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吉祥物搬别的地方去了!
这让谢显如何能忍。
“这世上又不是一个薛医生,难道三婶就找不到别的人了?褚家就没安排个人?和咱们抢什么人,她不知道你也是孕妇吗?”
“二娘子是她亲闺女,她替闺女着想,你自己不知道替自己着想吗?”
“萧宝信!”
“我对你非常生气。”
头一次,谢显当着萧宝信的面甩袖子走了。
不走不行,气鼓鼓的,脸都红了,连气都要喘不上来。
谢显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连自己都吓着了,也知道再不走,很可能说出来的话更不好听。左右权衡,还是走了。
萧宝信呆立当场。
……有这么严重?
“有啊。”采薇凑到萧宝信跟前小声说:“我看郎主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夫人也不是不知道郎主小心眼,胆儿又小,每天回来都要把薛医生给叫到跟前问问才放心,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薛医生给借出去了,难怪郎主生气。”
萧宝信呲牙:“你在这儿跟我起什么哄,架什么秧子?”
棠梨叹道:“郎主的确……小心眼儿那么一点点,但也是为了夫人好。夫人去哄哄吧。”
萧宝信:“不去。”
她有点儿怕。
万年老好人,当着她的面从来柔声细气的,忽然间跟炸了似的,冲她发这么大的火,她发怵,胆突突。
抱紧自己的大肚子吧,萧宝信紧张地坐到了床榻边儿上。
都快要给好吓生了。
等缓过来之后,想着去哄哄谢显,人家走了。
在容安堂找了一圈,没找着。
“郎主……能不能是去褚家要人去了?”采薇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萧宝信抱紧肚子:“头疼。”
但,不至于的吧。
撒出采薇去打听消息,没等采薇回来,谢显就先回院子了,再见萧宝信的时候,脸上依然没有好脸色。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几圈?”萧宝信笑嘻嘻地上前,没等挎住谢显呢,就先让他给躲开了。
“别想趁机偷听我心声。”谢显小声说。
萧宝信干笑,“我没有,我就是……饿了,咱们一道再吃点儿夜宵?”转头把跟着的丫环都给打发了,捏起谢显的手腕就往屋里带。
谢显表示想反抗,但肯定是反抗无效,乖觉地跟了上去,半点儿没反抗。
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谢显这心声可乱的很。
听,都是种折磨。
各种抱怨,各种傲娇,反正是挺受伤。
原来他刚才去了易安堂,就是想让谢母出面,把薛医生给替回来,他再给找个好的。结果没说两句就让谢母给怼回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借都借出去了,回头就找人要回来,让别人怎么看谢家?
萧宝信明明做的大度无私的事儿,是谁也拒绝不了,毕竟谢府里不只薛医生一个,还有两个医女,四个产婆子侯着,萧宝信这胎看着就是个健壮的,气色好的在谢家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真不用他跟热锅上的蚂蚁。
“二娘子再怎样也是谢家小娘,你的堂妹。我知道你心疼媳妇,可也不能……太给自己找堵。”
“行了行了,你可别前脚宝信卖了好,后脚就把这好给做坏了。还不如不借呢。”
“我知道你冷情,就把宝信放心里,但也不能让家里人太挑出理来你别听你姨母说的好听,听话听音儿,二娘子这胎估计挺凶险,你是能帮就帮吧,别光想着自家媳妇。”
“……就是接回来,也不能是这一两天的事儿,过个七八天吧,我叫身边嬷嬷带些补品,再找上两个看护的老手给送过去,把薛医生给换回来。”
“你别自作主终,明天就把人给接回来啊,别怪当祖母的和你翻脸。”
去易安堂挨了一顿怼,谢显臊眉搭眼的回来了。
他没说,萧宝信也只当不知道,谁都能说他,就她没资格。他一切都是为了她,担心也好,害怕也好,小气也好,都是爱她的立场,她只有放心里更疼他,不可能跟着别人数落他。
“是我没想那么周到,我是没什么事儿,比头一胎还轻松。就是一听三婶说二娘子很凶险,我就寻思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当时也没想到你”
“诶,主要是我还只当你经过我上次生产,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这次你也挺正常的,也不提心吊胆了,谁知道……”
“你是都藏心里了。”萧宝信挺着大肚子挟菜往谢显嘴里喂,服侍的那叫一个小心周到。
看着这样的萧宝信,谢显再有气也都生不出来了。
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你别忙活我,大着肚子呢。我藏着心事,也是怕你担心……可能也是我太担心了。”
“因为你太爱我了。”萧宝信笑。
谢显俊脸微微泛红,没反驳。
的确是啊,事实来的,哪能不允许别人说呢。
他也希望她心里是知道的。
‘爱逾我的生命。’谢显将萧宝信的小手往自己心口窝上放,一句话萧宝信的脸都烫红了。
采薇在门外侯站,不自禁地就打了个寒颤。
郎主和夫人真是分分钟撒狗粮。
明明刚刚还是战火一触即发呢,现在就什么‘爱不爱的’,腻歪上了。有把爱挂嘴边儿上的吗,亲亲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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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借薛医生的事儿在容安堂算是翻篇了,可谢显却是隔天就开始务色起建康城的医生,以和薛医生齐名几乎没有,要不也不至于被封妇科圣手了。
找了几天都没有相应的,他也算了解王夫人当时的心理了,心疼自家闺女嘛。
代替的人选虽然没找着,倒是往褚家送了些滋补的好货。
可是即使薛医生坐镇,各种滋补品吃着,袁夫人生辰都没过三天,当天后半夜谢姗就突然大出血,折腾了一晚上,孩子是生出来了,却是跟个小猫似的,声音蔫蔫的,不甚洪亮。
好在褚家早备下产婆子和医女,倾尽了全力,护住了谢姗母子,整个褚家都给惊动了。
天刚亮,各房的夫人媳妇就已经聚到了二房里。
褚袁氏抱着瘦瘦小小的嫡孙,连指甲都没长齐,伤心的直抹眼泪,看着就不像能养活的样子。要不是谢姗和褚七郎作,这得是多好的一个嫡孙啊。要不是褚家众人都在,褚袁氏上去就想抽褚七郎俩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