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只丧尸正在高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从他那防静电的橙色工作服,以及工作服上的反光警示条不难看出,他,或者说它生前是一位加油站的工作人员。
“嗡...嗡~!...”道路南方发出些许轰鸣声,且越来越近。
对声音铭感的丧尸,当然能听见这轰鸣声,它扭动那僵硬的脖子,看向有一道亮光距离它愈来愈近。
“嗷...啊!”看见亮光,它很是兴奋,抬起被咬烂的双手,冲着亮光晃悠晃悠地快走去。
然而...
“嘭!”肉体被车撞得粉碎声。
“呕!”某人再次呕吐声也随之传来。
...
画面一转,皮卡的驾驶室内,肯特没能忍住,看见丧尸被自己一车碾过后,再次将呕吐物吐了出来。
“喂!”西蒙见状,连忙将他的袖口扯下,帮肯特擦了擦嘴,一脸嫌弃道:
“你这一天,吐了多少回了?之前从萨西斯逃出来的时候,碾了那么多丧尸,我也没见你吐过,怎么撞了一只就受不住了?”
虽然嘴上说得不好听,不过西蒙依旧细心地帮肯特收拾身子。
“咳!”肯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西蒙,感谢道:“谢了...西蒙。”
尽管西蒙是被召唤出来的,不过植入的记忆让肯特对西蒙很有亲切感,看来这个发小的设定,对他和西蒙都是有效的。
不过肯特对于西蒙的记忆只限于小时候,中间空白了最少有五六年,也正是西蒙加入部队后的时间。
看来这个系统不只只是召唤那么简单,它能凭空生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且将这个人的时间线也植入了这个世界,就好像西蒙在这个世界上真的生活过。
“咕噜!”回了回神,肯特将酸酸的胆汁咽了回去后,才说:
“刚刚不一样,从小镇冲出来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分泌过多,导致我过于兴奋,并没有考虑那些被碾过的尸体...应该说是尸块了。”
“哈哈。”西蒙轻笑一声,从武装带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后却是一张地图。
西蒙看着地图,研究了片刻,沉声道:“前方三公里左右是个加油站,车快没油了,加满油再出发。”
“哦,好。”已经恢复正常的肯特应声道,随后又问:“还有多长时间到凤凰市?”
“如果高速通畅的话,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西蒙回答道。
‘呼...’
肯特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可不知道凤凰市在哪,要是从萨西斯小镇到凤凰市需要个两、三天,他可就没时间去波力斯卡了。
得知时间不再紧迫,并且暂时不会变成太监后,肯特便专心致志开汽车来。
还好这个皮卡是自动挡的,并且车载电脑也帮忙进行校正驾驶,再加上现在除了肯特和西蒙的车以外,再无他车,肯特很快就适应了驾驶。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见西蒙依旧看着地图在研究什么,于是不由自主地说:“那个...西蒙,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先是救我,然后现在还要去救我妹。”
“呵呵,应该的...”西蒙先是一笑,但笑容一滞,随后又伤感地自语一声:“我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尽管的后半句声音很小,但车内除了收音机的‘’声外再无他声,肯特当然能听见西蒙在说什么。
于是乎,他有些不解,并忧声道:“西蒙,你...自从你去军队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到现在也没摘过那个面具,你到底怎么了?”
“哎...”西蒙先是叹气一声,想要说什么,可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即使西蒙带着骷髅面具挡住表情,肯特也是知道对方肯定很纠结,思考了数秒后,说:“西蒙,其实...有什么话的话,可以和我说,毕竟我是你的发...”
“好了,我没事。”西蒙打断了肯特的话,随后伸手将自己的面罩一把扯下。
只见西蒙也是留有金色短发,长相是典型的西方帅哥,双瞳的颜色成淡蓝色,不过他的双眸满是痛苦与忧伤。
“呵呵。”只听西蒙先是苦笑一声,随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肯特诉说这些年的苦楚道:
“我五年前参军,由于表现优异被联合军的特种指挥部选中,被调去地球进行特种训练。
由于保密政策,我就不告诉你部队的具体名称了...不过我们的性质,和两百年前的特种空勤团(sas)差不多。
参军的第三年,我和我的小队,被派往地球南美洲的雨林,配合三角洲特种小组,围剿一个贩毒集团。
由于当地的传统节日,‘亡灵纪念日’,我们每个人都是穿戴骷髅服装与面具,尝试伪装混入毒贩集团的内部。
可是!”
说到这儿,西蒙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可是!我们被线人出卖了,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啊!”
说完,西蒙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默默地流下来几滴眼泪。
“...”肯特用余光,也是察觉到西蒙在暗自抽泣,可他现在不知说些什么。
况且肯特只知道在玩游戏时,觉得西蒙(幽灵)这个角色很酷,可是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背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佩戴骸骨面具。
就算是脑海中,关于二人的记忆,也是少年时期一起玩耍的快乐回忆。
肯特只好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轻轻拍了拍西蒙的肩膀,示意西蒙不要太伤心。
紧接着,西蒙又继续说:“整整五组二十人,只剩下我和帕兹幸存,然后被毒贩俘虏。
这帮毒贩尝试用洗脑控制我们,可是我和帕兹宁死不从。
经历了五天的酷刑与逼问,毒贩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决定活埋我们。”
这时西蒙顿了顿,语气虽然平静,不过却能听见细微的颤音,说:“帕兹因为伤势过重...在活埋之前就死了。
而我呢?
我...我用牙咬掉帕兹脸上的肉,我用手镐下帕兹的颚骨,用他身体的一部分,生生地挖出一条活路来!
其实我应该死了,但是帕兹却让我复活,所以说你知道我这面具是怎么来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