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把人领进门,林梦那一波医疗队的人充当起了鸿鹄楼里的保姆,哪怕当下危机关头,仍是编起袖子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实在是一帮大男人的狗窝实在是不堪入目,气味难闻不说,锅碗瓢盆估摸是只刷了个表层,又或者随便涮了涮。
如果要找什么东西,那就全都是凭借随缘二字“真诀”。
汗颜抱羞的几个大老爷们有心帮忙,却被林梦冷着脸拒之于千里之外。冷嘲热讽的说着宝贵战力不敢劳驾之类的话。
白求安进屋这会儿已经接近收工。
卢睿群几个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观摩焕然一新的鸿鹄楼。
曲刚学被抬进了屋里,因为找不到断掉的那只手臂,他们只能放弃手臂选择保住曲刚学的性命。
幸亏不是握刀的手,虽说仍是影响战力,但总比一般老兵要强。等时候过去了,换上一只机械臂,依旧能打。
只是单挑神侍的风光估计就再也见不着了。
虞定海享受的心安理得,在窗户边看着李慕斯“葫芦娃和爷爷的爱恨情仇”。只不过把嘴里的“爷爷”换成了“慕斯”,一样叫的亲昵肉麻。
白求安也探过头,随即狠狠地骂道“这就是感情不专一的下场!简直就是败类!自食恶果!”
陈晓婵压根就没理他,只是默默把手抽走。
白求安的心里顿时空唠唠的。
但一直盯着的卢睿群却心情大好,感觉食欲都好起来了。
“我住哪?”
陈晓婵打量着鸿鹄楼,然后目光不经意地放在了林梦她们身上。
蛮漂亮的一群女孩。
“这是新来的…额,医疗队。”
白求安想解释,却突然发现陈晓婵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白求安,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住白求安房间吧,这儿没空房了。”
虞定海一开口,白求安差点就要给虞定海磕头了。
“虞队我……”白求安满脸溢于言表的感激。
“你住李慕斯房间,不行你和小姑娘换换也成。”
白求安的心情大起大落。
“想歪了?”
虞定海贱笑着。
“怎么可能!我也是和虞队想的一样。”
白求安领着陈晓婵上来,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平时训练出任务睡觉三点一,房间里除了那张稍显凌乱的床上有几件衣服,其他的白求安住进来时是什么样子,现在依旧。
“还挺干净。”
陈晓婵站在床边,昧着良心说着。
白求安挠挠头,满脸尴尬“我先收拾……”
“现在这是我的房间了,请出去!”
陈晓婵转身,很霸道的样子看着白求安“或者……你想强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白求安一拱手,麻溜的撤退。傻笑着悄悄关上房门,白求安刚转身就瞧见了几个趴在木栏边的家伙。
“呦,挺快啊。”
卢睿群贱笑。
孙延喜脸色凝重的拍了拍白求安的肩膀。
阿德沉吟了一下“都是兄弟!”
白求安一脚踹了过去,同时王八拳轮回不止。鸿鹄楼里顿时陷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之中。
真如虞定海所说,晚上的政府救援如期而至。
成群的卡车在为数不多的小轿车互送下驶入了江北大学的校园。为首的是江北市市长还有一个军官。
部队在车子停下之后就开始扛起东西奔赴各自指定的方向。当然,还有负责护送任务的十二殿战士也纷纷奔赴校园各地。
架锅搭帐篷,堆沙袋以及一些必要的障碍物。
不是为了阻止神侍,而是提供一些可以利用的取巧之处。都是红砖的课上白求安多见多听过得一些套路。
“这是打算把江北大当做基地了嘛?”
白求安和卢睿群他们站在窗边,好不容易脱离“葫芦娃”们的纠缠的李慕斯也站在窗边,只不过是窗户外边。
“当然,一来这群大学生可是最宝贵的生力军。换句话说就算一定要死很多人,那么活下来的必须是这群天赋超群也足够年轻的学生。”
“真现实。”
“那你站在这儿现实吗?”
虞定海毫不客气的反怼道。
“这……应该是夸我的话吧。”卢睿群一头雾水。
“看你理解。”
“那肯定是夸我的。”
“那这么说大学城里的人都会往江北大里面来喽。”
“也不全是,至少身上有神明保佑符的,都进不来。”
“这算是开始反击了吧。”
“可能是,毕竟真把符丢了多少还是有用的。但真要藏在心里,其实也没办法,我们也没强到可以监控每一个人的地步。”
“只能找一些相对刻意,并且有些把柄的家伙。”
“但两极极端在这会儿就该被彻底分开阵营了。”阿德皱着眉。
“没办法,不然任由着他们在人群里做一些小动作?”
“既然是你选择的,就算哭着也要做完。这话可不是光说给电影里的主角听的。对坏人也一样适用。”
“至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鬼话,从他们在各种意义上伤人的时候开始就已经一文不值了。”
虞定海说话一如既往地冷直,当对于神和的信徒们来说,这句话没有半点毛病。
围在鸿鹄楼周围的学生们终于开始在部队的帮助下开始四处忙碌起来。
留在鸿鹄楼周围的人依旧有,只不过没有先前那个阵势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比如祝楠和她的小姐妹们,还有李慕斯的七个被某人抽丝剥茧过的“葫芦娃”。
“总觉得有点末世的感觉。”
白求安看着窗外忙碌的却一脸不安的人群还有那些神情严肃的部队士兵。
遍地的碎石还有隐约可见的血迹。
当然还有那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神之门户,压抑的气氛从江北大地上席卷开来,部队的奔赴前线带来的似乎确实一种极度悲观的暗示。
“这就是战争,一场绝对无法妥协,注定会有无数人牺牲的战斗。”
“有对错吗?”
白求安忽然想起来那句“战争没有对错”的说法。
“客观来讲的话,或许没有。”
虞定海并没有打算给白求安做任何的洗脑工作,人还是要以自己的判断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