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佑被表扬,面上并无被夸赞的得意,可谓宠辱不惊,再次行了一礼,“四皇子谬赞。”
秦云舒觉的他长大了,在军营历练,和人接触多了,礼态越发到位。
眸光溢满赞许,拍拍他的肩膀,“进去吧。”
“嗯,阿姐。”
话落,秦书佑抬脚进了去,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收回视线,望着还没走的楚凛,秦云舒面上多了几分歉意,话音也很诚恳,“昨日对不住,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错。”
率先打开天窗说亮话,楚凛略略看了她一眼,若她昨日站在他面前,他怕是控制不住怒意。
经过一夜,他早已接受计划失败的事实,也释怀了,“不必愧疚,脚长在别人身上,万事不会总顺着心意。”
秦云舒见他眸色平静,真的不再计较了,唇角扬起露出些许笑意,“四皇子宽宏大量,臣女感激不尽。”
没有因此迁怒秦府,毕竟站在眼前的是未来新帝。
话落,她福身行了一礼,随即转身上了马车,离开的那刻,风吹帘畔,顺着望去,恰见一名士兵疾步而来。
“殿下,萧都司出了院子,总算听令逛京城去了。”
实在费了好大的劲,一大早就跟着萧都司,生怕他回军营。殿下吩咐已下,责令萧都司休息,想想也是,哪有刚升官就拼命做事的?
何况,抗灾地情况已经改善,又有尽忠职守的姜大人坐镇,军中现在也就训练新兵。
这等事叫有资历的老兵做就行了,萧都司用不着天天去,大材小用要不得。
因士兵声音低,又有车轴转动声,秦云舒没有听清,不一会马车也已远去。
从来时的路回去,穿城而过,途径满园楼时,恰见门口放了招牌,写着花酿两字。
她记的庄姨娘不爱果酒也不喜米露,却很喜欢花酿,清香滑润渗了些许酒,香味怡人。
都已经到这了,索性买几瓶带回去,思及此,她立即出声吩咐小厮停下。
没多久,她便下了马车进了满园楼。
满园楼花酿每日都做,全都是新鲜的,搬到前堂的几箱全卖完了,需去后院拿。
“姑娘,口味多种,您要哪个,小的给您取。”
伙计热情万分,一脸笑意的问道。
旁的酒坊花酿只做三四样,但满园楼生意兴隆,花酿远近闻名,各色花酿成,十几种味道。
“这样吧,我随你一同去。”
“好勒,您跟小的来。”说着,手往前一伸,人已朝内走去。
秦云舒紧步跟上,穿过一条小走廊,视野开阔起来,是一个大院子,好几个箱子摆在那。
“姑娘,您好好……”
伙计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一道粗犷男子声,透着浓浓得意和惊喜。
“我倒是谁,熟人啊!”
突兀的一声,秦云舒当即吓了一跳,扭头望去,见一油头粉面的男子,身量高挺结实。
印象中,她不认识,何来熟一说?
“李少爷,不是在楼上厢房喝酒,怎到后院来了?”
秦云舒细细看着那男子,又听到李一字,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李氏儿子,京城县令的外甥。
不在牢里呆着,这么快就出来了,应是李大人见不得外甥受罪,提前放出来了。
养的白胖,日子还真潇洒!
秦云舒眸里溢了丝冷意,伙计瘦小的身板压根不入李木的眼,粗大的手臂一挥,就被打了过去。
“大爷我爱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轻蔑的瞅了小厮一眼,很快瞧向秦云舒。
好长日子没见,怪想念的,长的越发水灵了,姣好的面容,即便不施粉黛,也叫他心痒。
“李少爷,她是满园楼的贵客,您……”
砰,话没说完,伙计就被李木一巴掌拍飞在地。
“吵什么,给老子滚!”
几乎吼了出来,面上尽是阴郁,再坏他好事,直接弄死!
后院四下无人,秦云舒很清楚,若她跑,跑不过李木,立即使了个眼色给伙计。
一个人挡不住,来一群就行了。
伙计会意,不顾身上疼痛,双手撑地起身立马往前堂跑。
李木才不管,他又没想着马上吃了美人,亲小嘴摸几把的时间总有。坏了秦大小姐的名声,秦太傅百般不愿,也要把宝贝女儿嫁他!
一旦成了他的人,大把时间洞房,越想越多,到最后阴阴的笑了起来。
笑声配着那样的表情,令秦云舒相当不舒服,她往花酿方向移了几步,装花酿的瓶子就是她的武器。
“秦大小姐,咱俩真有缘,又见面了,四周还没人。”
声音突然一低,迅速往秦云舒方向迈了几步,双眼泛着贪婪,仿似美人没穿衣服一般。
“你害我进牢房,吃了不少苦,但我痴情啊,非但不怪你,日夜念着你。”
说到后面,嘿嘿笑了起来,声音更加低,“念着你身上每一寸,不如……”
右手忽然扬起就要拽,李木动作再快也比不上谢凛,秦云舒和谢凛过招两次,速度比李木都要快。
手还没探上去,她就躲开了,脚步连转离了好几步远。
此刻,她就站在花酿旁,弯腰就能拿瓶,准打的他头破血流!
李木见她逃脱,没有一点扫兴,反倒兴致更浓,“我就喜欢泼辣的!”
还别说表面温柔似水,骨子辣的,没想到秦大小姐是个小辣椒。
不错,这样玩起来才有劲!
至始至终,秦云舒都没说话,一来不屑和烂人言语,二来白费口舌的事她不做。
“美人辣劲足,老子豪迈,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啧!”
李木一个劲的念叨,仿佛已经摸到秦云舒一样,但他不傻,估摸满园楼的伙计就要来了。
他必须速战速决,至少把那张樱桃小口亲到!
主意已定,不怀好意的笑意立马收了,面上一派认真,之前大意叫她跑了,现在用了全劲!
秦云舒早已注意到他的动作,在他右手扬起的刹那,她就转了身步子一侧就要弯腰取花酿瓶。
可就在这时,李木的脚忽然狠狠踹动箱子,整箱全部移了位,她扑空了!
回神时,左手而上就要抓住她……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强风,劲力十足,砰,一声巨响传来,随即重重的闷哼。
秦云舒望去,原本在院子中央的李木被一脚踹到边上,嘴皮全破了,蔓延一地鲜血,拖成一条长长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