听到老钱家夫妻俩要给闺女办婚事的消息。

然后就震惊了。

李文琪不敢相信,赶紧向家里人打听钱宝芳家的事情,终于知道了和前世不太一样的一些事。

比如钱家走了‘狗屎运’,因祸得福在县城站住脚跟发达了,还拐来个县干部当女婿,真是祖坟冒青烟,羡煞旁人。

比如钱宝芳在城里开了服装店,连带父母都跟着做起小生意,有大把的钱赚着,现在还要嫁给县干部当城里人,以后吃上商品粮不是问题,真不是一般的好命。

比如村支书儿子竟然放弃接手他爹的工作,带着村里小伙子跑出去闯荡学钱家做生意,如今在县城也是有店铺有牌面的人物了,现下还回报乡里,准备带带村里有志向的小年轻呢。

另外县城引进华侨外资开了好多工厂,村里有本事有手艺的人都去应聘过,好几个都成功进去当上临时工了,虽说是临时的工人,但那也是工人啊,该有的工资和福利都有,一家里只要出一个这样的,那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有面儿又让人羡慕。

还有其他林林总总一些杂七杂八的不同之处,说都说不完。

不仔细询问不知道,一旦问清楚了,李文琪骤然惊愕地发现,不少事和前世比起来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奉上,晚安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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