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漂亮,特别是左边两个。”
说着,一名男子扬手点去,正是秦芝芝和秦妙。
“还真是,她们住在这?”
渐渐的,很多男子眸里溢满兴趣。
“怎么,你想上去聊聊?忘记家中母老虎了?听说,昨晚还跪搓衣板,你夫人差点挥鞭抽了你一顿。”
同伴很不客气的当众下了面子,搅的男子很没脸,袖子一甩,立刻道。
“当我怕她?”
像是赌气,说罢,他就起身,选了最合他口味的。
他家在齐京开三家染坊,近年生意十分不错,光京中宅子就有两处。
按照他这样的身家,娶几个小妾很自然,偏偏夫人不应,硬和他闹。
成婚五年,他还是一个夫人,很多人都笑他,家世不如他的,都娶了三个。
“妙妙,你怎么了?”
秦芝芝发现秦妙面色有些不对,扭头轻声问道。
秦妙出了后院就不太自在,酒馆前厅坐了很多人,尤以男子居多,好多容貌和身形尚可的年轻男子。
那些人见到她们,眼睛就定在她们身上,时不时朝同伴低头而语,甚至扬手点着她们。
倘若今天没见到定北侯,她会好好打量,能在这家酒馆用膳的,家里是有底子的。
然而,她已经看到璞玉,又怎会在不起眼的石头上停留?
“芝芝,你看那个男的,朝着我们走来,不怀好意。”
说着,秦妙往后退了退,手不自觉的伸出,抵在秦芝芝的后背上,猛的一推,将她推了出去。
力道很大,又太突然,秦芝芝直接被推了过去,稳住身子时,男子已经站在她面前。
从男子起身到走来,原先离了好几步,忽的一名女子出现在眼前,他没反应过来,当即愣住。
他瞧中的是另外一名,就站在女子身后,那个比较合他口味。
而眼前这位,眼睛稍微小了点,眉毛也浓了些。
他喜欢大眼睛,柳叶淡眉,小嘴可人的。
秦芝芝拧起眉头,唇也抿着,她知道谁下的手,但周围人太多,全朝这里看。
于是,她就要后退几步打算息事宁人。
却在这时,男子忽然开口,“姑娘,不知您是哪里人?在下京城人士,小有成就,开了几家染坊。”
齐京,寸土寸金的地方,达官显贵富商来往,对穿衣方面很讲究。
能在这里开染坊,还能同时开好几家的,必定盈利不少。通俗点,家里有银子。
其余几个姐妹纷纷瞧来,这位公子长得挺清秀,主动搭话,看中芝芝了。
秦芝芝眸色微沉,敷衍道,“江南。”
说罢,她立即转身,见秦妙站在身后,瞬间,她脸沉了。
而这时,秦妙却笑了,压低声音道,“芝芝,你好福气,咱们这么多姐妹,偏偏你一出来就被俊俏公子看上。”
逢人就笑的秦芝芝此刻却没答话,既是好福气,怎不自己去,偏要推她上前。
脑子动到她头上来,不掂量一下自个儿。
扭头的刹那,秦芝芝眸色暗沉,精光迅速闪过。
恰巧此时,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停在酒馆大门处,后头跟着三辆马车。
瞬间,秦芝芝一改阴沉,笑出声来,“舒姐姐来了。”
说罢,她直朝大门去。
搭话的男子还在想,怪不得各个水灵,原来是江南来的,那边风景宜人,山水秀美,养出来的人,自不一般。
尚在暗自感叹,他就见姑娘走了,嘴上说什么舒姐姐。
听起来,那位姐姐在她们中地位很高,思及此,男子眸色一亮,容貌应是一等一,这几个姑娘够漂亮了。
于是,他立即循声看去,四辆马车齐齐停在门前。
瞧质地,马车不错,有家底。
来头不小呢!
就在这时,纤纤细手略略挑起车帘,只露出一条缝隙,声音清脆不已,又若溪流潺潺。
“都上来吧。”
酒馆内更加寂静,所有人的心都被勾了去,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看不到容貌,脑海里却勾勒出,该是怎样的美人,恬淡静雅,娉婷不已。
后头有三辆马车,姐妹们分成三波,大家都很识趣,没有和秦云舒一块。
秦芝芝很自然的避过秦妙,靠在车壁上,透过被风吹起的缝隙瞧着外面。
不一会,车轴转动,随着车影消散,寂静的酒馆瞬间热闹。
“她们是谁啊?马车华美,江南富商?”
“若真是富商,我早得消息了,应该不是。”
议论纷纷,全都围绕一群女子,最令人好奇的,还是那位坐在车里,大家唤舒姐姐的那位。
“你们可别说了,差点给我酿了大祸!”
这时候,掌柜从后屋急急走出,酒馆入住的这群客人,是秦太傅的亲戚,他必须好好招待。
食材购买,他亲自清点,谁曾想,外头差点出事。
齐京有名的酒馆,掌柜有两把刷子,听他这么说,大家立刻看了过去。
之前想搭话秦妙,却和秦芝芝说上几句的男子率先问道。
“掌柜,她们住你这,你应该知道来头,她们喊的舒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多大年纪,成亲了?”
说不心痒,是假的,不止他一个,所有公子哥都想知道。
如果能打听到住哪里,更好,特别是未成婚的男子,比起已经娶妻的,他们优势很大!
掌柜一听这话,睨了他一眼,如果手边有板子,定举起来打那人一顿。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早收了念头,否则,不等你夫人剥你的皮,定北侯先卸你的骨!”
声音尤其大,仿佛震的地都在抖,说罢,尾音还一阵阵的在众人脑海回旋。
定北侯……
瞬间,大家面面相觑,特别是问话的男子,表情丰富极了,心止不住下沉。
所有事都联系一起,所有人明白了。
秦太傅祖籍江南,刚才那群姑娘是秦家亲戚,婚嫁快到,她们喊的女子是……,定北侯夫人。
念及刚才的想法,真想呼自己几巴掌,真是疯了!
谁敢和定北侯抢?想都不要想!
站在厅堂正中的男子默不吭声,低头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才缓和情绪,念念有词。
“掌柜,你说的对,我还真是啦蛤蟆。”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吃,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幸好,他没做无礼的事,别说秦大小姐,就连她的亲戚,他也不敢动一小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