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博,你来了!”
随着郭三叔的话语,夏小雨猛地抬头,向着门口望去,发现张恒博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走了进来,亦如当年,恍隔如梦。
只见他提着水果篮走了进来,礼貌的回应道,“郭三叔,我买了一些水果来,待黄姨醒了,就可以吃了。”
人家好心提着水果来看望,郭三叔自然热情迎上去,接过水果,赶忙感谢,“恒博,谢谢你的水果。”
随即,指着病床上的媳妇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你黄姨,醒了。”
“黄姨醒了吗?”
随着郭三叔的手指望去,张恒博这才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黄姨,也就是夏小雨的母亲,此刻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只是,稍微不对的是,黄姨眼睛通红,好似哭过一般。
他赶忙上前,一脸关心道。
“黄姨,你这刚醒,咋就哭了,是伤口还痛,还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喊医生吗?”
对于这个孩子真挚纯朴的关心,黄月芬,也就是夏小雨的母亲,感觉心里,堵的慌。
她原本,很讨厌张恒博的,因为这小兔崽子,突然和自己女儿分手不说,还出国,彻底与其,断绝关系,害的自己女儿那些年,痛苦万分,当母亲的,心疼自己闺女,所以,这些年,没少在背后,说他坏话。
如今,真相大白,但因为她错误的选择,导致这两个孩子,再也不能在一起,她心里,那是一个后悔,自责,更是感觉,亏欠这个孩子太多。
如此一想,眼睛又红了三分,微微张开的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微微颤抖的嘴唇,出卖了她此刻的难过。
见气氛有些诡异,郭三叔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恒博,别见怪,你黄姨刚醒,身体又虚弱,这不,又被丫头拉着哭闹了半天,这才红眼,情绪激动。”
刚才进病房,张恒博第一眼,便看见夏小雨,在她转过头望向他时,更是注意到,那时,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去,他很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才哭泣,但由于二老在,他没有第一时间询问。
现在得知她哭的真相,忐忑不安的心,也安了下来,随即,一脸严肃的责怪道,“小雨,你这样不对,黄姨身上伤口还未好,这一动情绪,一不小心,就会让伤口裂开。”
刚才顾着高兴难过,一时没有想起,母亲这身体,是否经不起她现在这般闹腾,随着他的提醒,她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顿时,一阵后怕,赶忙询问道,“妈,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把老骨头,当然经不起折腾,但,无妨,只是动情绪,加重疼痛,没有伤口裂开。
“女儿呀,妈没事,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却像奄了一样,说话声,都比刚醒来要小声些。
“还说没事,说话都没声气了,你快歇着,别说话,等伤养好了,我们娘俩,再唠嗑。”
这生死门槛走一遭,确实,精力不如以前。
“好,好,好,听女儿的,我睡会,你好好招呼恒博这孩子,他呀,他是好孩子。”
说着说着,母亲就闭上了双眼,显然,累了,便睡着了,如此,也好,睡着,感觉不到这么疼痛,她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的手,放在棉被下,一脸幸福,母亲,没事,真好。
郭三叔轻轻的拍了拍夏小雨的肩膀,然后放低声音,对其说道,“丫头,你陪恒博这孩子,出去说会话,我在这里,守着你母亲。”
因为黄月芬突然睡着,所以,为了防止她被吵醒,病房里的三个人,都下意识闭嘴,如此安静,原本没什么,可是,张恒博是来看望的,自然不能怠慢。
夏小雨站起身来,对着郭三叔点了点头,道,“郭三叔,母亲,都劳烦您照顾。”
郭三叔挥了挥手,觉得那些客套话,都是多余,“孩子,去吧,去吧。”
走廊上来往的病人家属比较多,两个人便来到医院中央的绿带空地,慢步行走,一时无语,不知说些什么,终是张恒博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恒博:“对不起,昨日,我不应该说你固执。”
夏小雨:“没关系,我当时也挺着急,才口出狂言。”
张恒博:“应该的,毕竟,若如昨日是我母亲出事,我也会如此。”
夏小雨:“谢谢理解。”
张恒博:“怎样,查到幕后真凶了吗?”
夏小雨:“再查,还没有头绪。”
张恒博:“需要我帮忙吗?”
夏小雨:“谢谢,不用了,也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张恒博:“可是,以你个人的能力,想查出凶手,不容易吧。”
夏小雨:“此事涉及两个孩子,所以,我昨日,找了孩子的爸,他会出手查此事。”
张恒博:“那就好。”
夏小雨:“你回来这么久了,还没问,你没有找事做吗?”
张恒博:“在找。”
夏小雨:“准备干什么?”
张恒博:“我去当演员,怎样?”
夏小雨:“你当演员,演老腊肉呀!”
张恒博:“我有这么老吗?”
夏小雨:“开玩笑的,就冲你天天健身,肯定是年轻帅气的小鲜肉。”
张恒博:“那我还是继续当老腊肉吧,小鲜肉不适合我这个年纪,你呢,在上班吗?”
夏小雨:“结婚后,就没上班了。”
张恒博:“那你以后,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生活。”
夏小雨:“我与娇娇和一群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这样,以后在家坐着,也能分红。”
张恒博:“你们开公司,蛮好的。”
夏小雨:“不好,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刚开公司,就差点倒闭,幸好的是,现在有点回旋余地。”
张恒博:“需要我帮忙吗?”
夏小雨:“不用不用,其他投资人,都会想办法解决。”
张恒博:“丫头,那你现在离婚,就没有想过,和我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怎么可能,她的心,已经交给胡维诚,虽然,前路坎坷,可是,想回头,已经很难。
如果,他在她与胡维诚结婚之前出现,或许,她还能坚定的认为,她是爱他,亦如当年,如今,是不可能了。
因为,夏小雨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将自己完完整整交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定,与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
她,终是直接拒绝了他。
夏小雨:“张恒博,你还记得我曾经所说的话吗?”
张恒博:“择一良人,便是一生。”
夏小雨:“对,择一良人,便是一生,而胡维诚,便是我的良人,此生,我只认定他,哪怕,我和他,已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