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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很好奇,那个什么新书投资是干什么的?我以前写书的时候还没这玩意儿呢,一脸懵逼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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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是村子里的一个闲汉、盲流,每天在村里无所事事,就喜欢把双手揣在大棉袄袖筒里面,蹲在村头乱看,当然,主要看的还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
牛二也不完全无所事事,他还是有点事做的,那就是养牛,他养了一头小黄牛。
这可是个重要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如果以后想要讨个媳妇儿的话,那可就都指着这头小黄牛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牛二每天养牛看姑娘,觉得生活挺好,然而,这样的日子在某一天忽然改变了。
那一天,八路军来了。
虽然村子在大山深处,但依旧没能逃过鬼子的扫荡,不过除了少了些吃食,其实并没有大的影响,而这里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国家正在被侵略,而这些八路军在守护着他们。
八路军的到来受到了盛大的欢迎,而他们带来的东西,也成功的引领了村子里的话题走向,从他们的衣服上的军徽,到他们的武器,再到……他们带来的那头奶牛。
奶牛来自国外,是外国友人援助的物资,也是因此,在八路军被迫进行转移的时候并没有被抛弃或者宰了吃肉,而是跟着八路军进行了转移,一路就到了这里。
然而,也就到这里了,因为鬼子军队追击的越发紧迫,八路军不得不舍弃部分辎重轻装简从,而这头奶牛也被八路军托付给了村子。
那时候的人们是淳朴的,讲规矩的,被八路军托付了这样一个东西,还需要八路军给个字据盖个章,讲究一个有凭有证,将来再还回去的时候也方便。
八路军离开了,村里却犯了愁,这奶牛到底谁来养?于是,村大会召开了。
牛二是村里的一员,当然也参加了村大会,但实际上他并不想来。
按照规定,每个人最多只能养一头牛,牛二已经有了一头作为老婆本的小黄牛,如果再养这头奶牛的话,小黄牛就要交出去,他当然不愿意,所以,开会的时候他躲在女人堆里,抓阄选人的时候也悄咪咪的不上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随着穿着大红棉袄的村里小寡妇九儿高喊着“为啥不算女的,不是妇女解放吗?”“妇女解放!”,并在全村人的笑声中给牛二抢过一个阄,一切,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注定了。
于是,牛二失去了小黄牛,得了个大奶牛,以及……一个媳妇儿。
光棍配寡妇,天经地义,尤其是一个闲汉光棍和一个“欠拾掇”的小寡妇,那就更是如此了,九儿抓的那个阄把奶牛给了牛二,也把自己给了牛二。
一个问着,“为啥么,这养牛和家人有什么关系吗?”、“现在,婚姻都自主咧!”
另一个却急切的问着,“那村儿说话,可算话?”
一个闲汉光棍和一个泼辣寡妇,在这样封建又紧迫的环境里,居然真的滋生出了名为爱情的东西。
牛二开始了养奶牛的日子,但他会就此安生下来么?当然没有。
他还惦记着他的小黄牛,于是把喂给奶牛的精饲料偷偷摸摸的喂给小黄奶牛,喂完了又心里不安,所以开始自己给自己辩解。
“你是个八路牛,八路讲究个人人平等,牛跟牛就不讲究平等啦?”
“你到了庄户人家,就该吃点粗饲料,吃点庄户饭。”
他的爱情是精神上的,他和九儿被配了一对,却实际上什么事都没做过,于是愈发好奇愈发压抑愈发的需要释放。
于是,就释放在了奶牛身上。
“你摸过柰子吗?”村里的二孬一脸淫笑的问牛二。
“这么大的没摸过……”打肿脸充胖子。
“你就吹吧,小的柰子你也没摸过!”被揭破,然后怂恿“哎,你敢摸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这就上套了。
“我摸不着九儿的,我还摸不着你的?”
“我就摸了,怎么了?”
压抑释放了,牛二动手了,于是,牛二也理所当然的犯了罪过,在这个村里,犯了罪过会怎样?
游街,传承了数千年封建历史的传统惩罚。
可怜的牛二,就这样被盖了顶写着“偷摸八路牛柰子的反革命”的大白帽子,拉出去游了街,那一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啊呸!
而在指指点点的人群当中,九儿就躲在那里,嘴角翘着在笑,笑什么?讥嘲?幸灾乐祸?又或者是……柔情蜜意?
然后呢?
然后,日子还是要过,奶牛还是要养,鬼子,也还是要来。
那一天,当牛二牵着奶牛回到村儿里的时候,村里的人全没了。
牛二发了疯的找,最后找到了,那如同18层炼狱一样的恐怖尸堆都是村里人的尸体啊,除了他牛二,一个不少,全在这里……
而就在那那尸体堆里,他看到了大红棉袄,以及支棱在外面的,带着银手镯的手……
村子没了,生活也没了。
九儿没了,那才刚刚滋生,刚冒了个芽儿,还没有完全生长的爱情,也没了。
剩下的,只有牛二,以及那头被改了名叫九儿,鼻子上挂着个银手镯的奶牛。
只剩他俩,却又不全是他俩,还有鬼子、土匪、游击队、逃难的、逃兵,不同的人带来不同故事,然而,牛二和奶牛都坚强的挺了过来,经历、见证……并活着。
最后的最后,依旧是他俩。
“别怕,什么都能过去啊,嘿嘿……”他轻笑着,对着奶牛,对着九儿说道。
………………
“啊!”
他从梦中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牛二还是张步凡。
“叮玲叮叮,叮玲叮叮,叮玲叮叮叮~”
诺基亚经典铃声恰在此时响起,于他而言,却不是手机铃声,更像是一闹铃,提醒他要做些什么。
他急忙下床,接起电话,在那边开口之前说道:“别说话,等我一会儿!”
也顾不得穿拖鞋,光着脚丫子在房子里跑着,找笔找纸,然后借着从窗户进来的,才微微亮的天光,写下了几个字。
“别怕,什么都能过去啊。”
想了想,又在结尾加上俩字。
“嘿嘿……”
看着那俩字,他也傻傻的跟着一笑,这才满意的转身,回床头拿起电话,不爽问道:“谁啊,这大清早的……”
“别特么废话。”电话里传来管琥的声音,“机票给你订好了,明天的飞机,麻溜儿的滚过来,咱们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