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唐惠和毕桐联手将龙门迅速解决,随即立即投身到和血王宗弟子的厮杀中。要说正道和魔道历来不和,本是生死之敌,此时见面双方都是分外眼红,杀的难解难分。
汪擎宇则是和那位墨袍中年人缠斗在一块,那血王宗的高手擅使暗器,汪擎宇与之对敌,时刻便要小心提防他突如其来用处的暗器,打的算是束手束脚,再无刚才和公孙长河厮杀时的决然。
纵观场中整体局势,仍是要属赵泰一方占得上风,单是要摇光峰弟子便已经能独当一面抵住血王宗弟子的扑杀,徐蛟郡、平江府武林势力武师的实力虽说参差不齐,但也算得上是一大助力,故而弟子间的战斗倒不必过分担心。
唯一值得谨慎对待的便是剩余的两位血王宗高手,他们地位不如公孙长河,修为却比公孙长河不知高明多少,可以说把他们两个解决,战局便提前结束了。
见汪擎宇抵挡住一位稍弱的,赵泰将玉泉剑取出握在手中,一个移形换位便突袭至二人面前。
那两位血王宗高手一个叫何山,另一个叫屠伯,都是在外罡境稳固境界的武师,压根不是公孙长河之流能比的,此时见一南斗剑宗先天弟子向着他们冲来,嘴角上翘,微微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容。
“萤火之虫岂敢和皓月争辉?”屠伯轻吐出两个字,摊开双臂,宛若要将冲上来的赵泰你箍在怀中活活闷死般,霸道绝伦。
这一手说起来是种十分张狂的做法,一是对自己极度有信心;二呢是看不起敌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力压泰山的架势。类似这般的动作不过是街头厮混的二流子打架所用的招数,而屠伯可是位正正当当的外罡境武师,如此姿态,意味着什么便不用多说了。
回应他的只是一剑。
人御雷,剑斩苍穹,御雷之间携天地之威,威能莫测,顷刻间便斩在屠伯手上。
一阵铿锵的金石交击声响起,火花四溅。
屠伯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手中一痛,心中发狠,竟是顶着玉泉剑朝赵泰脸上推进了过去。
千山紫青虎,猛虎血脉加持,血王宗精修此道的人力量均是上乘。屠伯硬抗下这一剑,皮肉虽翻卷出大块,血水顺着剑锋流出,但并没有伤到根基,凭借着胸腹间那股狠劲硬生生的把剑顶了回去。
赵泰连忙抬剑,却发现剑身便被对方的血肉夹住,一层血色罡气凝结将玉泉剑牢牢锁住,要将罡气震碎不过需要数息的时间即可。
但对顶尖高手而言,别说数息,便是一息时间就能决出胜负。
屠伯嘿嘿冷笑着,另一只手掌探出,直袭赵泰的胸口,这一下子被抓着,心窝子都要被活生生的掏出来。
赵泰目光一闪,并未惊慌,前世他纵横魔道,经历过的腥风血雨无数,和正魔两道的天才争锋,大大小小的战斗随便拿出一件,凶险程度都远超现在。
一个血王宗籍籍无名之人,再强再狠又能如何?
赵泰眼中荡漾着一股笑意,如同邻家小男孩般纯真。他手上连续射出十多道碧光,顷刻间便刺透肌肤,钻进屠伯的血肉经脉之中。
碧鳞针!
这门暗器从在虔城开始便已祭练成功,当时材料有限,炼制的数量不多,一直以来赵泰都是省着用。出了虔城后,一直背负着正道侠士的名头,从未动用过,现在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的情况,他毫不犹豫便甩出了十多道毒性强烈的碧鳞针。
屠伯先入为主的认为赵泰是南斗剑宗的人,故而压根没想到他会动用暗器,还是毒性非常猛烈的那种。但凡是自诩为正道的武师,都不屑修炼歹毒的暗器,即便有偷偷修炼的,轻易间也不会公然动用。
这对名声会有一定的损伤,谁也不想被人诟病是阴险小人,均是想塑造个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形象。
南斗剑宗弟子便更是如此,他们精于剑道,武器只有一把剑,很少有人会再修炼其他武功,但面前之人却出乎了屠伯的意料。
他面色一暗,直取赵泰心脏的那一掌顿时收回。
此时毒素已经扩散,屠伯只能全力催动内力压制体内碧鳞针蛇毒。此种蛇毒太过霸道,即便他一魔道中人也感到心惊胆战,好在他早已修炼到外罡境,否则,毒针入体时他或许就化作了一滩血水了。
而就在屠伯后侧之时,赵泰长剑扬起,剑锋处不断吞吐着璀璨的剑芒,锋锐无比,气机骇人。
噗,
玉泉剑透体而出,带起一片殷红的血水。
眨眼间,剑身拔出,迅如闪电,快到只能看清楚一道残影。屠伯眼中的惊恐之色还未散去,生机逐渐泯灭,而赵泰则看都没看他一眼,提着剑便冲向赶到的何山。
何山刚才站在不远处为屠伯掠阵,见状况有些许异常,顿时脚步横移,想要上前搭手。他刚有所动作便看见一口寒光冷冽的长剑从屠伯后背心穿了出来,下意识便要撤退。
这才几个回合,屠伯便被一剑斩杀,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面前这位南斗剑宗的年轻长老看来不仅仅是虚有其表,空挂着长老的名头,而是真个具备长老的实力。
何山在血王宗摸爬滚打多年,勾心斗角是家常便饭,这些年早已练就一番察言观色、知难而退的本领,连屠伯都撑不住几个回合,他上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逃。”
何山能想到的便只有这个字,只有逃出去,逃到十万大山,逃到血王宗,他才能有活路。
被吓破胆的何山慌不择路,将后背的空门留了出来。
赵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一个移形换位,剑锋紧随而至。
寒光将整座大厅照的通明,刺目的光芒中,一丝雷霆如银蛇翻滚,在剑身上舞动。
下一刻,
何山便已人首分离,血浪飙射数尺,头颅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停住不动了,只有两只惊惧的眼球死死的睁开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