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狂妄彪悍的三眼竟然被林义被活活吓死,这让一众小弟们顿时瞪大了眼球,像是雕塑一般石化当场。
不过站在三眼的处境想想,这种事也不足为奇。人的名,树的影,在如今的华海地下世界,又有谁不知道虎窟林义的名号。
力战陈三元,败张啸林,屠山口组,平扬子鳄,最终三足鼎立几十年的华海终于一统,当之无愧的华海霸主。
他三眼不过是一个街边的混混头子,自知得罪了这等人物,怕是凶多吉少,全家都有一难。再加上,三眼在街头厮杀了几年,心脏动过大手术,这惊恐交加,急火攻心,直接让他心脏骤停,彻底背过气儿去。
“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少受点罪。”
林义只是挑了挑眉头,随后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虎窟子弟把三眼拖得远远的。
对于这种恃强凌弱,毫无底线的人渣,林义没有丝毫的同情,哪怕今天他不死,林义都得跟他算算账,不死也让他脱层皮,如今这家伙一翻眼皮上了西天,倒是省了林义不少麻烦。
方才还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被人当死狗一般拖在地上,扔进车子的后备箱里,这份压抑和狠厉让一众混混们更加汗流浃背,那位虎哥的脸色更加惊恐而忌惮了。
“你就是虎哥?”林义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虎哥,淡淡问道:“三眼是你小弟,他现在死了,你要不要为他报仇?”
虎哥当时吓得脸都青了,头如捣蒜的磕头求饶。
“不敢,不敢。义哥,饶命,饶命啊、、、、”
他一脸义愤填膺,怒声喝道:“三眼这个王八蛋,作恶多端,咎由自取,他是死有余辜,这是报应!”
“义哥,我早就看这个混蛋不爽了,今天他暴毙挂了,那是老天开眼,义哥,不用放在心上。”
虎哥一脸畏惧而谄媚笑容,他恨不得把三眼这个小赤佬拽出来鞭尸一百遍,这个王八蛋,你说惹谁不好,惹到虎窟的头上,这特娘不是自己找死嘛。
林义继续问道:“逼刘家父子搬走,强拆强健,是你指示的三眼?”
“不,不是!”
虎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义哥,我真不知道,这两位是您的朋友,不然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放肆啊,这一切都是三眼自己的主意,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砰!
“我去你.妈的,三眼是你小弟,他干的事你会不知道?你敢玩义哥,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话音未落,一旁的赵涛马上一脚踹翻他,他抄起一个酒瓶子磕碎,尖锐的玻璃茬子直接狠狠扎进他的手背,鲜血淋漓。
在虎哥吱哇惨叫同时,赵涛那张拍打着他脸颊,轻笑道:“说,是不是你指使的三眼强拆刘家父子的店铺,是不是你又在搞强拆强健这一套?”
历经一年多的锻炼,赵涛也变得越发成熟和老练,年纪轻轻的他除了身上那股少年人的热血拼劲,还隐约间有者上位者的智慧和气场。
“不,不是我啊、、、”虎哥惊恐连连摆手求饶,“虎窟已经有规矩,定下高压线决不许恃强凌弱,强拆强健,我怎么敢违背义哥的命令。”
“不敢?我看你做的很熟练,很威风啊。”林义冷笑一声,他望着机场附近一大片老旧城楼,淡淡说道:“不过想来也是,这么一大片城区的拆迁,没有两三个亿资金根本玩不转,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够玩得起的。”
“说吧,你老板是谁?”
被林义一眼看穿,让虎哥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他咬着牙,有些犹豫后怕:“这、、、”
啪!
赵涛立马会意,马上又抄起另一个酒瓶啪的一下砸在虎哥脑袋上,后者顿时脑袋开花,脑瓜子一片漆黑。
赵涛惦着酒瓶,指着虎哥裤裆狞笑:“下一回,可就是这,再不配合义哥,我让你变太监。”
“我说,我说,义哥饶命啊!”
虎哥吓得夹紧裤裆,连连求饶道:“是马局长,马局长找到我的,要我负责机场这一片的拆迁。”
“马局是这老城区的警局副局长,使我们这些混混的爷,平日里我们就没少孝敬他,让他多多关照、、、山个月,马局长联系了辖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混子头,要我们动用手上兄弟们,以市场价四成的价格谈下来拆迁户的赔偿款,我们知道虎窟的规矩,可是,可是不能不给他马局长面子啊,于是乎兄弟们也只能这么干了,连吓唬带暴力,又有警方的配合,工作一直十分顺利。”
“唯有刘家父子,是快硬骨头难啃,我本来打算让三眼动狠得,谁知道,谁知道,遇到了您老、、、、”
见到虎哥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林义也皱起眉头,暗道这事大有来头。
“义哥,这事情不简单,这么看来,那个马局长也不是真正的拆迁老板,他也不过是一个中间人而已。”赵涛目光闪烁,冷静说道:“但是对方既能调动警方力量,又有两个亿启动资金,还不把我们虎窟放在眼里、、、看来,是个狠茬子啊。”
林义冷笑一声,“狠茬子,我干得就是狠茬子。”
刘志刚也意识到事情闹大了,都惹到局长头上了,看样子上边还有人,这绝对不能查下去了,不然要出乱子。
他连忙走到林义面前,劝告道:“小义,事情都解决了,还是算了吧,就这样吧,我已经满意了。”
“人家势大,权大,我们斗不过的,斗不过。”
老人这幅息事宁人,不忍闹大的姿态更加触动了林义心里软肋,他是战功赫赫,历经无数战争的老英雄,他是不计名利甘愿隐世安居乐业的老英雄,如今在这太平盛世,就连安稳平静的生活都做不到,如此苟活,如此委于求蛇。
他想到了虎子,想到了自己那些牺牲的天刀兄弟,他们的父母,他们的亲人,是否也遇到如此的欺压和不公,是否也如此的无助和凄凉。
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着老人的双手,目光炯炯,声音掷地有声:“刘大爷,你放心,今天的事,没个完,我必须要讨个公道。”
“无论这背后是什么大人物,有多能耐,我必须要把这群害群之马,连根拔起。”
他大手一挥,声音平静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命令,“请那位马局长过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