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拿一件看似是公平的方法,但究其根本还是修为高深的人占据优势。
纵然所有人同意,他们不可避免的就要进行一场比斗,分出个上下高低。
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他们来一次耗时过多的切磋。
“先拿回去再分。”有人当机立断,提出了个让所有人都认可的法子。
但问题又来了,该谁去拿?放在谁身上?
不管是放在谁身上,其他人都不放心。
几人再度陷入了争执当中。
隐藏在暗处的赵泰看的心中好笑,这几个白痴说了那么多,最后还不是避免不了要动手。
不多时,也不知是哪个家伙按捺不住,率先出手往树干中间那具尸骨探去。
“想独吞,先问过我们手上的兵器同不同意。”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出手朝那个敢户虎口拔牙的师弟劈斩而去。
谁先动手,剩下的人就来联合起来一起将他灭杀。
这是所有人下意识的一种共识。
面对三个和自己修为相当的武师共同出手,探手抓向骨魔尸骨的那位白骨门弟子也不敢正面硬抗,心中暗骂了句后只能无奈退走。
而在那一瞬间,暂时结成联盟的三人合作关系即刻间分崩离析,互相开始功伐。
璀璨的罡芒和雄浑的劲气四溢,仿佛要将脚下这片土地轰塌陷下去。
数人战成一团,谁也不服谁。
骨魔前辈在白骨门中可以算得上是师祖级别的人物,得到他的传承和尸身,便是叛逃出白骨门都不亏。
此时什么同门情谊、兄弟情谊,都是浮云罢了。
利益当头,每个人出手均是狠辣无比,招招都是动用致命手段。
不多时,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已受创。
赵泰在暗处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狗咬狗,并暗暗寻找时机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将尸骨带走。
原本他下山只是为了解决陈伸和梅鸿羲,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而骨魔严元青,前世他也有所了解,所以说骨魔的传承对他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激烈的碰撞下,附近的林木均是剧烈的颤抖起来。
四位三花聚顶武师间的战斗,声势已经极为浩大。
此时他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只想着尽快把对手都撂倒,好拿着骨魔的尸身迅速遁走。
为此,他们想要速战速决,动用的都是最强的手段。
很快,四人都身受重创,气喘吁吁的各自退后,而后用仇恨的目光瞪视着面前的对手。
哗啦,
一阵山风刮过,一片片树叶落下。
光影之间,他们再度动了。
便如浮光掠影一般,晶莹如玉、泛着寒光的兵器似闪电降世,罡芒如虹,璀璨耀世。
砰砰砰,
连续的碰撞后,一位力有不逮的白骨门弟子被迎面斩来的罡芒劈成了两段。
那两道罡芒的主人毫不迟疑,又各自朝对方劈斩而去。
趁着两人动手,最后一人掐准时机,在两人正面碰撞时,身形如鬼魅般的飘出。
骨刀劈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横扫。
这一刀下去,两人的脑袋都得从他们的脖子上分割出来。
噗,
一人尸首分离,血溅三尺。
骨刀依旧不可阻挡,去势不减。
后面那人眼中浮现一抹决然之色,胸腹前竟是皮开肉绽,一根肋骨自行剥离,迅如闪电的刺向了前方。
“早就料到了,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啊,这秘术我也会。”
出手那人哈哈大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他的身形忽而间飘忽不定,竟在关键之时横移出了几寸,恰好避过了致命之处,只是洞穿了肩膀。
砰,
人头滚落。
两颗脑袋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互相瞪视着对方,空气中的血腥味像是快要溢出来。
以肩膀被洞穿的代价换来两个和自己修为相当的人身死,无疑是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此人对时机的把控以及心机都算的上是商上乘,这也是他能取得胜利的关键原因。
那位白骨门弟子迅速指点肩膀几处穴位止住不断溢出的血液,眼眸中尽是贪婪之色。
骨魔前辈的尸骨和传承,得到后只要不是太蠢,低调一段时间后,那就是他江湖扬名之时。
到时就算是开宗立派,那也并非是难事。
想到能建立一个堪比白骨门的势力,他便激动的难以自持。
树干中,严元青的尸骨静静的依靠着,空洞的眼球仿若有几许鬼火一闪而逝。
“师祖,多谢你的恩赐了。”他面色有些发白的往前走了一步。
与此同时,暗处隐藏的赵泰也同时控制着贾桥弯弓搭箭,把最后一支染血的神箭搭在了长弓上。
长弓拉成了半弧形,血红的箭头直接对准了那位白骨门弟子的后背心。
正当此时,有人竟是比赵泰先行一步。
一道人影一晃而出,瞬息间横挡在那位白骨门弟子面前,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邪....邪寒...”那位弟子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你啊钟肥,没想到竟会是你走到了最后,以前倒真是小看你了。”邪寒漫不经心的夸奖了句,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还不赶紧滚?”
那位叫钟肥的弟子脚下一颤,差点儿栽倒在地。
邪寒之前可是白骨门最有天赋的弟子,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他不仅修为高深,在门中也权势滔天,在年轻一辈弟子中极高的威信。
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怕他。
邪寒威压犹在,钟肥下意识的就有种跪地叩首的冲动。
“不对,他被废了。”
钟肥心中一动,想起了邪寒现在不过是个废人,以他现在的修为,何必去怕一个废人呢?
想到这儿,钟肥忽而间狂笑起来。
他笑的很张扬,也笑的很爽快。
这就叫什么,叫洪福齐天。
运气好,出门都能捡到黄金。
没想到他钟肥不仅能得到骨魔严元青的传承,还能把以前高高在上的邪寒师兄踩在脚下。
那种把曾经只能仰视的人狠狠羞辱的感觉,简直让人如坠云端。
此中舒爽,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在和我说话吗?你这个废物。”钟肥咧开嘴,说出了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