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脸色骤变,万万没想到火灵珠的最强一击竟然毫无用处。火灵珠在发出攻击后也变得黯淡了下去,忽明忽暗的。庐山知道它是因为刚刚那一击灵力耗损过大,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便将其收回怀中。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么他就下去看看,到底是何物在底下作怪!
驺吾感应到主人此时的心情,知道他正处在发怒的边缘,不敢懈怠,冲着幽黑的地洞深处发出一阵咆哮,鬃毛乱颤,以万夫不当之势,顺着那股莫名的吸力,不停加速,向着深处冲去。
庐山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两侧的景物如残影般掠过,越往下走,黑暗能量的气息就越熟悉,仿佛与他体内的能量相呼应,而且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呼唤他靠近,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黑暗能量只是对一切带有破坏性能量的总称。吞噬、腐蚀、毒蛊、傀儡等等,都是黑暗能量的分支,大多数人都认为黑暗能量是坏的一方。而他自己体内的黑暗能量则不分好坏,就连“化生”这种明明属于光明系的法术,他都能用黑暗能量释放出来,要不驺吾他们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可以说黑暗能量在他手中与光明能量没有区别,只不过是颜色不同罢了。黑暗能量中总有一些躁动的因子,时间长了会影响使用者的心智,而光明能量则相对平和,修炼久了往往更容易稳定人心。在庐山看来,能量无分好坏,关键在于使用他的人,是否会被能量左右。
治愈生长类的法术不止光明能量有,黑暗能量也可以做到,而攻击性的法术,修炼光明能量的人使用起来,也不比黑暗能量破坏性差。可见两者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狂暴不安的黑色能量,在庐山手中如同听话的羔羊一般,万千法术变化随心,原因就是他的精神力强大,不会受到黑暗能量的影响,被它控制,因此才能随意控制不同种类的黑暗能量,并将它们相互融合,形成纯粹的能量体,供自己使用。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在别人身上见过与自己相同的情况,而此时所感受的黑暗能量之纯粹,绝不亚于自己,可见使用它的,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时驺吾已经落地,庐山将火灵珠拿出来充当照明工具,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如同透明的光幕般,隔绝了前方的世界。
法阵建造在高处,透过法阵可以看出下方的建筑,占地面积极广,形似迷宫,可却不见人工修着的痕迹,排列摆布,混然天成。许是年代久远,迷宫的围墙都是由乱石堆砌而成,多有破损。
看此情形,这个阵法极有可能是个封印,日久天长,这里的封印松动,露出来的黑暗能量,侵蚀了地表,这才让山中的草木、生灵发生异变。
(驺吾:主人,您说这里封印的会是什么?)
与其说是封印了什么,倒不如说是在保护什么,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才设的阵法。因为他感觉这里的黑暗能量并不乖张暴虐,反而有种沉稳厚重之感。至于那些变异生物,皆是因为它们灵智低下,精神力被本能所驱使,才变得极富攻击性。
庐山说道:“无论里面有什么,既然法阵已经破损,此处早晚会暴露出来。”
(驺吾: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原路返回吗?)
庐山轻笑一声答道:“驺吾啊,你想的太简单了,既然人家把我们请过来了,又怎么会轻易放我们回去?”
这阵法自己看不懂,也无从修复,既然出不去,就只能选择进去看看了。
庐山吩咐火灵珠向结界边缘发动攻击,试探破阵的方法。火灵珠抽出一簇细小的火焰,小心翼翼地推向法阵边缘,只听啵的一声那簇火焰就被法阵吞进去了,不多时,在法阵的对面显露了出来。可见这个阵法没有攻击力,庐山继续吩咐火灵珠将这簇火焰收回来,可无论火灵珠怎样召唤,那出火焰都无法穿过眼前的透明法阵。
这是有进无出的困阵,如此说来,当初设下这个阵法的人,一定不是担心困在里面的东西出来。如果是封住了一个危险性极大的生物,干什么还会允许外人进来?这样单向的封印,更像是不愿被人打扰,可也不会饶恕擅自闯入的人。
想到此处,庐山决定亲自进去一探究竟。
“驺吾,你在此等候,我去会会这个有缘人。”
驺吾听到此话,急得直打转,前方道路不明。怎能让主人一人前往!若是出了问题,自己回去如何向大家交代。
庐山明白他心中所想,只冷声吩咐道:“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驺吾:是,主人。)
庐山带着火灵珠轻易的穿过,面前这个透明的法阵。如同穿过一个瀑布般,他能轻易地感应到阵法的能量流动,但却没伤到分毫,可见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
一进到这里,庐山就感觉禁锢体内的能量的法术消失了,而且周身的能量涌动,隐隐有与此方天地融为一体之感,庐山心下大惊,这里的能量波动,简直与自己体内的能量波动一致。自己一直以为,这里的人与自己有渊源,但是再相近的两个人,哪怕是亲兄弟,法力波动也不会完全相符。
那么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择,答案就是这里封印的竟然是自己的能量!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熟悉的能量源,莫名的吸引力,难怪自己察觉不出危险来,庐山心中并无一丝波澜,自己的记忆从生出灵智起到现今,毫无破绽,没有被篡改的痕迹,根本不存在有人将他的能量偷走并封印的可能性。
而此处的能量浑厚精纯,绝非一朝一夕而来,定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修炼了千万年才沉淀下来的,与自己修炼的年岁相比只多不少。万物循环,因果轮回,看来真正的答案还要自己下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