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断层接合,天际骤现奇象,双阳通天,魔雷闪耀,三星绕金乌,连串的迹象,使得苦境生灵哀嚎遍地,尽是惨状。
“汝,不忍吗?”昆仑山澄心明台,道门记载的清净修真之地,皇甫笑禅推着谈无欲来到此地,看着谈无欲紧握的双手,皇甫笑禅问道。
“哈,不忍,更是不甘啊,但吾,又能如何呢?”
异度魔界一战,谈无欲重伤加身,虽是保得性命,但经脉受创严重,再难运功使劲,成为废人,对于骄傲的月才子而言,是更为难以接受的结果。
恰逢素还真身亡,佛剑分说入修罗道,行圣行路,暂时归隐;道、儒顶峰皆纠缠于它事,现今武林,只能依靠一页书,谈无欲又如何能不担心武林局势。
“仅仅只是如此,汝便灰心丧气了吗?”
悠然之语,闲适之人,白衣飘荡,却如清风拂面,赫然正是昔日瀚海林中,自北辰元凰手中救下玉梁尚等人的神秘老者。
“嗯?号昆仑前辈?此地是前辈之道场?”谈无欲认出来人身份,随之一愣;号昆仑于道门之内,声望不在练峨眉之下,亦是德高望重之人;谈无欲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玉梁煌让皇甫笑禅带着自己前来找号昆仑是为何事。
若说是要修复受损经脉,应当找寻的是慕少艾才是。
“大哥。”皇甫笑禅微微一礼,眼中的愧疚之色,一闪而逝。
“去吧,你有你自己的目标。”号昆仑微微摆了摆手,“只望,汝莫同鬼梁天下一般,在目标中迷失了自我。”
“是!”皇甫笑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全然没有理会此刻还在轮椅上的谈无欲的呼喊。
“前辈。”眼见皇甫笑禅已下昆仑山,谈无欲回头看向号昆仑,“玉梁煌送吾来此,莫非前辈有法治愈吾之伤势?”
“伤势复杂,数招并融,难解,纵然是号昆仑也无把握。”号昆仑微笑着拍了拍谈无欲的肩膀,“但老夫,可让汝,再死一次。”
“嗯?!”
就在魔界异象影响动荡整个苦境之时,却见一处奇异之地,竹林幽篁,明月高悬,名为怒海沧浪的阔海之旁,一处高峻的峭壁耸立,一道不世身影迎浪而立,冷观时局变化。
“天时已来,奇象将现。”
“弦首所言的天时与奇象,是指?”道者身后,一名白衣道姑问道。
道者摇了摇头:“尚不可明言,只恐改了更为难测的天意,血光惊雷风暴,魔界已然接合了,诸位同修,可有心理准备?”
“昔日之仇,非报不可,早有觉悟!”一名白衣白发的道者冷然道。
“玄宗圣域,将一讨亡者之殇!”白衣道姑亦随之道。
“嗯,赤云染、白雪飘,传令道子,剧变将开,照吾计划进行!”
“是!”
就在此刻,神秘的境地,忽现白云一朵,竟是轻易透过结界,传出一声沉稳人声:“苍,久见了。”
“嗯?是无双道友。”道者见得空中白云,霎时脑海之中的莫名印象瓦解,原本清晰的天命机缘,此刻竟然模糊了不少,“好友三劫,竟会,莫非好友已然渡劫而过吗?”
“吾隐居浩然居,从未出世,谈何渡劫?此番前来,是受一人之托,转交书信一封,事关玄宗叛徒。”
说着,白云之内,一纸书信飞出,落于道者手中。
“嗯?何人所书?”道者并未打开书信,而是好奇问道。
玄宗封印虽早已破解,但天波浩渺为隐蔽所在,结界护持,非特殊法门不得入;而眼前的这朵白云,是当世少有的几人知道进入天波浩渺方法之人。
“掣风悬武,玉梁煌!”
“阿嚏。”
武都之内的玉梁煌揉了揉鼻子。
奇怪,先天人也会感冒吗?
“梁皇?”燕霏有些疑惑地看着玉梁煌。
“啊,无事。”玉梁煌摇了摇头,“军师继续。”
燕霏看着玉梁煌心中虽是疑惑,但鉴于玉梁煌时常的意外举动,所以燕霏也就见怪不怪了,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现今,昭穆尊、尹秋君已是放出消息,以素还真尸体为饵,设立风水禁地之局,引诱正道之人闯阵,目前已造成不小伤亡。若吾所料不差,一页书为了清香白莲,不日也必然前往。”
“军师之计划呢?”
“现今素还真亡,谈无欲废,三教顶峰不存,正道唯留一页书支撑,此正是武都之大好时机。”
“军师可能破阵?”
看着燕霏,玉梁煌心内不由好奇。对于这位便宜军师,玉梁煌时至今日都未能试探出其极限,只知道武都一国之时,在其掌中,也不过轻而易举便可完成之事。
以玉梁煌的目光来看,燕霏之能为,绝不会低于苦境有记载的任何一位顶尖的智慧者。
“未经研究,吾也无十分把握,但此行,无论胜败,对梁皇而言,皆会有收获。”
“哦?”
“天下大乱,魔界兴祸,前有阎魔战劫,后有北辰元凰、鬼梁天下等枭雄兴灾,吾已让人大肆宣扬素还真之死,谈无欲、佛剑分说重伤归隐之事。”
燕霏的语气清冷,羽扇掀起淡淡的风势,日月才子、佛门顶峰,在其眼中,此刻也不过是随手可用的棋子;但燕霏所言,确实是引起了玉梁煌之好奇。自异界而来的异数,配合上正剧之内不曾存在的智者,玉梁煌真的很好奇,燕霏会以何种手段协助自己。
“双桥之主亦是叛徒,刀狂剑痴为魔界所擒,现今武林,需要一个扛下大任之人。”
“一页书不算吗?”
“一页书算吗?”
燕霏微笑着反问道。对于正道群侠,百世经纶无疑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但这样的领袖,对于一般人而言,太过虚幻。
“你是要我成为操控民心之野心家?”
“非也,而是要梁皇,成为众望所归之人。”燕霏自信道:“中原正道,之所以能可挫败无数野心实力,不正是众望所归吗?”
一件事,有一个结果,和无数个过程,在固定的结果之下,使过程偏往自己得利的一方发展,便被称之为得时。
得时者昌,失时者亡。玉梁煌恍惚间明白了燕霏所言,他之目的,乃在于将武都,塑造成另一个‘中原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