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起来不是最可怕的,看着美味的糕点吃不到这才是最痛苦的。而果哥儿现在,就在经受这个痛苦。
果哥儿到第二天清舒做了八宝山药糕,第三天做了马蹄糕,第四天在了红豆糕。
各色没完的糕点再配上好喝的果汁,福哥儿跟沐晨每次都吃得很很快。而果哥儿,只能在旁边看着。不仅如此早中晚他只能吃白米饭,其他都没有。
这日果哥儿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先生,我也要吃红豆糕。”
傅苒说道:“你若是答应老实上课认真听讲,我就给你吃。”
其实果哥儿身上也有优点,比如说很有韧性。换成普通的孩子一天都扛不住,他却熬了三天。
“好。”
为了能跟福哥儿他们一样吃上糕点以及肉,果哥儿上课努力控制住自己。哪怕不喜欢学认字跟临摹,他也克制着去学。
傅苒讲课非常有趣的,而且每节课她也只讲两刻钟。果哥儿开始是忍着烦躁去听,可听着听着就入迷了。
正好这天长公主有事就给易安放了一天假,然后他就与封小瑜两人来找清舒了。
一进院子,易安就闻到一股香味:“看来我们有口福了。”
清舒听到她的叫声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你们进屋,我洗个手就来。”
易安没走,而是往前凑:“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做的咸蛋黄豆瓣糕,马上就做好了。”
封小瑜笑了起来,说道:“我若是没记错,这咸蛋黄豆瓣糕应该是沁香园前不久推出的新品。”
清舒笑了下说道:“我在福州的时候吃过一次,然后跟大师傅学过了,只是做起来有些麻烦所以不愿做。”
“今日为何有兴致做了?”
清舒说道:“果哥儿来的那日做了给福哥儿吃,当时果哥儿没吃上。今日叫嚷着要吃,我就给他做了。”
“我吃过,味道一般。”
主要是封小瑜吃刁了嘴,能让她夸赞的东西并不多。
易安说道:“清舒,我想去看看果哥儿。我娘去温泉庄子之前千叮万嘱让我有空就来看望果哥儿,好像生怕你会虐待他似的。”
清舒莞尔,说道:“还真虐了他。从来到昨天每天都只吃米饭,其他都不给吃。”
易安好笑道:“这算什么虐待啊?我小时候那才交虐待呢!上课不认真听讲被我爹吊起来打,然后还不给饭吃。咳,我能长大成人挺不容易的。”
清舒一头黑线。
封小瑜唬了一跳:“你爹真将你吊起来打啊?”
“骗你做什么?不仅我,二哥三哥都是这么过来的。说起来我爹真下得去手啊!大人的鞭子有拇指头那么粗,抽上一鞭子就是深深的红印。想起来真是心酸,人家女儿都是宠在手心里,我就可怜了跟三个哥哥一样的待遇。”
清舒却不持这样的看法,说道:“虽然干爹下手狠了一些,但他这样的教导却让你受益终生。”
风小瑜却是说道:“你不觉得他太暴力了吗?易安可是姑娘啊被这样打要是落疤了怎么办?”
自个吐槽亲爹可以但别人说就不行了,易安撇撇嘴道:“落疤又怎么样?我们邬家哪怕是姑娘也一样能顶天立地。”
封小瑜:……
这么一个总将自己当男人的家伙,皇上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清舒说道:“我以后要有女儿也这样教,这样以后碰到什么事她都能坚强去面对。”
当然,肯定不会像镇国公似的下那么重的手了。
封小瑜说道:“不怕教出来一个跟易安似的男人婆啊?”
话一落,她就感觉一道危险的目光射过来。封小瑜心里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说的也没错啊,你看你以前与男人有什么不同意?”
清舒抢易安之前说道:“男人婆也好过比在夫家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强啊?我宁愿她欺负别人,也不要她被别人欺负。”
就像易安一样,邬家的人在外从不担心她会被人欺负了去。
封小瑜顶着易安那不善的眼神问道:“那你就不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了?”
易安呵呵两声说道:“嫁不出去?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可是心心念念地想早些娶我过门呢!”
封小瑜很想说那是皇帝眼瞎,不过她没这个胆说出来。
清舒笑了下说道:“若是没碰到喜欢的她不嫁,我也不勉强,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要是嫁错了痛苦煎熬一辈子,那还不如不嫁呢!
她觉得清舒的思想太超前了,封小瑜表示跟不上。
易安看了她一眼说道:“其实女人彪悍一些是好事。就像你就是太软弱了,所以才总被关家的人欺负。也亏得你命好有长公主与国公爷护着,不然肯定成为受气包了。”
这话封小瑜就不爱听了,说道:“我怎么软弱了?我那婆婆都说我是泼妇了。”
易安说道:“当日沐晨被烫伤成那样,若换成是我,不仅要将姜倩雯打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你婆婆身边的丫鬟婆子我也要打个半死。”
打姜倩雯打,是因为关沐霆年岁小不好动手,所以就让她替子受罚了。打关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一来是护主不力二来也是为主受过。
说到这里,易安一脸嫌弃地说道:“可你是怎么做的?就不痛不痒地挠了姜倩雯几下,那些护主不利的丫鬟婆子半点事都没有。而你呢,最后还背负着泼妇的恶名。”
封小瑜听完后嗫嗫地说道:“她们到底是伺候我婆婆的。”
“护主不力当场打死都该。就是传扬出去最多也就说你是个不敬婆母的泼妇,与现在有什么区别?”
封小瑜怔怔的,她真没想过还能这么操作啊!
清舒之前也觉得沐晨这事处理得太轻了,所以没出言打断。
易安说道:“封小瑜,你态度要再不强硬起来你那好婆婆还有的折腾,并且还会越来越厉害。”
若是她就利用沐晨的事将关夫人压下去让她蹦不起来,结果封小瑜这个怂货除了在家骂人其他什么都没干。
封小瑜苦笑一声说道:“她到底是振起的亲娘。我要跟她针尖对麦芒地对着干,最终为难的还是振起。”
邬易安嗤笑一声说道:“关振起?你为着沐晨的伤担惊受怕眼睛都哭肿了,那时候他在哪里?这也就算了,沐晨伤成那样他除了轻飘飘的一句等回京后就分家外还做了什么?”
“你信不信,若换成是符景烯他保准告假回来要求分家,然后再带了清舒与孩子去常州。什么将来调回京再分家,在他心中还是仕途最重要。”
封小瑜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