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奇珍阁加八宝斋的饭菜让仲天工吃的极为舒爽,旁边伺候的娇媚婢女服务也很到位,总之,仲天工开心了,心里对赵泰是更为满意。
酒酣饭饱,两人在厅中喝了些茶水,继而直接动身。
仲天工对恶人城的熟悉程度远要超过赵泰,带他走出恶人城只花费了不到半日的时间。
到了十万大山,仲天工更像是龙归于海,领着赵泰穿梭于林木间,竟是直奔外界而去。
两人一路无话,闷头赶路,两日后顺利抵达中州海沧郡。
天下第一剑宗大会便是在海沧郡举办,主办门派是隐剑门。
隐剑门在所有剑宗中最是淡泊名利,几乎不参与任何的江湖纷争,潜心修剑,不问世事。
此次第一剑宗大会由隐剑门承办,各个剑宗势力也均是认可。
隐剑门有他的骄傲,所以背后搞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至于为何淡泊名利的隐剑门会站出来承办这一届的天下第一剑宗大会,全然是因为当年的一个承诺。
隐剑门中曾经出过一个剑痴,嗜剑如命,对隐剑门做出了非凡的贡献。
在那位剑痴临死之际,告诉当代掌门,唯一的遗憾是世人只知南斗剑宗而不知隐剑门,心有不甘,哪怕到了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这一代的隐剑门掌门风无忌大为动容,当即允诺下来,这才有了隐剑门参会并承办的事情发生。
隐剑门这个剑宗,哪怕是前世的赵泰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
当年正魔大战,战况那般激烈,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都不见隐剑门出世帮助正道对抗魔教。
仲天工和赵泰到了沧海郡,第一时间并没有进城,而是到栖霞山的山神庙去了。
此时天色近晚,山神庙外的丛林一片漆黑,阴冷的潮湿气息遍布周围,温度和外侧截然不同。
“这里看来是那些魔头们碰头的地方啊。”
赵泰看了眼破败的山神庙,心中自语:“也不知道能见到哪些老熟人。”
“待会儿进去看我眼色行事,掌握分寸。”临进去时,仲天工小声嘱咐道。
“是,师尊。”赵泰一幅乖巧的模样。
仲天工满意的点点头,整理了下衣襟,信步走向山神庙。
脚还踏进庙中,便听见一声声大笑传了出来。
那笑声如夜枭啼鸣般刺耳,刺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进了庙中,其内景象显现在赵泰面前。
巨大的山神供像耸立,其下分主次摆放着梨花木的椅子,除了一个位置空着,其他都坐着人。
毫无疑问,仲天工是来的最晚的那个人。
仲天工目不斜视,进庙率先朝主座上的两个人弯腰行礼。
“见过戚前辈,宋前辈。”
竟是应龙戚景龙和冷面飞霜宋玉杏。
赵泰看见两人顿时神情一震,没想到天下第一剑宗大会魔教总坛竟是派他们过来了。
说起来,他和戚景龙、宋玉杏渊源不浅呢。
戚景龙一手徒手搏龙术冠绝江湖,让人闻风散胆,在武道宗师中也是声名显赫的存在。
当年他很是看好赵泰,一心想要收他为徒,可是因为怕折了魔教教主的面子,一直不敢有所动作。
故而只能在私下里和赵泰交好,三番两次想要传授徒手搏龙术给他,最后均是被一心修炼血饮神功的赵泰拒绝。
虽说如此,两人还是建立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可惜很不幸的是,在赵泰弑杀魔教教主之前,戚景龙就因寿元耗尽离世了。
算算时间,戚景龙现在已经没两年可活了。
另一个宋玉杏,赵泰和她的关系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也挺复杂的。
不外乎是赵泰和她有过一腿,后来转身就抛弃,导致宋玉杏对他怀恨在心。
魔教圣山那场大战,背后就有宋玉杏在内。
说起来,两人现在是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
故人相见,赵泰真是不胜唏嘘。
一个是仇人,一个是亦师亦友的前辈,今天却是一次见全了。
“徒儿,还不向前辈问好?”仲天工轻咳了声,低声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们圣教总坛的戚前辈、宋前辈。”
“白骨门李流水,见过戚前辈,宋前辈。”赵泰躬身行礼。
戚景龙和宋玉杏对视一眼,均是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你仲天工什么时候收了个弟子了?”戚景龙看向仲天工问道。
“嘿嘿,人老了难免想要收个弟子。”仲天工和戚景龙说话没有畏畏缩缩,大大方方的回应。
戚景龙笑了笑,没再回话。
看见连仲天工那样的老顽固都收了徒弟,而他现在依旧是孑然一身,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再过两年,他就要死了,这么短的时间想要挑个合意的弟子显然是没机会了。
“你们白骨门最杰出的弟子不是邪寒吗?老仲你怎么没带,反而带自己的弟子过来,私心很重嘛。”
这时,一位独眼的老汉桀桀笑道:“哦,差点忘了,邪寒那小子被南斗剑宗叫赵泰的小子杀了,你们白骨门年青一代现在已经断层了。”
听着这老者毫不客气的挖苦,仲天工眉头微皱,而后回应道:“谁说邪寒是我们白骨门最杰出的弟子了?你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我徒儿李流水胜过邪寒十倍。”
“是吗?”一道淡淡的反问声响起。
只见独眼老汉身旁座位上的一位俊逸非凡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淡漠之色,“邪寒虽略不及我,却也是我们圣教赫赫有名的弟子,仲长老说你徒儿胜邪寒十倍,岂不是说胜过圣教所有年轻一辈十倍?”
仲天工愕然,刚要回话,赵泰却是抢先开口了。
“你能代表的了圣教年轻一辈?”赵泰的话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
“放肆,胆敢和我们少宗主如此说话。”独眼老汉顿时大怒。
仲天工闻言冷笑,毫不示弱的回击:“都是年轻一辈,有什么不能说话的,你血王宗少宗主血厉难不成是总坛少坛主?老夫的徒儿便是骂你几句也无妨。”
赵泰见状不由好笑,没想到仲天工还如此护犊子,真是跌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