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剑不一样的。”徐来郑重道。
一把。
已是帝器。
沾染无尽杀戮与鲜血。
若情况顺利，清风剑会一直留在妻子身边。若情况不顺，那便有些不好说。
但多一把帝器，哪怕还只是胚子，却能陪伴阮棠不断成长，护佑她安全。
最重要的是，哪怕日后他真的遭遇不幸，见剑如见人，也算是留一个念想。
这。
才是徐来的真正目的。
等阮棠滴血认主，灵气融入剑身与宫裙内后，两件胚子气息发生变化。
白色长剑藏着锋芒。
白色宫裙泛着星光。
两件胚子都已成长至四品法器，对应着阮棠的元婴境，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完全不会有任何障碍。
只待阮棠境界再一步提升后，胚子品质也会自动提升。
“它们在跟我说话。”阮棠讶异。
“清风剑也有器灵，不过……她有些傲娇，轻易不开口，对我也如此。看样子，两个小家伙很喜欢你。”
徐来笑道，只是面上难掩疲倦。
他躺到床上，轻声道：“老婆我睡一会。”
“嗯，睡吧。”
徐来很快入睡。
若在仙域，锻造出一把帝器胚子少说也要百八十年，漫长时可能需要千年。
像徐来的清风剑，可是足足耗费了三百年时间。
而如今一口气锻造三把。
虽说神金与材料提前备好，省去不少时间，加上锻器水平、经验较之当年有质的飞越。
可时间终究太赶，帝境也遭不住这份巨额的心神损耗。
阮棠换了套睡衣坐在徐来身边，眼眸温柔。
她知道徐来有很多话不能也无法对她说，总是默默承受。
男人啊。
表面看似很坚强，实则内心很脆弱。
阮棠小声道：“你其实可以不必逞强，更不必把所有压力扛在自己肩膀上，你有时也可以依靠下我的。”
“修炼、御敌的事情我不懂，但可以给你一个依靠，一句安慰，一个……吻。”
“晚安，老公。”
阮棠低头，在徐来额头轻轻印了一下。
可惜徐来已经睡下，没法回答，睡的格外香甜。
这时候的阮棠即便提起手中剑刺向徐来，后者恐怕也不会醒来。
因为只有在旧天庭的后山或者海棠苑，徐来才能放下一切戒备睡个安稳觉。
唯有这两处? 对徐来而言才是家。
这一觉? 一睡便是足足三天三夜，睡醒之时已近黄昏。
“舒坦。”
徐来伸着懒腰从床上醒来，只觉得精气神十足。
窗外还飘着雪。
雪同样下了三天三夜? 一度让东海市成为‘雪城’? 后院的雪堆积了足足三十公分厚。
看看时间? 临近妻子下班时间。
徐来盘算少许，道：“准备些食材? 晚上吃火锅吧。”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 屋外下雪屋内热热闹闹? 光是想想就很温馨。
冰箱中还有不少食材? 徐来进入厨房。
“帝尊在吗，帝尊在吗？我是司空九，有事求见帝尊大人……”
山下的云彩中传来司空九那小心翼翼的声音。
“进来。”
“帝尊！”
一见到徐来，司空九泪眼汪汪道：“帝尊您一定要为小的主持公道啊。”
徐来感兴趣道：“说说? 被谁欺负了。”
“自然是那嚣张无比的九凤族！”
“两个月前，那季家准帝降临时，准帝威压杀了数十万月人? 哪怕月族只有季九幽那一脉才是季家旁系? 但实在不将普通生灵放在眼中！”
“而帝尊您? 在月球上大显身手，利用计谋离间九凤族与季家，实在是高！一石二三四五六鸟……”
司空九正待继续吹嘘，徐来打断道：“长话短说。”
“哦哦哦。”
司空九义愤填膺：“因季家准帝，月族实力被削弱。长安城主动布局，本来能够生擒季洁与一应月族强者? 但九凤族出手保下了她们！”
“季洁……”
徐来轻声呢喃。
司空九小心翼翼道：“当然，小的知道您与季洁关系匪浅，并不打算杀她，是打算生擒季洁送与帝尊。”
徐来笑了。
司空九也笑了。
然后一道帝境威压落下，司空九脸色蜡白：“帝尊饶命哇！”
“再乱说话，你就去北方仙域填海眼吧。”徐来笑容渐敛。
海眼！！！
司空九倒吸一口凉气。
四方仙域各有禁地，南方仙域有三处白雪花禁地，而北方仙域同样有海。
虽不如无垠之海那般无边无际，却也面积不小。
北海正中有一道漩涡，不断吞噬灵气。也因此海眼，北方仙域的灵气是四方仙域中最为贫瘠的。
光是典籍中就记载了十余尊准帝与一位帝境失踪于北海禁地处，更别提未曾被记载的仙域大能。
故而在北方仙域，海眼处一向是毁尸灭迹的大好之地。
司空九瞬间慌了。
他身为第一纪元大帝，比现在的仙域更知道海眼的恐怖，那里可是连九王殿内的老不死都要绕着走的绝地。
“帝尊，您别开玩笑了，我这小身子骨哪够填海眼的，九凤大帝的身体大，他可以……”
司空九干巴巴道。
徐来面无表情道：“九凤族护住了月人，然后呢？”
“然后九凤族那位准帝跳出来说月族她保了，让长安城滚出月球。”司空九道。
徐来笑了笑：“那确实没必要守长安了，回来吧。”
“可月族还有不少精锐，若是放任他们休养生息，怕是后患无穷。”
司空九担忧开口，斩草除根可是亘古不变的至理。
“月族大势已去，已经没有扑腾浪花的实力了。况且，九凤族保的不是月族，而是季洁。”
徐来平静道。
司空九沉吟，有些恍然大悟。
毕竟季洁是九凤族圣女的子嗣，按照辈分上说，这位可是大帝的外孙女，也难怪九凤族要保下她。
“不过季九幽被赶去了仙域，看样子九凤大帝并不满意这个女婿。”
司空九眼神闪烁，目露杀意：“帝尊，许燕阳就在仙域，是否需要……”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让许燕阳出手了断人族、月族的因果，哪怕是九凤族也挑不出任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