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上次与白阎王和小王爷见面,应该还不超过一个星期吧!”
陈怀安仍旧穿成一身黑色,手执一柄玉扇,站在数十位兵将背后,朝着白玉笙二人的方向冷笑道。
“巧吗?陈公子心里清楚,您等着一天可有段时间了吧。”
白玉笙伸手按在百里守诚肩头,随即上前两步,隔着长枪与冷冰冰的刀刃,眺望着对面两个人,随即又笑道:“这么多人何必紧张,白某与小王爷不过是来探望一位故人,你们这样...倒是好像要捉什么朝廷要犯似的。”
“哟!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小王爷怎么可能是要犯呢!”
“只是啊...不久之前,刘府命案、知府命案,实在闹得城内人心惶惶,赶巧本公子来到介休城游玩,便遇到了鲁通判,他说...有一伙人打算劫狱,救走狱中的要犯,还说这些人便是前些日子杀死知府的人,本公子...既然来了,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放你娘的......”百里守诚本就一肚子怒火,看着陈怀安装腔作势的模样,直接张口骂道,随即还指着鲁通判喊:“你怎么将那个瘟神引来了,我看你是不想保住自己的命了!”
“小王爷...此言差矣!”
鲁通判笑得非常渗人,遥遥盯着被包围的二人道:“形势!做人要学会看形势!”
“我费劲心力帮你们提供条件,即便你们最后平冤昭雪又能如何?到时候新的知府上任,我也不过是个不被器重的通判罢了!”
“可陈公子不一样,他背后可是傅丞相!只要帮助公子办成了事情,那我便是介休城的新知县!”鲁通判话到此处,随即将手指横在脖颈处又继续道:“你们二位放心!我虽然不是好人,但好歹讲道义,行刑的时候,我肯定叫刽子手下手快点,免得你们遭罪!”
“别这么说,弄得好像咱们设计陷害了他们似的。”
陈华安好一副得以神色,摇了摇扇坠随即又道:“记住,咱们只是捉住了犯人的同党,恰巧在他们要逃出监牢的时候,捉住了他们...鲁知府,你听懂了吗?”
听到自己的称呼改变,鲁通判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朝着陈怀安点头哈腰,随后便被恭送出了介休城监牢的大门,只余下白玉笙和百里守诚仍被数十个官兵包围着。
“冲出去吧,老白!”
“别冲动,咱们此时没有动作,他们想要给咱们定罪,还要耗费点脑子,但如果此时冲出去,那便是帮着他们给咱们定罪,别说屈姑娘了,咱们两个也别想走出介休城。”
“你什么意思?难道咱们便老老实实被捉住?”
“好主意,我赞成!”
话到此处,白师爷举起双手,随即朝着院外的方向喊着:“鲁知府!你看咱们好歹一场交情,想办法让我们和屈姑娘关在一起如何?”
“关在一起?”鲁通判从前院回来,显然是已经送走了陈怀安,紧锁眉头盯着白玉笙当即便笑道:“你真当我傻?让你们和她在一起,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话可不能这么说。”白玉笙朝着鲁通判笑道:“你知府的任命凭据到手了吗?”
“你什么意思?”
“陈怀安这个人我了解,他抠门的很,许给别人的好处,从来都是口头上的,真到交付的时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件事情抹除。”
“知道为什么吗?”白玉笙话到此处,见着鲁通判认真听了,便继续道:“因为他爹礼部尚书,职位虽然高,但...和王爷不一样,这个玩意儿可不世袭......”
“只当给自己留条活路吧,别傻乎乎的把家当都扔到一个篮子里......”
鲁通判沉默了片刻,显然是觉得白玉笙所言不无道理,当即便命令着众人将他们两个押解到了地牢最深处,同时将二人扔进了屈湛的牢房内。
临走时,还特地嘱咐了两个狱卒,严加看管牢房,看来他也害怕真的出现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不是刚出去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屈湛别过身,连忙擦拭着眼角还未干的泪痕,背对着白玉笙和百里守诚问道。
“还不是老白信错了人,被人骗到了牢房内,如今...唉!咱们真的要有难同当了!”
百里守诚有埋怨也正常,毕竟是白玉笙告诉他有办法将屈湛救出来的,可如今竟然弄得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他也是满肚子的怒火没地方释放。
“别生气,应该说我没有信错人才对。”白师爷看着二人沮丧的神色笑道。
“还没信错人?难道你想在这个牢房里面便将整起案子结了?兄弟...看清现实吧,咱们两个都被关在牢房里面了,你还能指望那两个小姑娘将你救出去?”
“或许能帮上忙,不过从一开始,我便没打算将赌注押在她们身上。”
“咋的?难道你还有救兵?”百里守诚诧异道。
“有啊,你应该挺熟悉的,一个特别喜欢捉弄你,一个特别喜欢无视你,还有一个特别喜欢揍你。”
“特别喜欢揍我的...我猜是那个厨子。”百里守诚回想起呆在梅城县衙的日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又道:“沈捕头不喜欢说话,这个我也知道。”
“不过...最喜欢捉弄我的...不就是你嘛?”
“唉...罢了,如今咱们被关押在介休城监牢里面的目的已经达成,此时陈怀安势必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如果所料不错明日晌午介休城内所有人都会知道刘府与知府一案凶手被捉到,不出三日咱们便要被押走送审。”
“不是...我咋感觉你被捉起来,看上去贼高兴呢?”百里守诚怀疑白玉笙的脑袋出现了问题,刚想伸手探查一下温度,却怎料被瞬间挡开。
“听说过声东击西吗?”
“你指望那个木鱼脑袋的沈云楼和凶厉的厨子能救出咱们?”
“再说...他们连咱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啊?”百里守诚的面色透露着一丝鄙夷。
“莫慌...他们只是担当护卫罢了。”
“护卫?他们两个当护卫,那谁...等等!”百里守诚终于醒悟过来,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能让他们甘愿当护卫...你的意思是...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