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金融城的另一头。
伊莎贝尔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妈妈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口,将约瑟咒骂一通,就傻眼了。
往日里井井有条,静谧祥和的总裁办公室,跟个菜市场似的,挤满了人。人人面色焦灼,神情惶惶?
一见到伊莎贝尔,都默契的闭了嘴。
伊莎贝尔疑惑的环视了一圈。
这些董事会成员和公司的高层,统统跑到妈妈的办公室干嘛?他们在吵些什么?瞧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
就连她向来雍容华贵的妈妈,此刻也形容憔悴,面色灰败。像是刚刚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打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见到妈妈这般失态过。
妈妈可不是个典型意义上的贵夫人。
她自小就被当做家族的接班人来培养。嫁给爸爸品克伯爵后,凭着皇室的关系,和铁血的手腕,将家族产业壮大了一倍有余。就在去年,还被英国《泰晤士报》评为商界最杰出的十大女性之一。
“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咬了咬唇,伊莎贝尔走到妈妈的办公桌前,忐忑开口。
“没什么事儿。乖,先出去玩儿吧。”摸了摸伊莎贝尔的头,妈妈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听妈妈说没什么事儿,伊莎贝尔放下心来。
就是嘛,她担什么心,妈妈可是无坚不摧的!
不依的晃了晃妈妈的手臂,伊莎贝尔委屈的嘟囔道,“可是约瑟他……”
”伊莎贝尔!”厉声打断了伊莎贝尔的话,妈妈抚了抚额心,忍耐的说道,“先回去。今晚再说。“
伊莎贝尔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合上。彻底合上前,一句话,从门缝里逸了出来,
“美国那边儿刚才一开市,也急剧暴跌!日本那边儿已经跌到历史最低点了。再这样下去,铁定要破产的……”
谁要破产?
管它呢。只要不是自己家的企业就好了。
撇撇嘴,伊莎贝尔撩了撩头发,走进了电梯。
***
走出办公楼,伊莎贝尔拐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正好与乌拂擦肩而过。
乌拂正看向街对面的一家车行,鼻间突然萦绕着一股勾魂似的凝香。
情不自禁的转头,正好捕捉到伊莎贝尔婀娜多姿的背影。翘臀,长腿,金发,时尚,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惜……他有要事在身。
眼底划过一丝遗憾,乌拂果断的收回了目光,
穿过马路,走进了车行。
车行专卖重型机车。而且,只卖最好最贵的那种。
宽阔的大厅里,摆了几十量款式各异的名机车。许多西装革履的白领,三三两两的驻足在车前,讨论观赏。
穿过大厅,乌拂直奔vip区域。
这里只摆了五辆机车。最正中的火红色重型机车,机身流畅,动感十足,正是有着世界十大顶级摩托车美名的雅马哈r1。
啧啧,这小子品味还真不错。
只是,可惜了。乌拂惋惜的摇了摇头,围着摩托车转了几圈,伸手在引擎上敲了几下。
“先生,请别碰。这车已经有买主了,马上就来取。”一个西装革履的销售员疾步冲了过来。
满不在乎的起身,乌拂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我知道呀。所以我才碰的。”
***
“滴答......滴答……滴答……”
倒计时,四个小时,三个小时,两个小时……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远在意大利的科研员,坐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上,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大。
马克的资料,太多太杂了!一个医学狂人,用了二三十年积累的笔记,语音和录像,数量惊人。最重要的是,这些资料都是随意堆积在一起的。没注明时间,没分类,更也没标记。
想找到解药的方程式,就必须一页一页的读,一段一段的听,一片断一片断的看。实在是太耗时间!最关键的是,就算找到了解药的方程式,他们也不一样能认的出来呀!
***
“滴答......滴答……滴答……”
“哇!!”
婴儿嘹亮的哭声,似破晓的曙光,驱走了手术室内令人窒息的无尽黑暗。
一个挥动着小拳头,扯着嗓门嚎哭的女婴,被林肯大笑着高高举起。女婴皮肤红中泛紫,稍微有点缺氧,但哭声中气十足,一听就知并无大碍。
室内所有的专家和护士们,望着这个几经生死,顽强勇敢的小女婴,都情不自禁的拍起了巴掌。拍着拍着,忍不住潸然泪下。
奇迹,也不过如此吧?
哈罗德依旧跟年画似的,眼巴巴的趴在手术室的玻璃窗上,泪流满面的望着他的小公主,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嗨,小伙,我们终于见面了,我是你的爸爸。你妈妈和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九个月了。
对了,你妈妈……
奥德莉怎么一动不动的?她还好吧?
“奥德莉!奥德莉!”哈罗德大力的拍窗,乞求的看向室内的众人。
“求求你们,谁能告诉我,奥德莉怎么了?求求你们!”
抿唇笑了笑,林肯抱着女婴,缓缓踱到玻璃窗前。比了个口型。
哈罗德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泪如如雨。
“母女皆安!”
***
伦敦希斯罗机场,乌拂带着耳机,拿着护照,提着黑色行李箱,随着人潮,缓缓朝一架巨大的民航飞机走去。
耳机里,正在播放shaed的《trampoline》:
“我一直在做梦,
“梦到跳上蹦床,
“在空中翻腾……”
与此同时,伦敦环城高速公路上,一个身着黑色机车服,戴着黑头盔的男人,骑着一台火红色的雅马哈r1,载着一个身穿蓝色护士装的窈窕女人,似一条火龙般,灵活的在车辆间穿梭。不断加速,再加速,像随时要飞起来一样。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剧变陡生,机车突然失去控制,剧烈晃动几下后,就朝旁边的一辆大卡车撞去……
乌拂在机舱座位上坐好,歌曲仍在播放,
“我的身体慢慢变得冰冷,
“有了粉碎天堂的重量......“
“现在是一则特别新闻报道,”音乐陡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平铺直叙的声音。
乌拂微笑着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