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风手里提着酒壶,面色微醺,乍一眼看过去倒不像个武夫,而是个潇洒多情的浪荡书生。他微眯着醉眼,不等刘卢开口,手中酒壶顿时四分五裂。雄浑的真气近乎实质化,陆雪风一拳轰出,拳头上隐隐覆盖着一层暗金色的光芒。
“五行拳?”
赵泰前世见过的功法不计其数,观他拳法的威势,倒想起一门七品的功法。陆雪风拳法霸道无匹,但和那门功法相差甚远,像是流传明间的精简版。
他将紫霞神功的纯阳真气灌注于长剑中,一剑斜挑而出。
陆雪风神色不变,他的的金行拳主攻伐,力可断金,普通刀兵触之即断,是他五行拳里攻击最强的招式。上来就用尽全力,一是想在刘卢面前表现一番;二来是绝对的自信,陆雪风这五行拳正是刘卢托关系拍到的一本功法,据说只是残次品,真正的五行拳能达到七品功法的程度。绕是如此,仅凭残次的五行拳,他在同阶之中也没对手。
暗金色拳风轰然砸在长剑上,一股炽烈如火的真气顺着拳头涌进体内。
陆雪风身形一颤,猛的倒退几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两人均是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上来便动用最强的招式,一击之下,高下立判。
赵泰的同归剑法同样是主杀伐的功法,加上紫霞神功真气,瞬息间爆发出的力量远超陆雪风。
“怎么可能?”
陆雪风神色骇然,直到此时那一剑的剑势还在他体内流转,如同跗骨之蛆慢慢灼烧着他的真气。
“可惜了。”
赵泰轻叹了口气,长剑如同长虹般斜斩而出,冷冽的寒光瞬息间照亮整座大厅。
血水喷洒,
陆雪峰喉咙处多了一道血痕。
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想不明白赵泰在可惜什么..........
刘卢看见眼前令人惊骇的一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贤....贤侄,你这是为何啊?”他一脸无辜的看向赵泰,显得极为委屈。
“你觉得呢?”
赵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啊。”刘卢讪笑道。
“要钱还是要命?”赵泰上前一步,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刘卢感受到剑身透出的森冷气息,心里一个咯噔,哭丧着脸说道:“当然是要命。”
“带我去。”
“刀剑无眼,贤侄你可不能手抖啊。”
刘卢战战兢兢的爬起,手指着后堂,领着赵泰走了进去。
此时,刘卢不敢再耍花样,顺从把赵泰带到他收藏金银宝货的密室。密室不过数十平,却是珠光宝气,堆放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赵泰扫了眼周围,皱眉道:“只有金银?你是在消遣我吗?”
“贤侄,我哪里敢消遣你啊,货真价实,这些是我全部的身家了。”刘卢忙不迭解释。
“我最讨厌别人说谎了。”
赵泰手掌一翻,寒光迸溅,直接把刘卢左腿斩了下来。
“再问你一遍。”
刘卢痛的在地上打滚,指着密室右侧一排木架艰难的说道:“里面....有....有个...暗格.....”
“还真有啊。”
赵泰踹了他一脚,慢步走到木架前。
架子上堆放着一些玉器玛瑙,均是价值不菲。他看了几眼,抬手放在一个略显突兀的瓷碗上,旋即慢慢转动。咔擦一声,机括被解开,木架后显露出一个暗格。
刘卢在虔城经营十多年,单是从各大家族中就收敛到不少财物。他不会武功,丹药、功法也少有人送,不过这并代表他不会用丹药、功法送人。
暗格内的东西正是刘卢准备送给国子监祭酒的礼物。他儿子刘温当下正在国子监上学,少不了要打点一二,让祭酒照顾照顾。
“嗯?”
赵泰拿起本秘籍,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袖里乾坤?”
这门功法是烈光寺的一门绝技,早已随着烈光寺的破败而销声匿迹,比得上四品功法,不曾想竟落在了刘卢手中。一本四品的功法秘籍,想要拿下可得花不少钱。
刘卢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他即刻把秘籍收入剑匣内,其他物件也没看,连同密室内的金银一股脑全部收入其中。
刘卢看的心疼不已,他十多年的积蓄就像被割草似的收割走了,简直是拿了把刀子在他心头剜了几刀。
“等我出去你死定了,天下之大却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他心中愤愤骂了句,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苦苦哀求道:“贤侄,东西你都拿了,也该兑现承诺吧....放我一条生路,我们不是敌对关系啊。”
“以前不是,从我拿了你的东西开始就是了。”
赵泰微微一笑,“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长剑捅进刘卢心窝,带起大片血雾。
刘卢眼神惊恐,颓然倒地,尸体逐渐冰冷。
赵泰把剑收回剑匣,将油灯中的倾洒在地,点了把火,飘然而去。
.....
赵家内
高明和伍牧跪在厅中,惶惶不安的低着头。
赵泰立于正厅前,良久,淡淡说道:“今日起,我便要离开,赵家如今只剩一具空壳,百废待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把赵家经营好。”
两人身形一震,神色更加惶恐。
“高明。”赵泰轻声道。
“小人在。”高明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
“伍牧性子清冷,日后你好好辅佐他,听明白了吗?”
高明楞了楞,立即回道:“小人必定殚精竭虑。”
“嗯。”
赵泰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砰,
高明额前浮现出一个乌黑的掌印,随即怦然倒地。
“公子?”伍牧一脸诧异的抬头,十分不解。
“此人野心太重,你很难驾驭,还是先行解决,免得留下祸患。”赵泰淡淡说道。
伍牧神色冰冷,缓缓起身。”你也没打算放过我对吗?”
赵泰微微挑眉,默不作声。
“你费尽心机把赵家搞垮,最后只是为了一个名声。而你做的那些事知情人只有我们,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放过我们。”伍牧自嘲的笑笑,颓然说道:“陷入家族争斗中,得此结局倒也算是正常。”
“只是.......我还不想死啊!”
伍牧全身真气股荡,一拳朝赵泰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