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当空,叶威放下魂体已经疲惫不堪的小倩和小青,毕竟为她们重塑肉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可以操之过急。
见外面仍然是风平浪静,见槐树姥姥竟然没有强行遁出元神过来抢人,叶威大感出乎意料,
叶威出门,正见到山头上吹冷风的燕赤霞,疑惑地询问了一番:“燕道友,槐树精那边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燕赤霞疑惑,“聂小倩这等姿色的女鬼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有道理。”叶威点了点头,忽然心中一道念头划过,随即抬头,“不好,还真有!”
燕赤霞疑惑:“此鬼在哪里?”
“不是鬼啊,是人啊!”
燕赤霞一脸意外:“人?我可没看到哪家的姑娘昨天跑去兰若寺。”
“男人也可能啊!黑山老妖是黑山成精,和槐树精一样都是不男不女,可男可女!”叶威脱口而出,“万一姥姥抓个姿色过人的男人送给黑山老妖,说不定就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叶威之所以这么说,正是因为倩女幽魂三中,重修了五百年的槐树姥姥和黑山老妖竟然再一次送亲,槐树姥姥明言要吸干十方和尚后将其送给黑山老妖当小妾!
“不好!”燕赤霞坐不住了,“白天我还真看到一位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书生,说是要去兰若寺借宿!”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怎么不早说?”叶威略显急躁。
“这不是见你正忙吗?”单身快五十年的燕赤霞气不打一处来,心说大爷都在外面吃了一天一夜的风,也没见你们消停一点。
叶威不太确定,还想再确认一下:“你遇上的那个比女子还美上三分的书生,是不是叫宁采臣?”
“我哪知道他叫什么?还有你说的什么宁采臣我也不认识。”
叶威回忆着剧情,又问:“你昨天是不是跟夏侯比剑了?”
“你怎么知道?”燕赤霞愕然起身,疑惑地反问,“莫非你能推算天机?”
“算是吧。我就说怎么一直感觉忘了什么,原来是宁采臣进了兰若寺。”叶威摇了摇头,叹气道,“都是命啊!”
“现在怎么办?”燕赤霞完全没想到,自己急着要槐树精的命,却无意间给槐树精送了个大礼。
“还能怎么办?”叶威身上已经冒出了雷光,“赶紧出发。”
“做什么?”
“抢亲!”
燕赤霞有些担忧起来:“那你的两位夫人?”
“她们现在与常人无异,我现在送她们去郭北县寻间客栈,稍后便回。”
“不用!”聂小倩和小青异口同声,“相公,我们会些法术,可以帮到你。”
“你们以后肯定会帮到我,但不是这两天。”叶威安抚了两个担忧自身价值的女鬼,当即托起二女,驾驭着雷光直奔郭北县而去。
叶威压根不担心槐树精会前往郭北县报复,这妖怪是依托其槐树本体而行事,元神无法离开自己的根系太远,根本到达不了几里外的郭北县。
掏出在拆迁兰若寺时发掘的不少银钱,叶威很轻松便在郭北县客栈里找了一间豪华的客房,将聂小倩和小青安置了下来。
二女虽然对住上人间的客栈十分兴奋,却更想跟着叶威一起去抢黑山老妖的亲。
“还是太闲了啊。”叶威见二女按捺不住的神色,干脆从系统武库里找了一门看上去能给鬼练的不死印法传给了两只女鬼。
两只女鬼之所以不想离开叶威,更大的原因其实是担心叶威出事。万一叶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从鬼变成人的这一天两夜就成了镜花水月幻梦一场。可担心归担心,两个知趣的女鬼却不敢把这股担忧说出来。
倒是叶威误打误撞,抛给她俩的不死印法恰好有生死二气的转化法门。若只是生死二气也就罢了,练到最后也是有质无形。恰好叶威才对二女进行了一番雷霆洗身,二女的身体正处于毁灭和新生之间的变化状态,不死印法就成了两只女鬼稳住形体的法门。
二女只当是叶威的善心,感激之心更胜了。
另一边,宁采臣算是遇上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坎。
傍晚时分,虽然燕赤霞告诉宁采臣兰若寺早就拆了,可宁采臣跑到兰若寺的位置查探。
“居然有间小平房?臭道士果然骗我!”
“有人吗?”一见里面没有人回应,宁采臣推门而入。
“好香啊,应该是前面留宿的旅客留下的味道,真是个大善人。”宁采臣在屋内嗅了嗅,只觉满屋沁香扑鼻。
见到宽敞屋子里就一张石床,宁采臣便不客气地躺下,幻想着明天能收到账,美美地进入了梦想。
夜幕降临……
“请夫人上轿!”
什么声音?我这是在做梦吗?什么人谁会在半夜娶亲?
宁采臣从床上起身,借着月色从窗口弹出头去。
却见到屋外一个骑马的金甲将军,带着一顶八台大轿守在自己的小平房前。
那金甲将军看不清面目,仿佛只是空荡荡的一层铠甲一般,看得宁采臣毛骨悚然。细细观察那些轿夫,一个个面色如纸——
“不对,这群轿夫就是纸人啊!”宁采臣自以为发现了盲点,再看那个金甲将军,心道,“这将军肯定是鬼!”
“莫非是**?他们说的夫人莫非是女鬼?拿到有女鬼在我的房间里?难怪屋子里那么香,原来是女鬼的味道?”宁采臣大惊失色,跌倒在墙角,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整个背脊骨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夫人!大姐!姑奶奶!迎亲的队伍都来了,你的相公在等你!求求你赶紧上轿去吧!”
宁采臣朝着屋子内的四面八方不断下拜,只求这个“夫人”赶紧离开。
然而就在他和空气中的“女鬼”斗智斗勇时,屋子的大门忽然洞开!
宁采臣惊愕地看到,金甲将军带着八个纸人轿夫,正齐齐望着自己!虽然金甲将军无形无质,他却真真正正感觉到对方在“看着”自己!
“夫人,时候不早了,上轿吧。”
“你说的夫人是我?”宁采臣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仿佛被捏住了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