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传开以后,脑袋瓜子灵活的,同样想到了扩宅基地。
倒不是说一定是开民宿、旅馆,而是想着到时候游客多了开个饭馆或是小卖部什么的,再不济当门面租出去也是一笔进项啊。
于是乎都跑去找村长批宅基地了。
可村里空地是多,但大部分都位于后海湾那片低洼地,地势高、地段好的基本都户挤户地盖上了房子,剩下的才多少?于是乎就争抢了起来。
有两户贴隔壁的邻居还为此抄家伙打架见了血。
村长光火了,干脆一律不给批了!
都不给批,大伙儿倒也没话说了。
事后一打听,好家伙!全村就林国栋和老郑两户批下了宅基地,而且年中就批下来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王县透的风。没见林国栋的内侄女结婚,王县也来随礼喝喜酒了,说明两家关系好得很。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吗?
这才意识到:林家不是买不起镇上、县城的房子,人家是打算把老宅推倒了改建成气派的大洋楼。
不过,对于林家,村里人是妒忌也妒忌不起来。
头一个跳出来承包渔场、头一个买上大渔船、头一个批了宅基地打算盖大洋楼……
暗地里嘀咕他运气好、有个出息的内侄女的人不少,但没几个敢跳到他跟前酸言酸语。
开什么玩笑!京都陆家天高皇帝远的可以不给面子,本县的一把手也敢不给面子?
不过嘛,到老郑这里来拈酸吃醋的人就多了。
有夹枪带棍说他刻意讨好林家人的:“老郑,跟着国栋干,工资不低吧?听说你休息天还帮他侄女干活?要不要这么拼啊!话说回来也是啊,不这么拼,他们哪里会当你是自己人,带着你抢先批下宅基地。到时候建一排门面租出去,能赚不少啊。还是你会做人,论交情,当初我和国栋还一个组的呢……”
也有偷偷找他打听林家究竟赚多少钱的:“老郑,老林这一年赚了多少啊?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好在老郑俩口子如今都在福聚岛上挣工资,两个女儿出嫁不在本村,讲酸话的人是多,但他们可以选择不听啊,除了女儿回娘家的日子,其他时候都住在岛上。
关于这些林林总总,徐随珠从她姑那里听说过一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也一样。
除非走得更远、爬得更高,和那些光说不拼的人,拉开到足以让他们酸都酸不起来的巨大差距,那就只剩羡慕了。
酒足饭饱,睡个好觉。
第二天下午,徐随珠一行人还要启程去京都团圆呢!
几位老爷子这次就不折腾了。
本就是为了躲清闲才来余浦的,这时候回去,不正好撞枪口上嘛。
小一辈的来拜年还能推说身体不适不见,那几位要是来探望了,你见是不见?见吧,一茬接一茬的,累人累心;不见吧,人家当你拿乔。
左右为难,索性不回了。留在这里,泡泡温泉、喝喝茶,兴致来了打几副牌,天气好走出去看看余浦一带春节的热闹景象,好不惬意。
至于家中小辈们,早就约好了,平时没时间,正月里不是放假嘛,都想来余浦看看老爷子们的养老环境。
这是其一,另外,他们还想看看傅正阳开发的楼盘,包括白金海岸和温泉山庄,中意的话都想预订一套。
万一老爷子们真打算长期在这养老了呢?这边安置个房产,来了也有个落脚处。
还有徐随珠的福聚岛,岛上的度假村虽然还没成型,但听说岛上环境十分不错,早就想来看看了。
可正月里客人上门,哪有让人住招待所的道理。肯定是要留在家里招待的。
徐随珠就把几间房子的钥匙都留给了姑姑,包括县城的凤凰公馆。不过一般来说,老宅和镇上的房子就够住了。
大过年的,老爷子可以不回京都,陆大少就不能不回了。
一来父母在那里。为人子女,平时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可以不着家,但过年,没有特殊状况肯定得回去。
二来,养了半年,怎么滴都养出几两膘了,不论今后还干不干老本行,总归要回趟单位。
陆大少为此有些幽怨:“老二,火车上,你能不能收敛点?”
“收敛什么?”陆驰骁正在打包行李,孩子妈负责分类,他负责装箱、装袋。
陆大少见他头也不抬,幽怨的眼神白递送了,气得牙痒痒,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就你和弟妹眉目传情、打情骂俏能不能收敛点!不然还能有什么?”
这趟出门五个人,一对夫妻、两个娃,剩下一个他就是那黑夜中闪闪发亮的特大瓦灯泡。
早知应该把票分开,不和他们一个车厢。
陆驰骁一听,乐了,故意刺激他:“特别不是滋味是吧?那就赶紧找一个呗!”
陆大少捡起脚边的皮球,朝弟弟扔了过去:“你以为大街上买白菜呢!说找就找。”
陆驰骁顺手接住球,塞进了行李袋:“这是小家伙最喜欢的沙滩玩具,不能忘了。”
陆大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行了吧,在一个单身汉面前,一忽儿媳妇、一忽儿孩子的,很得意是吧?”
“那当然!”陆驰骁俊眉一挑,“去年过年孤家寡人,今年过年老婆孩子热炕头,一人成三人,过程坎坷不容易啊!还不许我瑟几下?”
“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了!”陆大少觉得和婚姻生活幸福美满的弟弟探讨单身汉的话题,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拍拍屁股起身,咕哝着往外走,“哼!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他妈还三亩田地一头牛呢!”
“老大。”陆驰骁忽然唤住他。
陆大少双臂抱胸回过头,以为弟弟良心发现要宽慰他几句。
谁知,他弟说的竟然是:“在家不许说脏话,当心教坏我儿子!”
陆大少一口老血含在喉咙口想往外喷。谁都别拦我!
“真的!不开玩笑!”陆驰骁补充说明,“为此,我已经付出过‘沉重’的代价了。”
被孩子妈罚睡沙发两晚上。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陆大少:“……”不想再和这个妻奴弟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