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微舞起这对银锤可是如白虹贯日,水银泻地,挡我者杀,拦我者亡,见谁灭谁。一位内罡境的供奉就如拍黄瓜一般被拍死,连遗言都没留下一句,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张远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拉扯着呆滞的李凝云便往后面撤去。
余下那十一位供奉楞了楞,从失神的状态中醒转,齐刷刷往前一步,整座酒楼剧烈颤动了下,狂暴的罡气刹那间四散而开。
十一位内罡境武师同时出手,哪怕以李玄微的狂傲也不敢正面樱峰。他脚下一顿,地面顿时龟裂,身形爆冲而出,闪身避让开来。
与此同时,龙帮分舵的弟兄们见舵主被人群殴,也即刻冲了上去。
双方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罡气纵横。
酒楼纵然有防御性阵法保护,却也顾及不到桌椅板凳,在高强度的战斗下,周围桌椅尽数破碎,化作齑粉。
酒楼伙计额前不断有细汗滑落,他一边抹着汗,一边记录打碎的桌椅。
这活不好做,太考验眼力和心算能力,对他来说稍微有些吃力。
有帮众抵挡,李玄微压力大减,挥舞着银锤便冲到一位张家供奉面前,力压华山的重锤裹挟着罡芒将那供奉体表防御的罡气顷刻间撕裂。
砰,
那位供奉胸口顿时凹陷下去,一口老血喷出,就地死于非命。
其他供奉见状,明白不能让李玄微各个击破,立马便有五人腾出手,转而朝李玄微碾压而去。
李玄微带来的这些帮众实力普遍都不高,内罡境的只有寥寥几人,余下均是西先天上下的修为。不过他们胜在争强好胜,几乎每隔几天就会跟着李玄微东征西讨,经验十分丰富。
便是这般阵容,也挡住了五个内罡境的供奉,可以说是格外强悍了。
张家分出的五位供奉修为最高,对上李玄微他们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位风云榜上的俊杰,龙帮的疯子,有力敌千军的无敌之姿,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和头几个供奉那般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们几个分东南西北几个方位将李玄微围住,脚踏罡步,玄妙无比。
“四灵阵。”随着一位供奉的怒吼,在西北角的供奉握掌成拳,一头青龙翱翔于空,不断翻转腾挪,苍茫的龙吟声不绝于耳、振聋发聩。
一拳轰出,青色罡芒如疾风骤雨,雨打芭蕉般轰向李玄微。
李玄微抬手便挥动银锤将青色罡芒砸的粉碎。
但在下一刻,东南方位的供奉紧接着轰出一拳,炽热的烈焰熊熊燃烧,伴随着银蛇狂舞般的火光,冥冥中,仿若有一只朱雀穿行而过。
李玄微连气都没喘上一口,马上便开始抵挡迎面而来的攻势。
四位供奉的攻击毫无嫌隙,一波接着一波,延绵不绝。
“有意思啊。”李玄微将攻势尽数化解,而后斜眼看向其中一位供奉。
四灵阵乃是江湖上威力较大的一门阵法,需要四位内力高深者分四个位置站定,分别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之力对敌。
此阵最关键的便是阵眼。
那位主阵的供奉便是阵眼,若不将他除去,四灵阵便不容易破。
李玄微一眼看出破阵之法,毫不迟疑,一对银锤绽放出璀璨的白光,刹那间照亮了整座酒楼。刺眼的光芒如烈日高悬,近在眼前,灼烧的人眼睛生疼。
摆阵的五位供奉刹那间的失神,趁着这个空隙,李玄微一步跨出,直奔阵眼而去。
“休想。”
镇守北位的供奉身体微微躬起,一头巨龟和一条狰狞的黑蛇相互缠扰,在主阵的供奉面前形成一道暗黑色的盾牌。
砰,
一对银锤悍然砸落,只听得咔嚓一声,盾牌裂开一道缝隙,而李玄微也被震退了数步。
硬接下这一击,站在北位的供奉嘴角溢出丝鲜血,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玄武,代表的是防御无敌。
纵然他功力尚浅,却也能发挥出四灵阵的威力,不料,仅是一下,他的防御便差点被破了,并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几人常年演练四灵阵,相互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
朱雀、青龙、白虎方位的供奉立马接上,李玄微顿时又陷入了被动之中。
“哈哈,再来。”李玄微黑发狂舞,眼眸之中满是狂野之色,面对围攻,他毫不畏惧,反倒是战意高昂,主动拼杀。
万人敌的气势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四个方位的供奉不免胆寒,幸亏有主阵的供奉指挥稳定住局面。否则,刚才李玄微就会硬生生的凭借无敌的战力破阵而出。
“人多欺负人少,你们还要脸吗?”正当此时,一道轻飘飘的话语响起。
听到这句话,众人均是身形一颤。
刚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出现个龙帮李玄微,现在又来?
李玄微眉头一挑,斜眼看向左后侧的角落。
一位容貌清秀背负剑匣的青年怅然起身,一口长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手中。
楼宇中蓦然间落下一片晶莹的雪花,温度骤然低了下来。
漫天的雪花中,青年眉眼如画,如诗如歌,在朦胧的画面中显得淡然出尘。
远处的张远紧紧捏着拳头,眼看四灵阵就要把李玄微困死,没想到那该死的人竟在此时站了出来。
咻,
光华一闪,赵泰移形换位,眨眼间出现在主阵的供奉前。
长剑轻舞,银光漫天。
“不知所谓。”那位供奉起先还略微一惊,不过在看请这一剑的威力后顿时安定下来。如此平凡的一剑,休说是他,便是换做自家公子,也能轻易挡住。
嗤,
璀璨的剑光中,一条手臂粗壮的雷芒从他胸前径直穿行而过。
生机泯灭,雷动九天。
赵泰收剑而立,脚尖轻点,再度朝四个方位的供奉冲去。
轰,主阵的供奉怦然倒地,他一死,余下四位供奉顿时乱成一团散沙。
李玄微时机捉的很准,低吼一声,高高腾跃而起,一锤重重砸落。
冷冽的罡芒倾轧而下,直接将一个供奉锤成了血泥。
地板上砸出个大洞,整栋楼都剧烈摇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