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首都医院,位于六层的康复训练室内。
叮咣的仪器金属碰撞声音不绝于耳,一位赤袒着上身,只穿着一件病号服裤子的男人完全把这里当成健身房,哑铃,跑步机,单杠,快都被他玩出花来了。
他笔挺的身躯上肌肉结实而呈流线型,看上去极具爆发力和美感,那密密麻麻的伤疤纵横交错,更给他增添着男人的阳刚之气。
一众医护人员,康复训练的患者们齐齐目瞪口呆,直愣愣的望着眼前一个‘怪物’、、、
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这家伙到底是哪蹦出来的,也太生猛,太强悍了,这身体素质就算上山打死几条狼都没问题,可偏偏的,他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他的身体上,新伤旧伤层层叠叠,看的让人心悸不安,但看他刚毅的面庞和熟练生猛的动作,好像完全不在乎伤势。
真是个怪胎!
一小时的高强度锻炼,男人酣畅淋漓的出了一身大汗,畅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找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换洗上,这才走到阳台的小吧台,舒服的晒晒太阳,吃点水果点心。
高级医院就有这点好处,连生病都像是在度假。
这人,显然就是林义了。
自从他住进这医院,已经快一星期的时间了,有着林夫人的特地嘱咐,医院的医护人员对他照顾的无比细致,这也让他有些头疼,按照他的体制,伤势完全已经康复了,可偏偏的还要被按在医院里接受康复治疗,这让他很是无奈。
“你这伤员,龙精虎猛啊,比正常人都正常人。”
正此时,钱运财一脸苦涩笑容走了上来,他拎着大包小包行礼坐到林义面前,也不客气的拿过一个杯子灌了一大口水,“我围绕着你病房找了你三圈,还以为你‘越狱’了呢,感情跑这地方来了。”
“钱少。”林义笑着和钱运财拥抱一下,随后笑道:“这几天每天都卧床不起,骨头都快生锈了,今早起来活动活动。”
他从来是坐不住的人,多年的军旅经验让他养成十足的警惕习性,那就是永远将自己的身体状态保持在最佳水准,哪怕是离开部队之后,也是坚持着锻炼,几年如一日。
钱运财笑道:“就知道你坐不住,所以还是徒弟我为你着想,看看,好东西。”
他拍了拍身下大包小包礼物,透露着一股酒香和肉香,咧嘴笑道:“走,去你病房,好好喝一顿。”
林义当即离开康复中心,到病房锁上门。
钱运财神秘兮兮的打开礼品袋,一只烧鹅,两斤酱牛肉,一包干炸花生米,还有一大坛上好的花雕酒,刚一揭开盖,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林义也忍不住被勾起了酒瘾,赞叹一声,“好酒!”
“知道你在医院,肯定被勒令戒酒戒烟,都馋坏了,兄弟我可是冒着多大风险,给你整这一桌大菜。”钱运财拿出两个一次性纸杯,满满给林义倒上,沉声道:“这要是让林夫人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林义哑然失笑,心里荡漾起一抹温暖和感动,林夫人对他的照顾很让他温馨。
不仅严苛嘱咐医护人员照顾自己,更是无比严肃的派人盯住自己病房,让虎窟和天刀那帮‘狐朋狗友’一律不能带烟酒进来,影响自己的伤势。
那帮天不怕地不怕的楞货们,可没少被数落的头晕脑胀,似乎除了林院长,还第一次有人这样管着自己,这让林义感到一股久违的温馨幸福感。
“来,干!”
林义和钱运财一碰杯,满杯的酒一饮而尽,浓郁刺激的酒香在口腔炸开,顺着喉咙流淌到五脏六腑,当即一股火热舒畅感充斥全身,让人全身的血液都随之热了起来。
和钱运财随意闲聊一阵,很快,林义归在主要话题上,出声说道:“听说你们把苏家兄弟俩给抓了起来?这事传的很大,听说连苏家老爷子都惊动了。”
钱运财闷了一口酒,叹息道:“那还真是一波三折,苏江河那老家伙真是不好对付,当时那帮兵都要和林夫人动枪了,你是没看到,那架势有多猛,那场面有多惊险!”
他重重拍了自己胸口好几下,一脸得意傲然:“那得亏是咱,是你徒弟我急中生智,智斗老狐狸,一番言谈高论,威逼利诱,让苏老头彻底无可奈何了,也只能同意我们把苏冲苏洋带走审讯。”
他不爽的冷哼一声:“但老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临走前,借口把山川四郎给弄死了,少了这一个关键的证据,我们很难给苏冲苏洋定罪,这两个家伙只要咬紧牙口不松口,苏家再运作一番,有很大机会,让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义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苏冲和苏洋勾结山口组的人,绑架林夫人,自己重伤,天刀和燕京的军警更是死伤严重,这么重大的过错,竟然没人承担责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压低声音问道:“叛国之人,就算他是名门之后,也决不能轻饶。”
“警局那边有什么进展,他们审讯工作进展如何?”
“审讯个屁!”提及这个钱运财就火大,他骂咧咧一句,不爽说道:“那帮废物完全被苏江河魂都给吓没了,一个个好吃好喝招待着,还审讯,他们是根本没胆子审。”
“妈的,苏冲和苏洋在警局这一礼拜,完全就是去做客的,过得比特娘天王老子还滋润。”
“最过分的,是苏江河这老家伙。”钱运财咽下一杯酒,咬牙切齿,“老家伙亲自给检察院、军事法庭、军委去了电话,重地提出一定要公事公办,公开工正,不要因为他苏江河那点功劳就网开一面,更不要因为苏冲是他的孙子,是他们苏家的未来的主事人就避重就轻、、、”
“依法办事,依证据办案!”
“你听听,这特么不是变相的威胁,变相的警告嘛?!摆明告诉他们,谁要动苏家兄弟,就是打他苏江河的脸,就是和整个苏家过不去,你说,谁还敢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