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广阔的海域之上,一袭白衣走在那上面,他来到了那扇漆黑大门之前,没有丝毫的停滞便迈入了其中,身形消失在了此界。
剑安城之主。
那位秦先生,去往鬼神族族界了!
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一幕,他们的心情都不由得变得更为激动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那位秦先生是要去进行最后的决战,那将会决定整个极元大世界的存亡!
“杀!”
即便那鬼神族族界会是最后的决战,但这西域战场上的战斗依旧不会停歇,所有人都是陷入了疯狂当中,无数的强者陨落,但却绝不可退却。
而此刻,在那幽暗的鬼神族族界之内。
猩红之月悬挂于高空之中,那抹血月是何等的令人心悸,散发着无比恐怖的森冷气息。
在那血月之下,那漆黑的大门之中走出了一道白衣身影,他径直朝着鬼神族族界的深处而去,而那些不断涌向通道之中的鬼神族生灵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秦玄经过那些生灵的身边,他没有向它们发难,也没有被它们察觉,犹如空气一般,他一步千里之外,瞬间消失在了此地。
鬼神族族界很宽广,但也不过是极元大世界的一域大小,而秦玄却没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此界的最深处,那布满无数金色格纹的山谷之内。
秦玄漂浮在空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座散发着金光的殿宇之中,那赤着上半身的男子依旧盘坐在那里,浑身遍布金色的纹理,超凡神圣。
第一王柱,千怒!
就在这时,那第一王柱千怒睁开了双眸,他的暗金色的眼眸对上了远方那白狐面具之下的那双金色的眼眸,两者的色调相似,但却大有不同。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汝竟能达到这般地步。”
相比起第一双方见面的时候,现在的秦玄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等变化自然不可能瞒得过早已踏在这个领域之上的第一王柱。
而秦玄没有回应第一王柱,他神色漠然,眸中的金光明媚了几分,浩瀚的法力汹涌开来,而后镇压下去,令得这四周无数的山峰全部崩塌,那些金色格纹也在此刻全部如同减掉的细绳一般断裂了去!
以阵法的边角追溯到其源头将其破坏,这是之前的秦玄无法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一念即可。
轰隆隆!
山谷崩塌,连着远方无数的山脉都就此崩溃,然而那殿宇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而那殿宇之中的第一王柱千怒依旧盘坐在那里,他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
“果然,汝便是吾当世之大敌。”
见状,秦玄便知晓破坏了那座阵法已经毫无意义了,这第一王柱的伤势已然痊愈,达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
秦玄说道:“若本座猜的没错,你们鬼神族想要侵占极元大世界,是因为此界天地法则残缺,不适生存吧?”
这时候,那位第一王柱缓缓站起身来,他没有在意下方的殿宇因为他的离开而开始坍塌了,凌空而起,与秦玄相对。
“汝只说对了一部分。”
听得此话,秦玄没有言语,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第一王柱千怒淡淡的说道:“万生万物皆为对立面,大道亦是逃不开这个定论,若说汝等的诞生乃是大道的善,那么吾等的诞生便是大道的恶。”
天生的对立面。
秦玄没有反驳,理解对方所说的话。
紧接着,第一王柱便又说道:“直到吾达到现在的这个境界,吾才能感受到那束缚在吾身上的枷锁,那份恶依旧在吾身上,唯有覆灭了汝等,才能让吾超脱!”
秦玄问道:“这便是你所悟么?”
第一王柱千怒颔首道:“没错。”
正因为他明悟了这件事,才能达到如此高度,而距离那真正的超脱,也唯有覆灭了极元大世界或许才能得到。
秦玄再次问道:“那么你所说的欠缺之物呢?”
第一王柱漠然道:“杀了汝之后,若寻不到,那便再灭了极元大世界。”
“倘若依旧寻不到呢?”秦玄反问了一句。
闻言,第一王柱依旧十分的平静,他道:“那便在这之后的漫长岁月之中继续等待,时间是吾最大的倚仗。”
这是何等可怕的决心与毅力。
秦玄的金色眸子里有着淡淡的锋芒浮现。
而还不待他说话,那第一王柱便又开口道:“吾所欠缺之物,定然就在汝之身上,将汝灭杀之后,吾自会得到答案!”
坚信着那东西就在他的身上,就与那位神庭之主一样。
秦玄注视着眼前的这尊大敌,身边青紫色的剑光浮现,混元剑漂浮在了他的身边,它的出现令得此界的虚空都开始扭曲。
这个世界已经不剩下多少的能量了,太过脆弱了。
双方对视的同时迸发出了诡异的波动,就连秦玄的白狐面具都在此刻崩裂开来,最后化作飞灰飘散而去,金色的眼眸暴露了出来,仿佛是这世界上最为高贵的颜色,与那第一王柱的暗金色眼瞳相比,要显得更为纯粹。
两者只是如此平静的对峙着,却令得周遭的空间都泛起了强烈的涟漪,仿佛随时都要崩裂开一般,天地为之色变。
只不过,第一王柱还未动手,秦玄也还未握剑。
千怒抬头望向了这只有暗红色的天空,他淡淡的说道:“此战不可避免,这便是所谓的命运,受大道所驱使。”
秦玄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眼前之人。
“现在,吾已确认了。”
只见第一王柱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秦玄的身上,他语气坚定,道:“汝与吾不同,已不存在命运的轨迹,汝之身上,必然有着吾所缺之物。”
他的身上,有能够助第一王柱超脱大道,登临无上的东西。
轰!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王柱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令天地都为之战栗的力量,四周的空间不断地崩裂开来,此界开始崩坏,而他也在此刻抬起了手掌,森然开口。
“现在,吾便要取汝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