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村外小湖隔着千来米外。
秦牧的车停在这。
秦牧临离开前,叮嘱华璇心不要下车,他有事要去处理。
华璇心虽然不太开心,但还是照做了,乖乖呆在车里。
但一晃快十分钟过去了,也没见秦牧有回来的迹象。
“王名堂,你觉得秦牧哥哥怎么样?”
百无聊赖下,华璇心只能向一旁的王名堂搭话。
她还小的时候,就听说了秦牧的名字,是从她爷爷华老的口中听到的。
华老身为国医,自然能拿到内院的新选名单。
那时候,秦牧以绝对的成绩,排新人榜第一,位列名单的最上方,是一张身着戎装,仰视着广袤蓝天的照片。
华老第一次称呼秦牧,还是“一个臭脾气的新兵蛋子”。
那时候秦牧正值少年风华正茂时,华璇心还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呆在华老身边把弄着一只蝎子,听到这评论,她不禁朝着华老手里的名单照片看去。
就是这一眼,华璇心目光在秦牧刀削般俊冷的面容上停留了好久。
这世上,是真的有一见钟情。
华璇心心里很肯定,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栽在这少年手里,选不了别人了。
她也无比肯定,秦牧必定不会泯然众人。
只不过在那之后,秦牧便奔赴西北,执行任务。
一去,就是数年。
再见时,是一个夜晚。
国医府的内门弟子还留在国医府内,打着学习的名号,实则是因为华璇心也在国医府内!
华璇心年逢妙龄,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沉鱼落雁,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医书,都足以让许多内门弟子驻足看入迷。
而后,秦牧背着一个重伤的战友闯入国医府,向自家爷爷求助。
内门的大师兄因此被打扰了赏美,再加上拜入国医府的骄傲,便直接呵斥让秦牧去门外跪足三天三夜,才能进国医府求医。
华璇心听到这话,当时就想出言喝止。
但秦牧出手比她更快,一掌就把这大师兄抽碎了脸皮和满嘴的牙齿。
华璇心急忙通知自己的爷爷,随后冲了出去,当着一众气愤不已的国医府弟子面前,亲自将秦牧迎进了国医府内。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秦牧肩膀上的一枚徽星。
也是那一天,华璇心决心进修,希望将来能配得上秦牧。
再之后。
待她再听秦牧之名时,还是从爷爷的口中听来的。
但这一次,不再是什么新兵蛋子。
而是国祚以来,最年轻的三徽星!
名传万人,冠绝一辈!
“还行吧,没辱没我的名。”王名堂打趣道。
“你是秦牧哥哥的师父吗?”华璇心听这话,不禁有些好奇。
“算,半个吧。”王名堂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掂量了一下,才落定道。
“半个?”华璇心蹙起秀眉,哪有半个师父的说法。
“嗯,半个,我就教了他武道的入门,之后的,都是他自己悟出来的。”王名堂没有什么隐瞒,直接道。
不然,要是得他手把手教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他肯定一扫把把这姓秦的给踢出门去。
这不丢脸吗?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小丫头,呆在那家伙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句不太好听的,他就是一惹事种,从进队伍到现在,没变过。”王名堂提点道。
这句话,其实褒义更多。
十年铁血生涯,秦牧得罪的权贵名人多了去了,那些仇敌拿秦牧不着,便会转眼向他身边的人下手。
换做别人,或许都惧怕权贵名人的力量,早早当缩头乌龟去了。
而若秦牧不惹事,忍气吞声,怎么会有今天的战功,怎么会有三徽星在身?
“除了他身边,我还能去哪?”华璇心撇着嘴,不知想到了什么,抱着纤细的一双玉腿,缩到一边去。
成,又一痴情种,没得聊了。
王名堂耸了耸肩,不想琢磨小丫头的心思。
再过一会。
秦牧两人急匆匆地回到车边。
“立刻去内院。”
秦牧神色严肃,拿捏着安神丹,显然是有正事要处理。
王名堂原本像是玩世不恭般的眼神,瞥眼看见这血色,忽然一凝,坐直身,向秦牧道:“借我看看?”
秦牧也没想什么,将安神丹递给了王名堂。
安神丹暗藏的蛊惑力量,不要说华璇心,就连文老这些城府极深的元老,看见安神丹都不免被撼动心神。
但王名堂看向这安神丹,却没有被影响半分。
反倒是安神丹,仿佛遇见了天敌,丹内蜂鸣不断,甚至当场崩裂出几道细微的裂痕!
这一幕,看得华璇心不忍一惊。
“果然还是老一套,没变啊。”王名堂哼哼笑道,将安神丹还给了秦牧。
“您以前见过安神丹?”秦牧追问道。
“应该说是,见过炼制这东西的手法之一,不过这可有点久远了。”王名堂啧了啧。
秦牧眼神凌冽,杀气不藏,道:“不出意外的话,安家已经把手伸向内院了。”
刚才与柳青杰一番交谈,柳青杰不经意间已经把信息都暴露了出来。
哪怕秦牧联合内院,都不可能撼动安家!
要知道,内院的上头,代表的就是神州的真正中心!
柳青杰敢说出这种话,十有八九,是安家的安神丹,已经传到了内院里!
“哦?安家都敢动内院了?”王名堂从容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玩味。
“你放手去做你的事情,余下麻烦,我来解决。”
“正好,我也有些陈年老账,该清算一下了。”
王名堂一笑而过,没有任何苍老痕迹的眼眸轻闭,再一睁开时,内敛碧绿星光,仿佛折射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