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尤其大,到最后几乎吼了出来,书房重地只有暗卫把守,叔侄俩从未这般动气。
空气仿佛冻成霜,死一般的寂静中透着缕缕寒气。
两人笔直站立,眸子直视对方,谢凛面色平静,懂他的人都知,越平静心底越怒,周身仿似散发骇然冷气。
不知过了多久,沉冷如冰的声音溢出,“来人。”
一名暗卫迅速从外而入,“主子。”
“带下去,大院中庭杖责三十。”
平静的语调,惩罚丝毫不轻,不仅暗卫惊了,就连谢煜也白了脸。
他说那些话之前就已做好被罚的准备,可是他没想到,竟在大院中庭!
各院中人以及奴婢来往最频繁的地方,这是要下他的面子,在谢府所有人面前。
“带下去!”
语调加重,暗卫唯恐主子不高兴,立即应是,就要请谢小公子出去时
“谢家子弟血脉相连,就算你这么罚我,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说罢,人已出了书房。
檀香袅袅,寂静不已,谢凛笔直的站在窗前,落日已下,微红的余韵也消失,一轮弯月从西边慢慢升起,伴着夜风森冷不已。
这份安静很快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没多久远远的传来老妇声。
没有通传不能入书房,妇人自然被暗卫拦下,因领了主子的命令,现在也急了。
“大人,老夫人的话您总要听听。您刚回府就下令责打,谢府现在最需要安宁。”
一字不差传入谢凛耳中,一言未发,面色一点没变。
不用多说暗卫也明了意思,连忙阻止老妇继续出声,“嬷嬷,大人下的令,不会改变,请您回去。”
说罢,旁侧又出来几个暗卫。意思相当明显,如果再不走,就要以他们的方式赶人了。
嬷嬷没办法,临走前冒着大不敬,斗胆道,“大人,您身居高位,到底还是谢府子弟,长幼有序,家宅才安。”
老夫人,作为谢府最年长的老一辈,一品诰命夫人,她的话需听听。
然这句话说完,她直接被“请”了出去,几个暗卫生怕她再说忤逆话。
谢府大院中庭,以往奴仆众多的宽敞大道毫无一人,各院几位夫人小姐站在一侧,阵阵棍棒声不绝于耳。
谢老夫人眸色深重,看到匆匆而来的嬷嬷时,眉头紧锁。
三十棍棒,已下去半数,层层冷汗漫在谢煜额间,唇瓣紧抿,一声不出。
“曾祖母,小叔这是怎了?一回来就责打。三十下去,哥哥怎受的住?您快想想办法。”
谢蔓儿甚是焦急,奈何没人再去书房,长辈没有出声,她一个小辈怎能擅闯?
一语落下,却被嬷嬷扯了下袖子,“小姐,您别说了。”
无可奈何,谢蔓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棍棒落下。
谢府奴仆已经全部遣离,然到底在大院,各院几位夫人都瞧到了,不稍多时,谢煜被抬回院子大夫请入府时,消息就不胫而走。
秦云舒得知时正在研磨药粉,听柳意这么一说,动作也停了。
不曾想,谢凛悄无声息的回京了,原本还想趁他不在,对谢煜出手。
如今谢煜被打的卧床静养,她再下手,身子加倍遭罪。
“柳意,明日我去京城郊侧码头一趟,你守着云院,莫让旁人知道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