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周岁宴一结束,圈子里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二的未婚妻尽管没家世没背景,工作也只是赚死工资的人民教师,但陆家人就是很喜欢她。
以前那什么“陆家老二不喜欢美女”的结论根本就是错的。
人哪是不喜欢美女,应该是没瞧上单位同事或是圈子里那些自视甚高的姑娘。
遇着真正的美女,狼崽子的本性可不就暴露无遗了?不喜欢会跟人家生孩子?
对!那个聪明早慧的大胖小子也是加分项。
这么看来,下半年的婚事妥妥地没跑了。
在座的女眷,有不少膝下有闺女的,被这么一比较,难免不舒服。
心里味同嚼柠檬酸落落的,狠狠咬一口白白嫩嫩的大鱼丸,故意岔开话题:
“哟,陆夫人,你家这厨子哪里请的?做的鱼丸都这么地道?这么好吃的鱼丸,我还是跟老赵去广城出差时有幸吃过。”
“你说这鱼丸啊?”陆夫人笑得越发瑟,“这是随随做的。她们老家有个习俗,孩子周岁,当妈的要做一道菜。这不,特地起了个大早,做了一锅鱼丸。我尝着味道不错,肯定要拿出来给你们也尝尝的啦。”
“……”
岔开话题的某家夫人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原意是不想再听陆夫人夸她那样样好的儿媳妇,却不想,挖了坑跳下去的是自己。倒反而给陆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添了不少印象分。
“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姑娘确实少有,难怪你们家老二这么迅速扒拉到了自己窝里。”其他女眷纷纷打圆场。
“哪天办婚事啊?京都办还是哪里办?”
所幸陆夫人早已和徐秀媛商量好,笑吟吟地说:“八字批出来两人是命定之缘、天作之合,黄道吉日定在农历九月初八,重阳节前一天。在家办还是去哪里包场还没定,等定了再给诸位发喜帖啊。”
现场少不了又是一番恭贺道喜声。
徐随珠全程微笑脸,跟着陆夫人转了一圈又一圈,脸皮笑得都僵硬了。
心里啧叹不已:未来婆婆真会夸人啊!夸得她简直要爱上自己了。
看来,小包子动不动搂着她“嘛”“嘛”地亲亲、蹭蹭各种卖萌撒娇,完全是有迹可循嘛哄人开心的段数,还数陆家人高啊!
周岁宴,应邀前来祝贺的,除了围观陆二少的对象、以及他那成天被子孙三代挂嘴上的大胖小子,再就是看望昏迷七年后苏醒的陆驰凛。
总感觉被一家人遗忘的陆大少:总算是想起我来了!还是托我大侄子的福,不容易啊!
“我说,没来之前,你无论如何要我来参加你儿子的周岁宴,来了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陆驰凛坐在轮椅上,一脸不爽地看着对面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双腿搁在茶几上、懒洋洋地把玩一把小弹弓的陆驰骁。
陆驰骁正在看弹弓支架,摸摸嫌粗糙,小家伙拿手上玩,容易被毛刺扎到,想着回头找张砂纸再打磨打磨。
听到兄长的话,头也没抬就说道:“更正两点:一、我儿子不就是你侄子?你这语气不够亲热;二、这难道不是你家?什么叫我不招待你?再说,宴席不已经结束了吗?你跟个大猩猩似的,被围观得还嫌不够?带你来这里躲清静不好吗?”
陆驰凛:“……”
从初中开始,两兄弟打口水仗,他就没赢过。
时隔七年没领教,老二的嘴皮子工夫更溜了啊?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带我躲清静,你难道不是被弟妹赶出来的?”
陆驰骁耸耸肩:“她在招待林老的孙女,我留下不方便。”
徐随珠确实在招待林玉娟。宴席散场后,她邀对方到花厅小坐,拿出了一份谢礼,并对那天的事表达了诚挚的谢意。
“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东西,还请你别嫌弃。”
林玉娟接到手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非常精致的小瓶子,还没指甲油的瓶子大。
她不禁疑惑地看徐随珠,不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精油,洗完脸,直接搽脸上,可以祛斑美白。我自己也在用,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先试试手背。效果好,再用到脸上。”
林玉娟点点头,继续看礼盒里的其他几样东西。
“这是面膜,睡前洗干净脸,覆在脸上,和精油搭配着用,能美白润肤。”
林玉娟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以前从来没用过这些东西,最常用的就是百货商店买的珍珠霜。那已经是同学眼里最好的护肤品了。
没想到徐随珠拿出来的任何一样,她都没见过。
瞅着精致可爱的精油瓶以及能祛斑的什么润肤面膜,心里好不纠结。
很想吼一嗓子:咱俩是情敌啊情敌!你送我这些干什么!
她应该发脾气胡乱一扫,把它们全扔掉的!
然而事实是她很珍惜地把它们抱在了怀里。
再说陆家兄弟这边,陆驰凛恨铁不成钢:“你媳妇在待客,你就没地儿去了?难道你平时一直围着她转的吗?有点出息好吗?!”妻奴!
“我这不正围着你转嘛!”陆驰骁放下弹弓,戏谑地瞅兄长,“我说老哥,你是不是睡了七年,内分泌不调了?”
“去你的!你才内分泌不调?”男人有这玩意儿?
“不开玩笑了。”陆驰骁放下弹弓,勾唇看着兄长问:“你猜我送李老几位出去时,看到了谁?”
陆驰凛有些没好气:“这我哪猜得到。”
“你前妻。”陆驰骁没跟兄长玩猜猜猜的游戏,直接丢出了答案,随即摩挲着下巴说,“看她那样子,好像一直在咱家门口徘徊。罗家没在邀请行列,所以进不来……啧!老哥啊,不是我说,你这招桃花的本事不小,改嫁了的女人还对你念念不忘……”
“你好意思说我?”陆驰凛嫌弃地睨他,“别以为我人在医院不知情,妈都告诉我了,有人为了破坏你和弟妹的婚事,不惜走上犯罪道路。跟你一比,我这充其量算是毛毛雨……”
“陈家那对母女,咎由自取,没什么好说的。”陆驰骁摆摆手,毫无兴致提这茬糟心事。
好不容易把孩子妈哄开心,可不想节外生枝、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