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上官云此时的强大,竟然有些超出他的想像。
看来闻人太虚的另部分传承真的不容小觑。
“方泽,看到宝瓶上那些古字没有,圣皇经并不是只有你一人能修炼,我也能修炼,只不过,我与你修炼的方式不同罢了!”
上官云缓缓升到空中,如神魔般俯视着方泽,然后双手合印,举到头顶,与那宝瓶相互辉映。
“你修的是阳,我修的阴!阴代表着黑暗,能吞噬一切,包括光明!”
随着上官云的话,无穷的杀机在这一刻如洪水爆发,那宝瓶也散发着一股股极道的气息。
方泽此时只觉得有一种犹如万刀刮骨般的感觉,甚至浑身欲裂。
砰!
一道骄阳升起。
本来极暗的天色,此时艳阳高照起来。
不过,画面却有些诡异起来。
因为此时就像天地被分割为阴阳两半。
一面是方泽这边的骄阳,光芒四射。
另一面是上官云那边的黑色宝瓶,阴云无边。
这两者之间,都在吞吐着一丝丝道的法则,互不相融,却又相互辉映。
“方泽,想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已经让你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这天下,都在传闻,将迎来圣体时代!”
上官云脸色无比阴沉道。
当初第一次见到方泽时,方泽的实力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宫境,现在不止已经成为大能,而且这个大能还是不一般的大能。
甚至他现在有些后悔,如果早就方泽成长前下手,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
不过当初他也是想让方泽的修为再高点,然后再吞噬这个圣体,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达到他理想中的高度,却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方泽的成长远超他想像。
他其实早就踏进了大能之列,所以一直非常有信心,也一直在隐藏自己实力。
他没想到方泽已然也是大能级了,而且这个大能正如他所说,还不大一般。
“上官峰主,阴确实能吞阳,但是你别忘了,阳也能吞阴,因为黑暗永远战胜不了光明!”
方泽这时负着手淡淡道。
“好,那就让我们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吞谁!”
上官云哈哈一笑,然后脸色猛地一冷。
他头顶的黑色宝瓶也越来越大。
他整个人突然融入到巨大的黑色宝瓶中,挟着毁灭之气向方泽冲击而来。
方泽脸色也微冷,手一摆,化身骄阳迎接而上。
轰!
轰轰!
这是一场惊天对决。
如果不是此地有着特殊阵法隐匿,足以惊天动地,震惊于世。
两人对决之间,虽然有着无穷的能量波动在汹涌肆虐,但是那间草芦依然没有受损半分。
两人在交锋数次后,终于分开了。
上官云退后数千丈之远才堪堪停了下来。
稳住身形后,他目光阴沉,嘴角溢着一丝黑色的血迹。
而方泽也退后了数百丈。
虽然他比上官云要退后得少得多,但他眼中没有任何轻视之意。
毕竟,上官云的得到传承跟他同出一脉。
如果不是因为他融合了圣心,很可能今天根本不是上官云的对手。
上官云的可怕也终于让他深刻体会到了。
“圣心!你还真是够运气的,居然连圣心都选择了你!”
上官云抹去嘴角的黑血,森然道。
然后他双目一闭,浑身黑气再次无尽翻涌起来。
黑色宝瓶上面的古字也闪烁了起来。
而且全都飞离了出来。
“我虽然没能全部领会这些古字的奥义,但是,我可以做到,让这些古字每一个都蕴含我的道!”
随着他的话落,那些飞离出来的古字全都在他一念之间化作了黑色宝瓶,足足有一百零八座,散发着毁灭般的吞噬气息。
方泽眉头挑了一下。
因为这时,上官云的气息猛地再次强大了不少。
那一百零八座宝瓶如果放在外间,恐怕真的足以吞噬天地。
这上官云的强大确实远超他想像。
看来这也是上官云最后的底牌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保留。
轰!
二十五道骄阳同时出现。
这也是方泽现在能展现的所有骄阳。
虽然数目上比上官云的黑色宝瓶要少,但是威势却一点不弱于那些黑色宝瓶。
那些骄阳在随着他的心念缓缓转动,每转动一下,黑色宝瓶就暗淡一个。
上官云沉着脸,猛喷一口黑色之血在那些宝瓶之上。
那些已经暗淡了的宝瓶也再次散发出黑色的幽光。
整个天地一边是黑色的吞噬之力,一边是穿透黑暗的金色光芒。
两道气息互相吞噬,又互相融合,在那一刻,仿佛一切回到了开天辟地前,混沌初开,只有阴阳二气在流动。
方泽身在其中,眼中突然露出奇异之芒。
与上官云的这场对决,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道本源,道之阴阳本源。
阴能生阳,阳也能生阴,阴吞噬阳,阳也吞噬阴。
然后他把之前领会到的生死、真假、因果本源一一在脑海中演化。
互相结合,互相融合。
对于阴阳本源的领会也越来越深刻了。
随着他的这番感悟越来越强烈,他呈现出来的骄阳有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每一个骄阳有一半竟然变成了黑色。
而在上官云这一边,黑色宝瓶已经开始减少,而且趋势还在继续。
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宝瓶的数量恢复了,也阻止不了宝瓶的减少。
上官云震惊的看着方泽那边的骄阳变成两色。
竟一时,有些呆住了。
“太初,这是太初!”
他连连后退起来,满脸惊骇,“他竟然演化出了太初,就连闻人太虚当年也没有做到这一步,太初是天地创始之象,他怎么能够产生这种道?”
噗!
他也猛地一口黑中带着红色的血喷出。
随着黑色宝瓶越来越少,他已经伤了本命。
随着那口血的喷出,剩余的黑色宝瓶也全都瓦解了。
上官云披头散发,浑身衣物破烂不堪,踉踉跄跄,狼狈至极,但他眼中还带着不甘。
“我为何会败?败的不该是我,我的吞噬之道应该是最强之道,能吞噬所有,为何我会败?不止败了,反而还成全了你的太初之道!”
他抬着头,死死的盯着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